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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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一愣，随即面带微笑地回答：“是位很好的朋友。”
“不，我不是说这个。”杨末显然要的不是她这个避重就轻的回答，强调，“我指的是异性之间。”
“……”
她看起来非常平和，完全是闲聊的样子，可郁南摸不准她的意图，不知道她是不是误以为自己和陈寂川之间有什么，因此先来个下马威，指出他们之间的差距，让自己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杨末见她迟迟不回答，笑了笑，说：“寂川这孩子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他长得可爱，虽然话也不多，但是见人就爱笑，别提多可爱了，也不知道怎么长着长着就变成了这副性子。”
郁南实在想象不出陈寂川见人就笑的样子，说：“嗯……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变的。”
杨末叹了口气，遗憾地说：“我和他爸爸明明都不是这样的人呀，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郁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带着笑，维持倾听的姿态。
杨末又继续说：“这孩子大了，心里有什么事也不愿意跟我们说，先是跟汉唐解约，说要自己成立工作室，可是过去多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接戏，就一个人在外面晃，谁都不知道他在干吗。几个月前更好，突然说要去参加恋综，还托他爸出面……”杨末顿了顿，苦恼地摇摇头，“哎，我真是不懂他。”
“他……就那么想去参加恋综吗？”
杨末笑着说：“是呀，我开始还想他是不是年纪到了，想谈恋爱了，想介绍朋友家的女孩子给他认识，他又不肯，就执意要去参加节目。”
郁南突然想起来，在那次的开机宴上，陈寂川对她说：“我就是知道你在才来的。”
难道他说的这话是认真的？
不，应该不可能吧。
杨末看她仿佛陷入了沉思，轻声叫：“郁南？”
郁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
杨末看她这样，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眨了眨眼：“你们之前直播的时候，我也有在关注哦。”
“……哎？”郁南有点吃惊，大脑飞速旋转，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寂川的事情。
杨末见她神情变化，笑了起来：“你不用这么紧张啦，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郁南犹豫了一下，问：“您知道陈寂川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不悦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妈，你又在跟郁南说什么。”
郁南后背一僵，转头就看见是陈寂川走了过来，立刻闭紧了嘴巴，没有接着说下去。
杨末无辜地说：“我没跟郁南说什么呀，不信你问她。”
郁南面对陈寂川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
陈寂川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有多问，对杨末说：“妈，你一会儿跟我爸说一声，我送郁南先回去了，今晚就不回来了。”
“哎？”杨末满脸失望地问，“你爸今天生日，你都不在家里住吗？”
“我都跟他说过生日快乐了，礼物早上也送了。”
“可是……”
“我还要回去研究剧本，我爸不是就想让我接方韦一那部戏吗？”陈寂川理直气壮，“总是来回跑我没办法专心。”
“好吧，那你有时间多回来啊。”
“知道了。”陈寂川说，“郁南，我们走吧。”
“哦，好的。”郁南点了点头，又对杨末说，“谢谢您的招待，今天很开心。”
“开心就好。”杨末笑笑，又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以后有时间多和寂川来家里玩呀，我们随时欢迎。”
“谢谢您。”
郁南和陈寂川一起离开了陈寂川家，车子开出别墅区后，陈寂川才问：“我妈都和你说了什么？”
“就是闲聊嘛。”
“内容。”
“既然是闲聊，哪里有什么内容啊。”郁南觉得有点奇怪，问，“你干吗这么在意这个问题，难道还怕你妈妈说你的坏话不成？”
“……”
“我觉得你妈妈很好啊，人又温柔，对你也很关心。”郁南说，“她还跟我说，她也关注了我们的直播。”
“我就怕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
郁南不解地皱了皱眉：“啊？”
“你不要以为她对你温柔是好事。”陈寂川说，“她只是想拉拢我身边的每个人，想让他们为她提供关于我的情报，好随时掌握我的动态罢了。”
“这也是因为关心你吧。”
“那是你不知道一举一动都被人监督的感受。”陈寂川瞥了她一眼，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还是新人的周子曦当我的经纪人吗？”
“为什么？”
陈寂川说：“因为只有他这样的愣头青才不会被拉拢。——当时安迪带我的时候，和我妈来往非常密切，我在她们两个的眼皮底下就像透明人一样，完全没有秘密，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吗？”
郁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有父母，也没有这么在意我的人，所以无法了解这种感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这些惹你伤心的。”
“不，这没什么。”郁南不以为意，“反正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有得到过，自然也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了。”
陈寂川沉默了片刻，生硬地把话题岔开了：“对了，今天欧阳宇的妈妈还向我打听你来着。”
“打听我？为什么？”
陈寂川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问了我很多问题，问你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之类的。”
“你告诉她了？”
“当然没有。”陈寂川回答，“这种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问题，我怎么能不经过你的允许就告诉别人呢。”
郁南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为什么对你这么有兴趣？是和欧阳宇有关系吗？”
“和欧阳宇有什么关系？”
陈寂川直视前方，不肯看她：“他们一家人都对你有兴趣。”
郁南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陈寂川本来就有点郁闷，被她一笑更是不高兴，问：“你笑什么！”
郁南用手掌捂着嘴，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笑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你不会还觉得我对欧阳宇有意思吧。”
“……我可没这么觉得。”
“好好好。”郁南没有戳破他，向后靠在座椅上，“我们两个义结金兰，所有看过节目的观众都知道这一点，我怎么可能再去打自己的脸呢？”
陈寂川的顾虑被她说破，却还是嘴硬，说：“那也说不定，你又不知道欧阳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这话，把晓晓放在什么位置了？”
“只是节目而已，谁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
“哦？”郁南歪着头看他，“所以你也是演的？”
“我……”陈寂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语塞，辩解说，“我跟欧阳宇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
她眼含笑意，语气轻轻巧巧，陈寂川却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又急又恼之下，向右打方向盘，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郁南没有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紧接着向后撞在椅背上，低低地“啊”了一声。
陈寂川紧紧握着方向盘，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干吗呀。”郁南不满地小声说，“急刹也不说一声。”
陈寂川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郁南！”
“嗯？”郁南抬起头，不经意地撞进他的眼眸，想说的话突然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郁南。”陈寂川又叫了一声，冷静地问，“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郁南怎么也没想到陈寂川突然打了个直球，一时之间呆住了：“我……”
陈寂川不等她回答，又问：“你真的从来就没有认出我吗？”
“……”郁南一脸茫然，“什么？”
陈寂川看着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看来我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在你心里，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郁南看他很受伤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陈寂川不忍心为难她，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走吧。”
直到回到风林丽舍，陈寂川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郁南脑子里很乱，很想抓住他问个清楚，可是她心里也无比清楚，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陈寂川也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她的。
电梯到十七楼，陈寂川看了她一眼，便抬脚走出了电梯。
眼看着电梯门即将关闭，郁南咬了咬牙，用力戳了几下开门键，追出去叫：“陈寂川。”
陈寂川停下按密码的动作，没有回头，语气有些冷漠地问：“怎么了？”
“我……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没有印象了，你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
“拜托了。”
陈寂川终于转过了身，在一片黑暗里和她对视：“给你时间，你就能记起来吗？”
“……我，我不知道。”
“郁南，不要难为自己了，我不想逼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陈寂川低声说完，转身开锁进屋了。
郁南站在漆黑的楼道里，看着陈寂川家紧闭的大门，一个人失落地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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