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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干嘛?这车怎么在这儿?”小吴先生是有什么特权啊,他的车怎么能开进校园的?
“上车!”
小吴先生给周歆开门关门,“系好安全带。”
“去哪儿啊?”
“别问了,坐稳就行。”
周歆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跑车开出校园一段距离,开始在路上突然提速疯狂超车。
“你在干什么,这条路不能这么开!太快了,我害怕!”
但小吴先生可是老司机了,车一旦飙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啊!你要死啊!快放我下来!我真的很害怕!”周歆低头看仪表盘,触目惊心啊!
“真的很危险!太快——”这八级大风的感受,话都说不出来。
“你应该享受这种推背感,多爽啊!”小吴先生你开车都这么变态吗?
“不爽!我一点儿都不爽,你要低空飞行吗?你会被扣12分的!”
“你是不是喝酒了?你要疯别拉着我一起死啊!”
“你会被吊销驾照的!”
“你会被终身禁驾的!”
一路火花带闪电——等小吴先生的车停下来的时候,都到长江口了。
周歆慌乱地打开车门,蹲在地上吐个不停......整个身体只能靠在车门上了,周歆说了生平第一个脏字,f打头那个。
司机下车,跟没事人一样,“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恶心吗?”
“我都习惯了。”小吴先生和周歆并排站着,双手向后扶着车门,“你好点没有?快吓死了吧?”
“我还想说你有病吗?这么危险,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和我双双自杀呢?”周歆整个人都发虚,声音都颤到不行。
“那你现在感觉爽吗?劫后余生的感觉?”
倒也真是劫后余生了,这么说的话,这次飙车体验还是够爽的,与天空雷电和长风大海搏击一般的荡气回肠,“爽,说实话是挺爽的,你可真是老司机啊。”
“要是没点儿本事,敢带你出来吗?”
“可是你的驾照会被扣的。”
“扣就扣呗,只要你开心,大不了以后你开车载我。”小吴认真地看着周歆的眼睛,“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终日以泪洗面了,我希望你尽快走出来,还是那个阳光小美女。”
周歆咬着下嘴唇,最终还是笑了,“谢谢你啊,回去可别开那么快了,心脏病要被吓出来。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广州,中山大图书馆
魏朝语跑到这里来躲躲,安静一下。前几天端午节的时候,段千帆约她去沙面走走,魏朝语都收拾好要下楼了,突然又向后转上楼梯,打电话给段千帆,“不好意思啊,今天有点肚子疼,我去不了了,改天的吧?”
那好吧,等在楼下的段千帆本是想趁着夕阳正好,散步在沙面街头,可能会向她再次表白呢。魏朝语回到宿舍,明明是去见段千帆,怎么脑子里一直都是和易青辰在机场分别的场景,他清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我可以追你吗?”
魏朝语没有回答,大步离开,但这一个月里,她反复想了很多次,最终——
魏朝语还是无法接受远距离恋爱。
但她也无法抑制自己去想易青辰,于是她和段千帆一起吃饭,一起自习,可是即将要去到一个很浪漫的地方,段千帆可能会表白,魏朝语脑子里还是易青辰。
尤其是易青辰后来和自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一起过生日吗?因为我读的书告诉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是命定的夫妻。”
魏朝语在电话这边笑了,“易青辰你真有意思,中国有多少人口,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多少人?你读的书都这么迷信吗?”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的名字恰好是‘渭城朝雨浥轻尘’呢?”
“不不不,我的名字可以不跟你连在一起念,我们的名字是‘魏朝语’和‘易青辰’。我姓魏你姓易,所有家长都在古诗里起名字,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巧合而已。”
“哦,那你原本不是我的同桌,是常老师把你‘凑巧’地安排到和我一桌吗?”
魏朝语语塞,“我...那是...谁的高中还没犯过错误?”
“嘿,魏朝语你这可是人身攻击了啊,为什么‘喜欢我’等同于‘犯错误’?”
“人都是不断变化的,你不能只认识过去的我吧?不能总拿我喜欢过你这件事情来看现在的我吧?”
易青辰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心理暗示,却不是强迫她的理由。
“那好吧,我想认识现在的你,你也得给我机会呀,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别呛我了?”
魏朝语仔细想想,她说话这么呛,其实是怕她再次变成高中的状态,再次依恋他,就像是刺猬只能把刺露在外面以保护内心的柔软而已。
“我就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易青辰在电话这边都气到胸闷,想想以前,魏朝语好像本来就是这么个人,还不收我的数学卷子,但嘴上还是不服输,“我还就喜欢你这样,你休想甩开我!”
明明是很甜蜜的一通电话,为什么打的这么滚滚硝烟,两个人挂断电话的时候都气愤不已的。舍友问他们怎么了,魏朝语说:
“他说他就喜欢我这样,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易青辰说:“我还不信治不了她的暴脾气,我就偏偏喜欢她这个样子!跟她磨到底了!”
天南地北的两个打酱油的舍友神同步地两脸蒙圈:
我们做错了什么?干嘛要多余问这么一嘴,结果成吨成吨的心有灵犀砸过来......
所以现在,魏朝语手机关机,既不想看到段千帆,也不想听见易青辰。在图书馆拿一本书翻两页放回去,再拿一本书再翻两页放回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后竟然借了本吕思勉的《先秦史》回来。
六月,盛夏光年。
老教学楼外墙上的树藤与蜗牛同步生长攀援,暑假前的考试月又到了。这学期林鹤鸣和大二以后分到中国文学专业的安无恙的专业课都特别多,自习要上到快十点了,下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安无恙突然感慨起来。
“林鹤鸣,我觉得今年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快乐和眼泪都在今年发生。徐芷微和厉君阳复合,周歆和谢佳澍分手,魏朝语前几天还跟我发微信说易青辰的事情”,安无恙仰头看林鹤鸣,“这样看来,就我们俩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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