沈霁禹沉吟了一下,道:“成,以后我应该还会采些药材,希望还能有机会和齐掌柜合作。”
“自然,自然。”齐掌柜让人取了钱付给了沈霁禹。
沈霁禹出了里屋,正与齐掌柜告别之际,瞟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正与济善堂的伙计说着什么,那伙计很是不耐烦的打发着什么。齐掌柜顺着沈霁禹的目光看了过去,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正文第六章再相逢
一双大大的眼睛祈求似地看过来,沈霁禹想起来那人就是昨天在河边碰到的,昨天没有看得清楚,苍白的脸没有什么血色,嘴唇由于干涩已经泛起了死皮,甚至透着血丝。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简单的木簪子。虽然穿得破旧,可是却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
“齐掌柜我都和这人说了,最近药材价钱涨了些,他今天带的钱只够抓两付药的,这人偏求我通融通融,再抓一副药,说差的钱下次补上。他不来我哪找他去?岂不最后我自己得掏腰包补上?”小伙计抱怨道。
“我一定会还回来的,只是家离得远,过来一趟着实不易。家里还有很多活计没有做完,实在脱不开身,下次过来我一定把药钱补上。”叶初晴心里很是着急,爹爹这两天病得又重了些,今天终于抽出时间来镇上给爹爹抓药。一会走着回去有得一个来时辰,秦大夫说了,爹爹得吃三
副药才能见好,自己手里的钱实在不多,又恰巧赶上药材涨了价钱。
沈霁禹的感觉就是这人的声音很好听,温温和和的听起来很舒服,凭他的识人经验这人不像贫苦人家教养出来的,更像是受过细心教养的人。
齐掌柜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家的住哪,如果你不来,我也好知道你在哪?”齐掌柜还是很愿意相信这个人的,不然如果有人编个住的地方谁也不知道。
“我,我…”袖口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狠狠地咬着下嘴唇却不肯多说一个字。他不能说,娘是非常要脸面的人,不能让人知道他作为叶家的人竟然在外面付不起药钱。他不能因为几文钱丢了娘的脸面,这就是他受得再多的委屈也不肯放下的最后的坚持。
“齐掌柜,你看看,就这样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占小便宜的人。”小伙计想这人果真有古怪,幸好自己没有答应这人的要求,刚才还为自己不通融有些过意不去,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我不是…”又有几个好事的人向这边看来,叶初晴不知是被羞得还是急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憋得红红的,身形显得更单薄了,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吹散开。
沈霁禹莫名的为这人感到心疼,可能因为自己曾经也苦过吧,“还差多少药钱?”
“差十五文钱,怎么,你要发善心吗?”说话的小伙计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看着沈霁禹,秀气的脸上彰显的世故,实在不协调。
叶初晴这时才注意到还有沈霁禹在,抬眼正对上沈霁禹的眼睛,惊慌的避开了目光,心咚咚的跳了几下,他认出了这人是那个洒脱地人。而那人的家应该离自己家很近,估计是附近某个村子的,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叶家的人。
沈霁禹也懒得费口舌,从衣服的布袋里摸出了十五个铜板,递了过去。叶初晴垂下了眼眸,冲着沈霁禹福了福身,却不接过钱,匆匆拿过已经包好的两副草药转身出了济善堂。沈霁禹悬空的手心还躺着钱币,不由得好笑,每次都是那人匆匆的逃掉,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痂,自己没那么可怕吧。
小伙计倒是很开心地挖苦道:“人家小男子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接受一个女人的钱财,若让人说道了去,以后很难找到好人家的。就算定了亲,让婆家知晓了,将来的日子也会叫人拿捏,难不成你要娶了那人?十几文钱换一个小夫郎倒是划算的很,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不劳这位费心,沈某人已经定亲,既然要娶亲,定是要许未来夫郎一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说完自己也会心的笑了。
叶初晴刚刚走得有些急,忘了把提过来的篮子拿走,又返了回来,恰巧听到沈霁禹的话,定定地站在门口,紧紧地闭了会眼睛,却终究抵不过一蜿清水滑落。咸咸苦苦的,失魂落魄的走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懂自己的,那人的夫郎一定会是个幸福的人吧。至于自己就这样吧,苟且的活着,残喘一世。
沈霁禹自是不知一时与他人的口舌争论竟然给别人造成了如此大的震撼,这当然也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最受不得的就是感情的背叛,当然现在生活的世界以三夫四侍为荣,想想她都会冷汗淋淋。
傍晌午集市上的人渐渐少了,剩下的那只野鸡也被张猎户帮忙卖了八十五文钱。沈霁禹数了数小金库,今天的收入加上她爹给的一共四百七十八文,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桶金,虽然少了点,沈霁禹的心却非常激动。沈霁禹暗暗决定回家交给他爹二百文,一会在街上逛逛买点东西回去,虽然上一世为了注意保养,特意去粗粮馆吃些山野菜和粗粮,但架不住总这么吃,自己都快变成粗粮色了。
沈霁禹花了三十文钱割了二斤肉,又给她娘买了一坛十斤的酒,给她爹买了个桃木簪子,跑到书摊花了十文钱租了一本律例的书籍,一本史籍。沈霁禹是梨树镇的名人,一向是文人不与匪斗,更何况沈霁禹还给了十文钱,所以书没费什么事就借到了,以至于书摊的老板接过钱的时候很是惶恐。杂七杂八的又买了些调料什么的,数了数还剩下三百六十八文,细心揣起来,沈霁禹很久都没有过钱如此重要的感觉了。
从张猎户的驴车上将东西卸下来,沈霁禹匆匆和张猎户作别,兴冲冲的搬着东西进了家门。少不了沈夫郎说道沈霁禹不会过日子乱花钱,但沈霁禹却看到她爹拿着那把桃木簪子时眼睛红了,背过身去偷偷试了试眼角。
沈霁禹撒娇似的说:“爹,戴上让我们看看,等禹儿赚大钱给你买金簪子。”
“你这孩子竟说胡话,爹哪有那种福气。”
沈霁禹置气似的说:“我说能就能,你不相信老闺女。”
“信,爹当然相信。”
晚上沈夫郎做了一桌好的,沈婆子喝着沈霁禹买的酒,喝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不过这一顿饭沈婆子的话多了很多,看沈霁禹也顺眼多了,话里话外透出的她是我女儿的自豪感,也不像以前张嘴闭嘴都是“孽障,小畜生”喊沈霁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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