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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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连忙收敛起脸上的异色，回复成平常优雅的姿态，“敢问少侠正在调查些什么？”
百里屠苏略微思索，欧阳少恭以为屠苏不愿告知，淡然地笑笑：“倒是我唐突了。少侠若不愿说，我也不强求。我只是想着或许我能帮忙思考一下，并没有其他意思。”
“并非如此，”屠苏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思考如何把这件事理清，再加以转述。先生莫要多想。”
被一双认真而专注的黑色眸子看着的欧阳少恭努力掩饰身体的僵硬，“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到这，欧阳少恭带着点调笑意味，“那么少侠可想好了吗？”
“呵，”屠苏看着少恭调笑的脸，倒是定下心来了，故意摇了摇头，笑意却很难掩住，爬上了眼角，“还没有。不妨我们先找一处落脚，再让我细细想想，如何？”
欧阳少恭看着眼前少年突然冒出来的调皮，无奈地笑了笑，“依你便是。”
屠苏看着眼前人与自己预期不一样的表现，略不开心地转身加快步伐。走了一段路，转身发现身后那人已经距离自己有些距离了。他提着长长的衣裾，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还有几处被树枝划破了，额间冒出来的汗沾湿了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脖子间，一瞬间有点懊悔，便干脆停下来了。
他装观察周围，余光却偷偷瞄着那个狼狈的身影。待那人终于走到时，屠苏取出一块布，铺在地上，席地而坐。“我看这地方倒也不错，不如暂休息。”
欧阳少恭看着周围怪石林立，树木形状多怪，忍住了拆屠苏的台子，点了点头，“却是不错。”
说罢也跟着坐下来。
或许是那块布并不算太大吧，两个人坐得有些近，不小心触碰到欧阳少恭的屠苏沉浸在那隔着衣服的温热，一时竟没有听到少恭的话。等到他反应过来少恭在和他讲话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了什么？”
欧阳少恭似乎意识到两人过于靠近的距离，略微远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口解释：“我只是问，少侠，你想好了吗？”
说着竟又笑出了声。
“嗯，”无视了那个笑声，屠苏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开始叙述，“我曾经经过一个村子，整个村子荒芜、死气沉沉，只存活着一个人。我到的时候，其实也快不行了。后来，我救醒他后，他告诉我，他们村子有人感染了怪病。”
“这莫不是那小少爷患的病？”
“不完全是。那怪病有极强的传染能力。很快，村子大半人患上了这个病，其他人逃离了村子。可能小少爷就是遇到逃离村子的那群人。由此可见，其中肯定还有患有这个怪病的人。”
“而且这个病有很高的变异性。从不同的表现能推测出。”
欧阳少恭接口到。
屠苏点了点头，“确实……后来，我在村中发现水的异常，认真研究了一下，却研究不透。便一路查到了这。”
“水或许是瘟疫的突破点，介意我看一下吗？”
屠苏摇了摇头，递出竹筒。“留得不多，小心点。”
“自是当然，还请少侠放心~”欧阳少恭接过竹筒，打开盖子。那一瞬间，欧阳少恭察觉到了什么，然而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皱了皱眉，“恕我无力。怕是……我们还得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调查下去了。”
屠苏并不知道欧阳少恭在那一瞬间内心有多么的复杂，只是不出意外接过少恭还回来的竹筒。“无妨，只是我们不得不加快脚步了。按刚才的推测，如果那群逃离的村民中还有患病的存在，那么他们一路上经过的地方……”屠苏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想像可能发生的事情。便转而看向少恭：“敢问先生可有什么赶路的方法？”
欧阳少恭一呆，虽说自己一直扮演着不会法术的普通大夫，但看着屠苏眉眼中的焦急，一时间没有管太多，拿出了一个卷轴，“这是我朋友游历时所获，与他没用，便赠与了我。我曾通读过一遍，奈何天生经脉不同，无法习得。”
说着，欧阳少恭惋惜地叹了口气。
屠苏看着少恭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但天赐予了你无比的医术天赋，这是我所不及的。”
有时候人获得了什么，同时也会失去些什么。屠苏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心中的惋惜也悄悄地藏了起来。
少恭展开卷轴：“便是这页——腾翔之术。少侠你不妨试试看。”
屠苏接过卷轴后开始研读，突然发现这术法与之前水中所藏力量有些相似。那一刻，屠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他掩饰住了这股失落。按照卷轴上所写，开始练习腾翔之术。
或许是年少时曾经练过几个法术，身体并不陌生于这种力量运行体系。不过片刻，屠苏便习会了这术法。
欧阳少恭不禁感叹到：“不出我所料，少侠果真天赋于此。”
听到了少恭的称赞，屠苏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这笑多了几分开心。欧阳少恭察觉到了这份开心，在心里无奈着想着，果然还是个孩子。
然而下一秒，身体腾空而起。
原来是被百里屠苏抱起来了。只见百里屠苏一手托着少恭的颈部，一手从脚那边抱起。
那一瞬间，欧阳少恭有点怒，“放下！”
百里屠苏却是抱得更紧了，“先生不会飞行，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虽然一肚子火，却无理反驳的欧阳少恭一瞬间不出声了。视线无意中与屠苏对上，看着他那充满笑意的眼睛，扭过了头。
“那便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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