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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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掌柜实在是气不过了，大声一呼，“我能！”，说着，就要抬腿进屋拿银子。

他这一举动，倒把张老夫人吓住了。

张老夫人呆呆看着牙行掌柜，要不是张管家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老夫人，万万不可。

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外面还不知道怎么说咱们张家呢！”

张老夫人这才叫住了牙行掌柜，“掌柜的，先别急，我再等一会儿吧！”

牙行掌柜这一次也没惯着她，“老夫人既然愿意等，那就等吧！”

他也没让伙计把张老夫人带到单间，而是让伙计在大堂给她上了茶。

张老夫人见茶已经上来了，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毕竟，她也感觉出牙行掌柜对她不怎么友好了。

牙行掌柜进了自己的屋中，先喝了茶水，又问了小伙计一些事儿后，就告诉小伙计，“一会儿张东家和沈管事来了后，再叫我也不迟。”

小伙计嘴上应上，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牙行掌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小子，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里的那点心思。

你是不是以为，我怎么这么怠慢张老夫人？”

小伙计难为情地看着牙行掌柜，“掌柜的，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牙行掌柜喝了一口茶，慢悠悠说道，“不管哪一行都有这么一个规矩，拿多少银子办多少事。

张老夫人看轻咱们，给的银子少，那么到了咱们的地盘了，咱们也没必要惯着她。”

小伙计点了点头，“掌柜的，小的又跟着您学东西了。”

“咱们这一行，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记住别翘尾巴啊！

还有张东家和沈管事来了，可千万要叫我啊！”

“掌柜的，小的明白了，是不是张东家和沈管事来了后，就得迎到单间啊！”

“你小子，我告诉你，不但要把他们迎到单间，还得上最好的茶水，懂了吗？”

“懂了。”

沈良见到张觉夏，第一句就是，“夫人，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先喝口茶，歇歇脚，咱们就去牙行。”

沈良也没客气，坐下后喝了茶水，顺便还吃了几块点心。

“走吧，张老夫人可以多等一会儿，咱们别让人家牙行掌柜为难。”

“好！”

李云也要跟着去，她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张老夫人被气黑的脸。

路过票号时，张觉夏真让沈良停下了马车，让沈良从票号带出个伙计，跟着他们去了牙行。

牙行掌柜听到张觉夏和沈良来了后，就立马从屋子中跑了出来，“张东家，沈管事就等你们了，咱们里面请！”

张老夫人全程黑着脸，跟在他们身后。

茶水上来，大家坐好后，牙行掌柜本想搞个仪式感，说句吉利的开场的话来着，结果不等他开口，张老夫人就开了口，“我这把年纪了，你们让我等着你们，你们也好意思的。”

牙行掌柜立马拉下了脸，“张老夫人这话怎么说，这事儿咱们就是本来说好的。

你给银子，我办事儿，我把事儿办好了，把银子送到你们家的。

是你沉不住气，要来的，可别怨我们啊！

说实话，我小小的牙行，全指着清风城的父老，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这生意还做不做？”

张老夫人被牙行掌柜说的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掌柜的，别误会，老身不是说的你。”

“说谁也不行啊，只要进了我这个门，就是我的客人。”

张管家又在一旁小声提醒张老夫人，“老夫人，咱们还没拿到银子，可得小心行事啊！”

张老夫人瞪了张管家一眼，那意思就是我还用得着，你教我做事了。

她很快就赔着笑，“掌柜的，老身错了，你看在我年老的份上，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张觉夏起身拯救了牙行掌柜，“掌柜的，这是四千五百两银票，你把庄子的地契拿出来吧！

这样，我们也就两清了。”

牙行掌柜感激地看着张觉夏，“叶夫人，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很快，牙行掌柜就拿着新办的地契走了出来，他拿起银票，看了看无误后，就恭敬地把庄子的地契交到张觉夏手中，“叶夫人，这是地契，您收好了。”

“多谢掌柜的。”

张老夫人在一旁坐不住了，“掌柜的，你还是把银票给我吧！”

牙行掌柜看着一旁站着的票号伙计，“老夫人，稍安勿躁，这银票呢，已经到了我手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呢，我为了老夫人着想，省得这银票拿到手，老夫人再拿银票说事儿，索幸票号的伙计也在，倒不如让他帮着验一验真假后，再交到老夫人手中也不迟。

这样，咱们都放心不是。”

张老夫人听了牙行掌柜的话后，她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吭，心里却是纳闷的很，他们怎么能知道这事的呢？

原本，她就打算，如果张觉夏拿出了银票，她就一口咬定这银票是假的。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要不是昨天晚上，张觉夏那样对她，她也不想这么做。

可让她没有想的是，票号伙计竟然跟来了，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张觉夏还好些，眼光很是含蓄，偶尔抬起头往张老夫人那里扫一眼。

李云则是一点都不顾忌，那眼光自从进了这个门，就没从张老夫人那里离开过。

她看着张老夫人此时的模样，心里爽快极了。

票号伙计把银票拿在手中，认真看了一通后，“掌柜的，叶夫人的这张银票，确实是出自我们票号。”

牙行掌柜接过银票后，对着票号小伙计说道，“这么说来，拿着这张银票，现在去你们票号，也能兑出银子。”

“是的，掌柜的，整个大周朝只要有我们票号的地方，就能兑出银子。”

“好！”

牙行掌柜这才看向张老夫人，“老夫人，刚才小伙计的话，你可听到了。

现在，我就把这银票交到你手中，你核对好了，出了这个门，咱们就概不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