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喝到特晚,散伙的时候都将近一点了,我看一层那么乱也不管,心想明天小时工可有的干了。一人上楼往屋里一坐,也不开灯。我这人其实酒品特不好,平时就够爱装深沉的了,这一喝高了就更来劲了。又爱哭又爱闹,老是什么不高兴偏想什么。这不,屋里一黑我看着我那残腿就又开始郁闷了。心说我这都他妈的招谁惹谁了,交一男朋友也他妈这么多事。想起了高一时候的好多事,那会会考的时候丫杨丽一星期扔了我八本参考书,考试的时候还截别人给我传的答案。最孙子的就是丫把我初恋那会的日记本给拿出来了,在全班里念,把我最挺宝贵的那点记忆让人当小儿书看。而且,当时江维也在,就让那小贱人这么糟蹋我,你他妈的还算是个男人吗?我一想起这些事就觉得特委屈,眼泪条件反射似的哗哗的掉。我觉得自己特傻逼,那时候我对她杨丽多好啊,掏心掏肺的拿她当朋友。可她呢,把我当傻逼耍,就他妈的为了一男人就这么对我。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失败,这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这会有人给我递过盒纸来,我一看是吴斯。原来他送了张行他们又回来了。他走过来蹲到我旁边,笑着冲我说:
“你是不是液体做的啊,怎么这么爱哭啊。”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笑,感觉很温暖。我靠在他怀里,吸着鼻子,可哭的更厉害了。
“我……我就是一……液体做的,不……不行啊。”我挺娇情的和他抬杠,哭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了。我闻见他身上有一股挺让人舒服的香味,让我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让人恹恹欲睡。
我记得我迷迷糊糊的问他:“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失败啊,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呢?”
后来,我没听见他到底跟我说什么了,因为我已经靠他身上睡着了。
9
一个礼拜后拆了石膏,我仿佛重获新生般蹦来蹦去,直撒花。真是得好好用用咱这失而复得的腿啊。
捡了一天我和沈菲开车去机场送那个要出国的同学,虽然说跟她不是特熟,可是人家毕竟以一未成年小孩的身份背井离乡,在那边孤苦无依的,也不容易啊。没准等到了机场,她要一激动来个热泪盈眶,我们这戏看的也过瘾不是。
沈菲说我这人也太牛逼,腿刚好又没本楞把车给开出来了。我说这值什么啊,打去年我就把这车开的贼溜,怎么着我也有我爸那么一名师不是。其实啊,这“本儿”就是一摆设,咱这不是未成年吗?要不然不早有了。
先开始沈菲还挺紧张,系安全带手抓扶手紧张的盯着路况。
“我说你丫至于的嘛,我你还不放心啊。”
她白了我一眼,说:“这就是你我才不放心呢,我可不能拿自个的小命开玩笑。我可告你啊,不许超了80迈,要不你等着。”
我也就挺老实的慢慢开,后来丫见我技术确实不错,也放心了,等刚一上机场高速,我来了句您擒好吧,就一踩油门照着140的开。
我占着超车道把旁边的车一个个的都甩后面去了,那叫一个爽,特有成就感。不一会我前面就一桑塔那2000,开的特慢,挡着我也超不过去。我拿大灯晃了半天也不动窝,连点反应都没有,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介。要不北京交通怎么这么次呢,一主要原因就是这种开车肉的人太多,不说往边上点开还非得占着快行线。人不都说这好狗不挡道吗?合辙丫还没一畜牲懂事呢。
我懒的跟丫后面磨济,赶紧逮一空掰轮超他。笑话,咱这车虽然不是法拉利,可好歹也有六个缸那,还超不了你一四缸的桑塔那。我过丫的时候成心别了他一下,然后就大模大样的继续往前冲。
过了一会儿,我就发现那车赶上来了。还成心跟我较上劲了。在后面拿大灯晃的我眼睛直疼。我心说你丫傻逼啊,旁边有地你牛逼你就超我啊。我索性不搭理他,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可不在乎后面有个保架护航的。
不一会就听见警鸣响了几声,接着后面那车里面的喇叭就说话了:
“前面的别克,靠边停一下。”
我听了一楞,冲后视镜里瞅了一眼,这一瞅我心就凉了一半。操,我刚怎么没注意看看丫那车牌子啊。这可是“蓝精灵”啊。我要是早知道说什么我也不能和他递葛啊。
我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沈菲,发现她也正一脸郁闷的看着我呢。
我心一横,怕什么啊,停就停呗。
就看道上我们两车一前一后的拐紧急停车带上。从后面那车上下来一穿制服的,一上来就敲我玻璃让我掏本。
我这又没本我给你丫掏什么啊,身份证成吗?我下定决心,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往车门上一靠,我特客气的说:“师傅,您哪位啊,有事吗?”
那中年男人挺淄的看了看我说:“你装什么傻啊,看还不知道我警察啊。”
啊,还真够冲的啊。我抬眼把他从上到下的照了一遍,觉得他瞅着特眼熟,应该是以前见过。不过现在也不是跟人攀交情套磁的时候。
我想了想说:“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出来。不过这您也不能怪我没常识,打北京这警服换了以后,我就从来没跟保安那身分清楚过。”我开始冲他嬉皮笑脸。
“你少跟我这逗闷子,糊弄谁呢,没看我这写着字呢?你麻溜的赶紧把本给我拿出来。”
他指了指胸口,那有一标志,上边写着“交警”两大字,下边还别了一小号码牌。
呵,这人他妈滋要是多那一身皮,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牛逼烘烘的,整个一大爷。可我也不是一省油的灯啊。再说了,我这毕竟是一没本的,刚又别了这老帮菜一把,要让丫知道不得跟我急眼,一准得给我带局子里去。耽误工夫不说,这得多丢人啊。
“呵呵,那什么,您这人可真逗。您光衣服上写两字管什么用啊。跟您说,您这标我都能做,而且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要不然您还是拿证件给我看看得了,虽然说这年头大街上满世界有冒充警察的,办假证的更多,随便找一箩卜都能刻两张,而且还是正反面的那种。不过我相信您应该不是那种人。可是古话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好歹也得看看心里有个底吧。”
“我说你这人妨碍警察办公是吧,拿什么证件,没必要。”丫一听我跟那胡沁就有点急。
“那可不成,现在这事道多不安全啊,咱凡事都得加小心。”
我脑袋一昂,就那么瞅着他,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他也瞅着我,脸都黑了,估计寻思着今怎么碰这么一死较真的。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在大马路上,旁边的车呼呼的过。恩,有点悲壮的感觉,气氛不错。
哈哈,最后还是我技高一筹,他那两眼估计都快抽筋了,先放弃了。我心里特得意,心说,小样儿,跟我比,你还嫩点,我这功力是一般人能练的到的吗,那可是经过多重考验才练就的硬工夫。我看你啊,还是回家憋屋里自个对镜子练上两年是正经。
“成,今算我碰上了,我给你拿去。不就是看证件吗?我看我拿了,你他妈还能给我整出什么妖蛾子来。”他一边发狠,转身就给我上车里拿证件去了,没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递我手里一小本。
我接过来看上边那金光闪闪的国徽心里这叫一郁闷啊。心说你丫怎么就这么听话啊,让你拿你就拿啊。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跟他服软啊,严重后果在那摆着呢。我今把这么一大老爷们甩了一溜够,他再知道我没本不得弄死我。
我假末假势的把本翻了翻,还挺装孙子是的点了点头,恩了两声。结果我一看上面写的那名就乐了。我推了推旁边的沈菲,她一看也抬头冲我一乐。
“杨东生”。操,我说怎么觉得丫眼熟呢,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他妈巧的事,这不就是杨丽她爸吗!呵,还真是有他妈什么闺女就有什么操性的爹。噢,不对,反了。哎,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我把本还他说:“呵呵,同志,真不好意思啊。我看完了,估摸这您应该是一正品。不过我有一问题,我今啊把本忘家里了,您瞧我这什么记性啊。不过没关系,我明拿了再送去给您过目,您看这么办成吗?”恩,说实话我这人说话是挺让人激气的。
他一听我这话果然来劲了。“合辙你没本啊,那还跟我耽误这么半天工夫,你这算无照驾驶知道不知道,你还甭跟我这耍花花肠子,没本是吧,那好办,我先把你这车扣这,你得跟我走一趟。”
“那不成,我这还有事呢,我不能让你扣。”我说。
“我就扣了,你怎么招?”这小子急了。
“好啊,那您就试试看啊。”我腰一直,心说,来硬的,谁怕谁啊。
他一听我这话,二话没说就过来想拔我车钥匙,我一拦很巧的就把胳膊肘撞车门子上了。“唉呦,疼死我了。”
“没事吧,是不是咯这伤了。”沈菲特紧张的扶了我一把,见我冲她一挤眼,她一乐,接着就冲杨东生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啊,还打小女孩,你是不是男人啊。现在北京的警察都变流氓啦,怎么欺负老百姓啊。”
我拦了沈菲一下,冲杨东生说:“我看咱们还是解决一下吧。”
于是我很镇定从容的掏出了手机,找了一号码播过去,通了。
“喂,田伯伯吧。呵,对,我是奚亚。哦,我找您有点事,我现在在机场高速上呢,有一交警给我拦这了,您说我也没犯什么错误……恩,对对,我啊,没什么事情,就刚才他推了我一下,又把上次摔那伤弄破了。您看能不能帮我说说,我不想去局子,我那还有事呢……恩,成,您等着啊。”我一转手把手机递给了杨东生。
他挺奇怪的接了过去,刚说两句脸就白了,过一会连汗都下来了。刚才那点牛逼劲早无影无踪了,就跟那一直“是,知道,是,明白”的,还直点头哈腰。
我看着直想乐,心想你那么多肢体语言干嘛啊,你就是现在趴地上电话那头也看不见不是。恩,我瞅了瞅丫那德性,脑门发黑,感觉脑袋顶上几缕簑气呼呼的冒。
末了他把他身上的那排号码报了一下以后,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奚亚啊,你伤的怎么样啊,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啊。”电话那头田伯伯特温柔的问我。
“没事,您别担心,不严重。”
“哦,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别害怕,没事,我刚跟他说了,你忙你的去吧。记得有时间上我那找我去啊,田伯伯请你吃饭,你伯母老早就说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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