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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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意久久不语，钟景面带不解与困惑看着她，突然想到她列出来的那几条择偶标准，他貌似都不符合，他的心莫名有些慌乱，声音不自觉有些微哑，“抱歉，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容意硬着头皮问道：“可以协议结婚吗？”
“协议结婚？”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钟景满脸迷茫，完全没有概念。
容意给出解释，“就是先登记结婚，暂时不行使夫妻权利，履行夫妻义务。”
钟景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也就是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夫妻？”
容意尴尬地笑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你能接受吗？”
钟景：“还有吗？”
容意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继续道：“婚姻关系存续三年，三年后就离婚，还彼此自由。”
钟景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有些生气地质问道：“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容意：“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另寻他人吧。”
钟景：“……”
容意：“对了，今天是中秋，封大哥会过来这边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吗？”
“你想找封振国？”钟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悦。
“怎么，不行吗？”容意故意气他，“封大哥未婚，有工作，有房，无父无母、不用担心婆媳关系，想想，他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
钟景咬牙切齿地道：“他从未想过要结婚。”
容意：“我知道，他不想结婚，不就是害怕承担责任吗？如果我不用他承担任何责任，只是挂个名，什么也不用他干，也不用他付出什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说，他会帮我这个忙吗？”
钟景头疼地捏了捏鼻梁，“你把婚姻当什么？一场交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毁了你自己？”
容意烦躁地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只要我结了婚，就能解我现在的燃眉之急，避免被下乡的命运。”
钟景语塞，说不出话来。
“封大哥过来了，我……”还没等容意把话说完，钟景就硬把她推进屋去，“此事稍后再议。”
容意善解人意地道：“行，那我给你点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一下。”
见他们俩拉拉扯扯的，这让朝他们这边走来的封振国瞪大了眼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容意进了屋，门口只剩下钟景一个人，封振国这才向钟景这边靠近，啧啧道：“老钟，你跟小容同志，是不是在处对象？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可以喝你们俩的喜酒？”
钟景欲言又止地道：“容意，她……你觉得她怎么样？”
封振国不明所以地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钟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
封振国叹道：“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很难猜透。”
钟景冷不丁地问道：“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封振国顿时慒了，“你想结婚了？”
“我是在问你。”
“我？我还是算了吧，一个人挺好的。倒是你，看中了就下手，别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小容同志不错，我看她挺喜欢你的……”
“你从哪里看出她喜欢我？”
封振国一件件数道：“不顾名声跑来你家当保姆；把你家中的一应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做饭以你的口味为主；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让你多吃几口；最重要的是，她不怕你。你呢？你跟她相处起来是不是很融洽很愉快？”
钟景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像是吧。”
封振国循循善诱，“你觉得你还会不会再碰到第二个跟你还有晴晴都相处得很好的人？还有，她照顾钟晏，是不是很尽心？”
组织上对钟景单身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是否婚否，令很多人关心关注。
封振国在保护他人身安全的同时，还兼顾帮助解决他婚配难的问题。
结婚生子是人生大事，工作固然重要，家庭也不能缺少，已婚者相对于单身者更容易获得社会支持和情感上的满足感，这对于身心健康至关重要。
如果钟景结婚了，也算是帮上面领导了却了一桩心愿。
“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了，这是什么心态？”钟景喃喃自语道。
封振国扫了他一眼，随口回道：“可能是对他人的信任度较低，缺乏安全感吧。”
钟景沉默，久久不语。
*
中秋节晚餐，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和钟景、钟晴、封振国一共四人围坐在一起用餐。
席间，容意和钟晴、封振国他们俩说说笑笑的，对钟景，她则采取了躲避的方式。
跟钟景说开了之后，她觉得反而有点尴尬，不知该怎么跟他相处？
钟景在饭桌上，通常都很少说话，他心中自有一番小天地，外面世界的纷扰自与他无关。
然，今晚他却频频走神，眼睛总是控制不住望向容意。
容意每次对上他的视线，就会迅速移开。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变得微妙，可在钟晴、封振国看来，却是奇奇怪怪的。
封振国对钟晴使眼色，钟晴会意，借口出去买汽水，他俩溜了，把空间让出来。
偌大的家里，顿时只剩下容意、钟景两个人。
沉默了好一会，容意这才开口道：“我觉得咱们不适合再继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个，你尽快找人来顶替我的工作吧。”
钟景呼吸急促，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
容意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去洗碗，直到她洗好碗，把厨房打扫干净，拿着抹布出来擦桌子，钟景仍愣愣地坐在餐桌上，身体还保持着挺直的状态。
她没理他，自顾自擦桌子，擦到他面前那片区域时，他突然伸出手，将手覆盖到她的手背上。
她眉头一跳，心扑通扑通跳得格外厉害。
他抬眸，她正好也看向他，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如银河的星辰闪烁。
钟景：“你说的那事，我认真考虑过了，可以。”
容意心绪万千，脑海猛地空白一片。
钟景：“什么时候去登记领证？明天怎么样？”
容意恍过神来，答道：“明天是周日，民政局应该不上班吧。”
钟景：“那就周一去吧？”
这下，把容意给整不会了，她沉声道：“婚姻是件大事，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钟景闷笑一声，“你自己提议的，我都同意了，这会儿你怎么又不乐意了，难道想出尔反尔？”
容意：“……”
她梗着脖子反驳他道：“谁出尔反尔了？我这不是怕你一时头脑发热，冲动行事，以后会后悔吗？”
钟景笑得意味深长，“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容意对他伸出另一只手，“你好，钟先生，再次向你介绍一下，我叫容意，今年十八岁，高中毕业；家有一父一母，他们都有工作；和一个比我小两岁、现在正在念高中的弟弟；还有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爷爷奶奶都还健在，他们跟我大伯一家住在乡下；大伯家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呃……这就是我家的情况。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钟景握住她伸过来的那只手，也向她介绍他的情况，“我父母都在国外，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和他们一起呆在国外。我今年二十七，做研究的，每月工资有一百多块，收养了堂弟堂妹……”
容意：“那咱们以后就一起搭伙过日子，丑话说在前头，只领证，其他一切照旧？”
钟景：“好。”
容意：“合作愉快！”
钟景：“合作愉快。”
“周一去领证。”
“好。”
“咱们要结婚的事，暂时不公布出去。”
“好。”
“对了，你结婚，需不需要政审？”
“要。”
“万一我政审不通过怎么办？”
“只要家庭成分没问题，就不会不通过。”
“我这边随时可以去领证，你那边……你搞定了再跟我说吧。”容意把手抽回，而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退到厨房去整理情绪。
钟景跟在她身后，倚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感受到身后在一道灼热的视线在跟着她的身影移动，容意的脸上热乎乎地泛起了红晕，她转过身，瞪着他，嗔道：“你堵在门口干嘛？”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多娇艳，如同在清晨的阳光下绽放的花朵儿。
钟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神中，疯狂与炙热在交织，像一团团正在燃烧的火焰，肆意地烘烤着她。
她的理智渐渐模糊，变得无法理性思考，脚步仿佛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向他走过去，到了他面前才停下。
他静默地闭上眼睛，花了好大力气才压抑住身体里窜出来的那股火苗，接着，趔趔趄趄落荒而逃。
他怕，再不走他真的会失控。
容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傻眼了，心神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而后，她撇撇嘴，发出低低的笑声，故意冲他道：“喂，你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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