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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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朱由渠没有发现李岩行人，但张思怡却发现了他们，毕竟大家都在忙碌，只有他们站着一动不动，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流民该有的。于是拉了拉朱由渠的衣角道：“殿下，那些人应该是来找您的。”朱由渠随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这下李岩算是看清楚了朱由渠。这家伙满头大汗，一脸黑灰，身上满是泥汚的绣袍被扎在腰间。要不是这身衣服，活脱脱是一个农家小孩。这样的一位郡王，再次让李岩感到震惊。于是他快步走上前去，拱手道：“李岩见过颖冲王殿下。”朱由渠一听，也是心中一惊，这就是李自成手下那位文武双全的智将军李岩嘛。这可是个人才呀！要是能把他收入麾下，那可是顶的上千军万马呀。随后，朱由渠又看了看李岩身后的那位眉清目秀，英姿飒爽的女子，想必应该就是李岩的夫人红娘子了。这可是一员猛将啊，要是也能…朱由渠正沉思着。李岩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又沉声道：“殿下。”朱由渠方才回过神来笑道：“不知李岩先生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李岩见朱由渠如此客气，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虽然在闯营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朱由渠可是大明根正苗红的郡王。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流寇而已。哪值得人家如此礼遇了。只好赔笑道：“殿下客气了。”朱由渠随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岩先生请随我城中叙话。”随后对着正在干活儿的百姓道：“各位，本王有些事情处理，你们先忙着。”周围的百姓闻言纷纷拱手道：“恭送殿下。”

李岩一行跟着朱由渠来到府衙，待朱由渠换好衣服后在大堂相见。朱由渠正坐在中央，两边站着各文武。朱由渠率先开口道：“李岩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了？”李岩随即拱手道：“殿下，前日我闯营将士跟殿下得军队在洛阳北发生了些误会。殿下让李过将军带话，要与闯营结盟，共图发展。在下此来正为两家结盟之事。”朱由渠心中暗笑，这李岩吹牛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明明闯军全军覆没，硬让他给说成了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个平手了，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朱由渠正了正神，沉声道：“先生所言极是，孤确实预与闯营结盟，共图发展。所以还望回禀闯王，以后我们要和平相处，互不侵犯。只要闯王不北进打我们，我们也绝不会在闯王南下的时候，突袭洛阳。”李岩闻言心中一惊，这朱由渠小小年纪，居然对闯营的部署了如指掌。这可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眼光啊。此时李岩跟朱由渠四目相对，他完全无法从朱由渠的眼中看出任何的异样。反而他感觉那双深邃的眼睛，好像能洞悉一切。李岩于是颔首道：“殿下，闯王也是相信您的诚意的，不过毕竟闯王要向闯营上下有个交代。所以还请殿下派遣一位心腹之人前往闯营，签订盟约。”朱由渠一听，心想“我草，这不是要我出个人质嘛。看来李自成的心眼挺多的呀。不，应该不是李自成的主意，肯定是李岩这小子的主意。”正想着，李岩又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不知殿下派谁前往了？”朱由渠心中已经一万只草泥马的奔腾了。老子可还没有答应你要派人质了，你就要问谁去了？这小子可没憋什么好屁呀。但朱由渠还是压着心中火气，指了指自己的几个部下笑道：“先生，我看就不必了吧，我的帐下就这么几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一个我可就玩不转了。”李岩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道：“殿下得难处，李岩了然。这本来也只是一个流程而已，谁去都可以。为了不让您为难，您身边的重臣就不用劳烦了。就让您身旁那位护卫姑娘走一趟吧。”朱由渠闻言心中一惊，随即看了看张思怡，又看了看李岩，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果然没憋什么好屁。”见朱由渠有些犹豫，李岩继续道：“殿下放心，到了闯营，我会让她住在贱内军中，安全您可以放心，而且她那里有很多女兵，生活也很方便。”这确实让朱由渠有些为难，一则，他需要这丫头帮忙，二则，那毕竟是流寇窝，即便在红娘子的营中，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这丫头可就性命不保了，到时候他怎么向张友全交代。

朱由渠正思索着，一旁的孙焕之上前道：“李岩先生，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张统领走了谁来保护殿下得安全。”李岩瞥了孙焕之一眼道：“您是？”孙焕之答道：“老夫是殿下光复军随军主簿孙焕之。”李岩随即拱手行礼道：“孙大人，难道殿下只有这一个护卫吗？再说只是去签盟约，又不是不回来了。”孙焕之冷笑道：“那为何不能就在这里签了？”李岩道：“可以在这里签，但盟约一定要闯王画押签字才能作数。否则，即使我李岩签了，若是以后我们两家又发生什么误会，那可就不好说了。”孙焕之还想说什么，被朱由渠拦住，他知道，以孙焕之的能力，干事还可以，但要跟李岩这样的全才斗，还差些火候。于是看着李岩沉声道：“先生，这事没得商量吗？”李岩正声道：“殿下，我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见谅。”见朱由渠这么为难，一旁的张思怡抱拳道：“殿下，属下愿望。”朱由渠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厉声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随即起身道：“李岩先生，如果一定要派人质的话，这盟约不签也罢。如果真的发生什么误会，孤也有能力应对。还请先生转告闯王，孤已放下杀父大仇与之结盟。若闯王毫无诚意，那此事就此作罢。”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堂。

朱由渠走后，其他人也都离开了大堂，只有李岩和红娘子还站着。孙焕之出门前又转身道：“李岩先生，我两家和则两利，战则两伤。张统领跟殿下的关系，想必先生也不难猜出，何必强人所难了。”说完向李岩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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