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呆在这里？”
伊敬文没有回复，仅有的尊严让他不想告知于他人困处。
他不知道说出来后，等来的是怜悯还是嘲笑。
想来，应该是嘲笑，漫不经心更多吧。
“咕咕咕……”
不想，他没有回复。
他的身体却是老实的回复。
一瞬间，他低下了头，隐藏在黑暗中的脸色涨红了起来。
他已经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
却不想，等来的不是嘲笑。
“啪！”
沉甸甸的金属撞击地面。
伊敬文赫然抬起头，却发现一个钱袋静静躺在他的面前不远。
而那个少年，却早已经离去。
他反应过来，一手抓住那钱袋，打开一看。
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碎银。
哪怕粗略一看，保守也有十两之多。
他神色大变，跑出角落，左右张望。
那道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夜色下。
他握着那钱袋，神情复杂。
最终对着那个方向，重重一跪，整整齐齐磕了三個响头。
离去之后，似有所觉。
何理取出魇瞳，异变隐藏在皮肤之下，构成生甲的一缕菌丝钻出，接上了魇瞳衍生出来的神经簇。
顷刻间，魇瞳那能看见各色情绪之色的视角，浮现在他的视觉中。
何理转动魇瞳，看向了自身。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身上萦绕的气，出现了变化。
一片汪洋般的浅蓝色中，周遭萦绕着如雾气般的白色。
此刻，却是又多出了一缕新的颜色。
“金色的‘气’？”
“质感上似乎有些沉甸甸，又有什么效果？”
何理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
那萦绕着的白色雾气，他是试验过效果的。
束缚！
正是昔日铁牛发现不对劲时，暴起却反而魇魔指挥着众人敌视，从而让其感到束缚的神秘力量。
只要他的念触碰到，便能驱使这股雾气，灌入魇瞳中为注视的目标带来束缚。
而白雾的产生，则是来自于其他人因他而起的情绪波动。
当时在黑山寨，破开陈大勇的心神，令他产生幻觉展开杀戮。
那死去的众人身上，飘散出来的各色情绪，最终萦绕在他的身上，皆随着时间慢慢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而如今的金色雾气，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又有怎么样的效果呢？
金色雾气的来源，他内心隐隐有所明悟。
或许正是跟他刚刚遇到，帮助的落魄书生有关。
他当时，仅仅是看着对方落魄凄惨的模样。
那声腹中饥鸣的声音，令他不由想起了曾经沦为灾民时候的经历，知晓饥饿不好受的他生起了恻隐之心。
兼具心血来潮下，索性丢了一袋随身的碎银给那书生。
却不想，竟让魇瞳的力量来源，雾气多了一种新的颜色。
“是感谢吗？”
何理猜测。
但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
金色的雾气，从出现到现在，不仅没有如同其他色的雾气一般，出现溃散化作白雾的迹象，连感知上所具备的质感都不同于其他色的‘气’。
仿佛金属一般，感知上带着沉甸甸的触感。
再加上那显眼无比的金色。
金，仅仅这个词、这个色，一经出现，给人的意义都是异于其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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