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一部进行时
陆翡彦目光在哪儿，其他人目光就在哪儿。
翡扇似毫无所觉，眼睛看着前方，不远就是fy专属办公区，于熙就在里面。
好像有点明白陆翡彦今天为什么来了。
“陆翡扇，陆翡扇？”
有人叫自己名字，翡扇循声望去，陆翡彦深深看着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怎么了？”她问，鼻音严重。
陆翡彦眉头拧得更紧，移开目光转向前方办公区：“fy是你在负责，你给我介绍吧。”
话锋一转：“其他人去忙自己的事。”
李总等人一听知道这对兄妹有话要说，遂纷纷离开，很快现场就剩翡扇、陆翡彦及其助理。
乔悟和陆翡彦关系尴尬，翡扇没把乔悟带出来，现在一人单打独斗，还觉得有点孤单。
她等着陆翡彦开口，陆翡彦却提起李总交接的事：“交接好了吗？”
“还要两天。”虽有些怔愣，翡扇还是迅速回答。
陆翡彦点头，他是收到人事任免的文件才知道陆父把光月雅言交给了翡扇管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心里翡扇依旧是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玩闹的模样，这个妹妹他帮忙换过纸尿裤，选过小裙子，擤过鼻涕，也揍过欺负她的人。
突然就长大了。
而且，最近米蓁不在身边，没有米蓁占据他的视线，他清醒的发现翡扇已经很久没找过他了。
他好像莫名其妙就缺席了妹妹的成长。
再加上，那天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陆翡彦眸光渐深，想到翡扇自然而然想起了上次许淘事件给翡扇打电话时听到的女声。当时只觉耳熟，后来才发现是于熙。
翡扇不是和于熙闹翻了？于熙也被赶出了于家，他和于熙还变成了仇人，为什么翡扇会那么亲密和于熙说话？
陆翡彦想不通，干脆来看看，一指fy办公室：“带我参观一下。”
“直接去我办公室吧。”翡扇却拒绝，有这时间和陆翡彦虚与委蛇，她都能设计出下一件衣服了。
参观fy无外乎遇到乔悟，几个人假笑一下，再遇到于熙，陆翡彦震怒一下。
坐在办公室里，小助理把茶端上来，可能陆翡彦气势太强，平常爱笑的人今天差点没笑出来，匆匆出了办公室。
陆翡彦淡淡瞄一眼：“怎么不找个稳重一点的。”
“不用了，工作本来就枯燥。”翡扇觉得小助理挺好，“有个性格活泼的，我听她说话都开心。”
陆翡彦不置可否，朝自己助理递个眼色，那人立刻出了门，办公室就剩陆翡彦和翡扇。
翡扇看那助理眼生，估计是代替乔悟新入职的，眼底还有淡淡青色，可怜见的，最近找米蓁找疯了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翡扇还在想新来的特助，陆翡彦却以为翡扇心虚不敢吭声。
“知道。”翡扇撑着下巴，“不就是为于熙。”
陆翡彦额头青筋一跳，翡扇这是什么无所谓的语气：“你知道还把她留在这里？她做了什么你忘了？”
也是他不关注翡扇的视频，不然早能听出来只有声音出境的设计师是于熙。
“没忘啊，可她是我朋友啊。”翡扇吸吸鼻子，“她之前做过坏事，现在也得到了惩罚，人在低谷，我拉一把怎么了。”
陆翡彦不信：“你和她早闹崩了。”
翡扇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哥，我和她为什么闹崩你心里有数吧？”
因为米蓁，之前受控的“翡扇”看不过受控的“于熙”欺负米蓁，所以掰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保护你的米蓁我之前都放弃她了，我对你们够意思了吧。”
这话阴阳怪气，然陆翡彦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嘴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对啊，人都是会变的，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翡扇摊手，很认同陆翡彦的话。
她对这位亲哥感情复杂，既有亲情又有嫌弃，如果不是米蓁，她不会走上这条路。
陆翡彦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像是懂了翡扇这样做的原因。
应该是因为陆母吧，陆母跟翡扇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他对翡扇的关心也不够，翡扇委屈了。
“阿扇，”他放缓语气，和以前一样，“哥哥最近太忙了，忽略了你，是我不好。”
翡扇眼神狐疑。
陆翡彦起身，他真的很忙，为了找米蓁工作堆了一大堆，今天出门也是抽的时间：“等我忙完了，带你出去玩……不过于熙，还是让她离开吧，于熙这人心术不正，手段狠辣，留着她迟早出问题。”
又来了，翡扇无语，对着米蓁有说不完的话，安抚可以安抚三天三夜，对着他们就一句，还自以为这就是道歉了。
她懒得开腔，陆翡彦离开办公室，助理就等在门外，两人往外没走几步，有人埋头撞了过来。
陆翡彦停步，助理拦在身前，那人抬起头，正是于熙。
突然见到陆翡彦，于熙先是诧异，而后有一股欢乐的情绪顺着大脑直抵心脏，她脸上扬起笑，还没说话——
“于熙。”陆翡彦抢先一步开口，不加掩饰的厌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离我家人远一点。”
于熙脸上的笑僵住。
陆翡彦留下最后一句话：“自己走吧，别逼我动手。”
乔悟站在不远处，陆翡彦看见了只略微停顿算做打招呼，他人一走，乔悟走近于熙。
比起逃离出圈的他和翡扇，于熙可怜得多。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成了人人嫌弃的老鼠，可能于熙自己都想不通以前为何要做那些事。
“怎么了？”他低声提醒对方，工作时间站在走廊一动不动很容易引来别人的目光。
于熙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没事，抱着手稿去找翡扇。
她眼睛都红了，翡扇一看就明白过来：“碰着陆翡彦了？”
于熙沉默，翡扇叹口气：“什么想法？”
于熙很沮丧：“他讨厌我。”
翡扇打个响指，把于熙埋着的头抬起来，开始她的洗脑事业：“一个什么都不缺的男人，是对深爱他纠缠他的女人另眼相待，还是有能力有个性的女人另眼相待？”
肯定是后者啊。
于熙懵懵懂懂，她总在陆翡彦的事上犯傻，也明白之前的她就是翡扇嘴里“深爱他纠缠他”的人。
“算了。”抛开一切杂念，于熙晃着脑袋，“我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回到于家，回去于家才有以后。”
这样想就对了，看来于熙脑子还没坏到底。
翡扇松口气，这要换了以前，她都怕于熙为了多看陆翡彦一眼闹着今晚也要参加宴会。
于熙现在是没法进入段家的。
——
华灯初上，夜晚来临。宴会就在段家庄园举办，小助理把翡扇和乔悟送到段家就离开了。
庄园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翡扇下车后正好和于家人撞上，不过于父于母未察觉，两人都臭着脸，似乎刚吵过架。
有光鲜亮丽的年轻女性路过，于母低声叨叨：“本来小熙也应该在这里。”
“闭嘴，她做出那么多丑事还想来参加宴会？”于父恨铁不成钢，“我都嫌丢人。”
于母立马炸了：“好啊你于万生，早知道你嫌弃我们母女，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不然怎么会对于熙这般不重视，莫非私生子都生出来了？！
于父脸色大变：“胡说什么！不看看什么场合！”
于母还想回嘴，眼角余光瞥到身后有人立马把话咽了回去，定睛一看是翡扇，她又露出笑。
“翡扇来了，阿姨都没注意到，快让阿姨看看。”
于熙现在在翡扇手底下做事，于母很感激翡扇拉于熙一把。
翡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上前拉住于母的手，订婚宴后陆家和于家就没联系了，本来和段家一样都是长久的商业合作伙伴，陆翡彦在订婚宴上揭露于熙做的事相当于下了于家的脸，其他人见风使舵，对于家也多有敷衍。
要不是帮了于熙，此时于母看到她该黑脸了。
唔，于阿姨母家做的纺织业，能不能有个合作之类的……
应付完于家人，翡扇把礼物亲手送到段父手中：“段伯伯，你是不是做美容了？”
段琢的性格多遗传自母亲，段父本人爽朗大方，此时摸着老脸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个男人做什么美容。”
翡扇“咦”一声表示不信：“不然怎么看着比上次还年轻？”
段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小时候盼着年岁快点长，大了盼着时间慢点过，老了更不乐意过生日了。
过生日代表年龄又大一岁，寿命又短一年。
掌权的人哪个想短命呢，翡扇说段父越长越年轻真是说到对方心坎里。
段父对段琢与陆翡彦闹掰一事有所耳闻，还是上次段母安排段琢和翡扇相亲没成后听说的，此时看着翡扇心里不无遗憾。
他就喜欢开朗嘴甜的人做儿媳，翡扇小时候老往段家跑，他当时就有这个想法。
只是觉得年轻人不兴包办婚姻，说出来没准男女双方都别扭，不如等孩子们自行发展。
哪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你段琢哥在那边，去打个招呼吧。”他拍拍翡扇肩膀，接过翡扇手中的礼物。
翡扇正有这个想法，乔悟亦步亦趋跟在身边，两人朝段琢走去。
期间乔悟不停打量翡扇，他以前和翡扇接触得少，做的最多的事是在翡扇来总部找陆翡彦时给她买蛋糕甜点，之前还觉得吃这么多甜食不怕胖死，现在却觉得吃对了。
嘴巴是真甜，导致翡扇在老一辈里很有老人缘，哪家长辈看了她都喜欢。
聊天到最后皆会以一句话结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跟叔/姨/爷/奶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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