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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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堪堪躲过蟒蛇妖猛击后，少恭还没有来得及和屠苏说一声无事，便看到屠苏浑身煞气，两眼血红的模样。

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少恭的想象。

直到少恭看着打败了蟒蛇妖，一步一步向自己这边挪过来的屠苏，他还处于愣神状态。

先是不可置信，接下来背叛与怨恨充斥心头。

他看着屠苏就像看一个笑话一样。讽刺着他的天真。

“天命……哈哈哈，天命！我欧阳少恭一定要背负这种命运吗！”

少恭越想越愤怒，甚至变得几乎痴癫。

他近乎疯狂地伸出手，掐住屠苏的脖子提起来，仇恨充满了他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呵，你居然是我的半身～我苦苦寻找多年的半身～”

少恭的手渐渐收紧，表情也变得几乎扭曲，“什么都是假的！万花谷……纯阳宫……呵，你可真会编～

“但是，现在一切都暴露了，哈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少恭的头缓缓地靠近屠苏，盯着他：“你还是到我手里了。”

“来吧，让我们俩合体……”

少恭说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一松，屠苏摔回到地上，呕出了一口血。

少恭看着自己的手，喃喃着：“合体之后……你是不是就不在了？”

泪毫无征兆地划过少恭的脸颊，他摸了摸，感受到了手上的湿润。

“……眼泪？”

少恭突然觉得可笑，“我欧阳少恭居然还会有眼泪？”

那笑声带着凄凉。

少恭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胸透，“它……在痛。呵……为什么我要遇见你，现在这颗心，想的念的都是你……我，该怎么办？”

少恭轻轻的将昏迷不醒的屠苏搂在怀里，擦拭着嘴角的血痕，“如果你不是我的半身，该有多好……”他轻抚着屠苏的眼，平常最闪亮，最灵动的眸子，闭着眼睛却意外的安静。

看着他，就能想到他笑的样子，想到他皱眉的样子，想到他无奈的样子，发丝自然地落在地上，飘洒了一地，有几缕绕在了少恭手上。

少恭静静地看着这种宁静的脸，突然什么也不想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在屠苏唇上印下一个近乎绝望的吻。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

他减下那缕绕在他手指上的发丝，放在一个锦囊中。

又看向屠苏，似乎在宣誓，又似乎在说情话，“我的半身，我暂时放过你一马～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少恭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出来。

当屠苏醒来时，看到周围并没有人影，“……少恭？”

四处搜寻只找到一封信。屠苏小心翼翼地拆开，开始读信。

“吾爱屠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不在人世，又或许还苟活与世。

当初受到那妖怪一击时，我自知命不久矣。但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模样，而且，我还想陪着你，走过不同的城镇村庄，帮你找到回家的方法。我知道这是奢求，但我依然忍不住追寻。

我想在这最后一段时间找到续命之法，若有缘，一年后琴川再见。

欧阳少恭。”

屠苏看着这封信泣不成声。“少恭，你一定要活着。等我找到你。”

这一声少恭念的很轻，很柔，仿佛把一生的相思融了进去，语气中却充满了坚定。

屠苏将被蟒蛇妖掳来的孩子送回沂水后，回到了先前大战的地方。

蟒蛇妖的尸体早已僵硬，一双眼睛瞪得巨大，可见死前充满了惊讶与不甘。屠苏小心翼翼的掰开蟒蛇妖的嘴，从他的尖牙处收集了一些残存的毒液，准备研究解药。

但还没有来得及将收集的毒液收好，屠苏就听到身后树丛哗哗的声音。他连忙转身，用剑对着树丛。刚提出一丝灵力，煞气就不受控制了。或许和先前的过度悲伤，情绪激动有关，屠苏没能控制住，昏了过去。

而使树丛哗哗响的其实是一个小花妖，她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个昏迷的男子，接着睡觉去了。

只留阿翔在空中盘旋，哀鸣。

再次醒来，入眼的不是树叶，而是天花板。有些发懵的屠苏揉着太阳穴，开始回忆先前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耳边传来阿翔的鸣叫，屠苏转身看去，看见阿翔昂着头，一步一踱，带着骄傲，又是一声鸣叫。

屠苏没忍住笑了出来，抚摸着阿翔的羽毛，“是你带我来这边的吗？谢谢了。”

阿翔神采奕奕的小黑豆眼睛瞧着屠苏，拍了拍翅膀，表示接受感谢。

待屠苏准备起身时，房门打开了。门外走近一个身着蓝色长袍，鹤颜白发的男子。他脸上仿佛凝了霜一般，面无表情，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醒了。”

屠苏点了点头，“多谢相救。还未请教阁下名姓。”

“山人紫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