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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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也才到不久。”坐在吧台上的红发男人回头。

进来的人一身黑色西装，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袖子挽到了胳膊露出的手臂上缠着层层绷带，脸上也用绷带缠住了一只眼睛。

——正是太宰治。

他抬手跟酒保打了声招呼，不用他说话，酒保就送上了他想要的酒。

虽然卡维已经醉了，正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样。

但是小弟可没醉！根本没碰酒的他敏感地听出了太宰治的声音，他噌地站了起来，面向吧台的方向朝太宰治致意。

正要和织田作聊天的太宰治注意到了小弟的动作，面对织田作时的放松表情瞬间收敛，诧异后甚至带上了些冷意，他走过去然后看到了醉醺醺的卡维。

太宰治更意外了，他指着卡维问小弟：“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弟整个人都绷住了，分分钟把前因后果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太宰治摇晃着身体，一脸恍然大悟，“是啊，毕竟卡维不是犯人，能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随后他凑到卡维身边，手做喇叭状，“卡维先生！卡维！还醒着么？”

卡维没有半点反应，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太宰治凑上去听。

“真倒霉，怎么老碰上这种事……”

太宰治就听到了这一句，后面的话都是用他听不懂的外语说的，听起来怨念很大的样子。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看着，对小弟说：“监视的事情辛苦了，麻烦你把人带回去吧，毕竟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再继续喝的样子。”

小弟连忙鞠躬，“好的好的。”

说罢，他就拍了拍卡维，没反应后直接将卡维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把卡维扶着走了。出门时还和一个眼睛男擦肩而过。

坐在吧台的太宰治和被称作织田作的男人聊了起来。

坐回吧台，太宰治整个人趴在了吧台上，“啊啊，最讨厌在非工作时间遇到事情了。”

织田作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丧气，“那个人也是组织里的人？没见过呢。”

太宰治摆手，“不是呦，是中也那家伙雇的建筑师啦，为了建新房子特地找来的，为了设计出好的方案，主动要求和中也同居呢，主动要求和o手党同居，跟找死一样，是个很有趣的人哦！”

“有趣？”

织田作和太宰治都看过去，他们等的最后一个人也到齐了。

“啊，安吾你今天是最晚的哦。”

坂口安吾将包放在一旁的座椅上，抱怨道：“我这是拜谁所赐。”

“刚才那个就是你拜托我调查的人吧。”坂口安吾将一张薄薄的文件从公文包里拿出，递给了太宰，“我就猜到会在这里遇见，就没叫人转交，反正也不是急事对吧。”

太宰治嘿嘿地拿过纸，一边用力地拍半口安吾的背，一边夸奖，“不愧是安吾，真是相当地可……靠？”

上扬的语气逐渐消失，甚至带上了迟疑，太宰治看着纸上的内容，“安吾，这看上去可不像是你能给出的调查。”

太宰治拜托半口安吾调查的就是这个突然出现在中也身边的金发男人——卡维。

毕竟中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武力派，万一放了一个卧底到身边怎么办，倒也不是为了中也着想，只是boss是个人精，太宰只是为了防止有个万一，出事的时候不会牵扯到自己罢了。

于是他拜托了身为情报员的安吾，当然，是以干部的身份。安吾在情报方面能力十分出众，不然也不会被挖来他们组织。

然而这张能力出众的情报员给出的情报上，却只有短短的几行字，虽然简短但是十分精确地描述了卡维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所作所为。

但是——

“甚至连他来自哪个国家都无法确定，这算什么？完全不行。”太宰治仿佛要发脾气一样。

坂口安吾拿起透明的玻璃杯，红色的酒液撞过冰块在酒杯里荡漾，圆形的细框眼镜在瞬间的反光后露出他无奈的眼神。

坂口安吾摊手耸肩：“但这就是我能调查出的全部了，那个名叫卡维的男人，他就像突然出现的外星人一样。查不到身份和过去，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弹了一下记录情报的纸张，读着上面的文字：“因为在警察面前暴露异能者的身份而被拘留3天，异能力不明，。疑似在拘留地遇见低级干部孔时雨，出来后联系中原大人……”

织田作捏着下巴，“我认识他，我记得处理中原干部要的那栋别墅的扫尾工作的人里，就有他。不过前两天听说他被警察抓住了。”

坂口安吾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随后喝了口酒：“已经死了，这是照片。”

太宰治看着手上的资料和照片，眼中晦暗不明，想了一会后，将东西往上一抛，任由纸张和照片飘落。

“嘛！先不想了。”仿佛已经不在意那纸情报和照片一样，他欢快地转移话题，抱怨起工作中的事情。

……

天光大亮，卡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大脑里还残留着宿醉的酸胀感。

低头一看，自己还是昨晚那身衣服，经过一晚的折腾皱巴巴的，梅赫拉克在床边“哔啵”。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中也的声音，“还没起吗，卡维先生？”

“啊！我醒了。”卡维连忙去开门，低头看去，中也一身深色西装披着长外套带着帽子，但是身后没有小弟。

中也：“今天外出但不是工作，要一起来吗？”

卡维：“好。”

时间过于紧急，卡维连忙收拾好自己，毕竟不能让甲方等太久，卡维连辫子都是在车上绑的，编完后调整了一下戴着睡觉没摘的耳坠，中也一直看着，嘴角有些微的抽搐。

太精致了吧！虽然中也也在外观形象上还可以，但是也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男性。

不过虽然卡维外表本身就很俊俏，但和那种死人妖不一样，明明带着耳坠编着辫子，但是完全不女气呢，让中原中也有些好奇。

“卡维先生，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是说自己因为醉酒让甲方久等的事？！

整理外表的手一僵，卡维连忙摆手：“啊，不是的，偶尔，偶尔。”

“不是，我是说……唉，算了。”仿佛是嫌麻烦一样，中也不再开口，而是扭过头去，静静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表情看起来有些忧郁。

感觉氛围逐渐开始僵硬，卡维试图找话题，“这几天，我这边的设计图已经在稳步推进了，可以先出的水电图已……”

卡维闭嘴了，他想找的不是工作话题啊！！

中也却接话了，“挺好的，一切顺利的话，那里……就是我第二…一个家了。”

最后的话声音很小，卡维差点没听清。

车很快就到了，小弟给中原中也拉开车门，卡维提着梅赫拉克一起下车，随后为眼前的景象呆愣住了。

巨大的残破高楼就像是风龙废墟的遗址，但“遗址”周围并不是遗迹而是密密麻麻的小房子，用简陋板材搭建的小房子挤凑在一起，整体的规模算不上小，规模甚至能超过一个村子。

各种各样的人在这样一个生活条件堪忧的地方生存着，卡维甚至看到小孩跑过，脸上不是纯真的笑容，而是恐慌。

“我x，小杂种！”

男人的速度很快，一把抓住了偷东西的小孩，伴随着男人的怒骂，他抄起一块板砖朝小孩的头狠狠砸去。

“住手！”卡维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大喊。

有点的动作比他更快，板砖被捏的粉碎，满口污秽的男人倒飞出去，摔在了一堆可能已经是垃圾的板材里。

中原中也甩手，让板砖的碎屑从掌心掉落，帽子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他没有低头只瞥视着那个被他救下的孩子。

那个孩子刚才瞬间发生的时候吓得呆愣在原地，回过神来的他没有感谢，只抓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往镭体街的巷道里跑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你……”男人挣扎地从板材里出来。

卡维走到那人面前问：“你为什么要追那个孩子？”

男人原本凶恶的表情在看到中原中也后瞬间变了，他瑟缩着身体，“那个杂……小鬼可是偷走了我的食物，我未来3天都要没吃的了，我……噫！不要杀我，我现在就走，求求你不要杀我！！”

原本还想卖惨的男人在对上中也眼神后仿佛应激一般，整个人抖了一下，一边求饶一边逃跑，还没跑两步就被东西砸中了后背，男人被吓了一跳，直接往地上扑倒，瑟瑟发抖地转身从看到砸中自己后背的东西。

——两个面包。

男人的眼中放出精光，连忙把食物塞进自己的怀里，一边喊着谢谢一边跑远了，跑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卡维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个小孩离去的方向，心里只有难过，眉头也不自觉皱起。

“这里是哪？”

中也抖了抖自己搭在肩上的长外套，刚才的出手仿佛只是伸手拂去了肩上的灰尘一般，没有让中也的表情改变分毫。

中原中也疑惑：“你不知道吗？这里是横滨的镭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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