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火神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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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有着人类和飞蛾特征的陌生生物，竟然是摩斯拉。
不仅超人惊讶，连正义联盟的大脑蝙蝠侠也很惊讶。昨天晚上，他们所有人都亲眼见到了摩斯拉的形象——一只张开翅膀足以遮挡天空的飞蛾，美丽、仁慈，却也大的足以令所有人心生敬畏。
而自称“摩斯拉”的生物，身形却与人类少女并无二致。
在超人的坚持下，他们将她带回了瞭望塔。
“摩斯拉？”
之前闪电侠巴里·艾伦负责疏散波士顿的市民，得到消息后他立刻赶回瞭望塔，中心城的小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观察室里的……“飞蛾少女”，以及正在试图与之沟通的火星猎人，感叹般开口：“老天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是超大只的吗？”
超人：“约翰说，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约翰就是火星猎人，生来具有心灵沟通的能力。
闪电侠：“听说你和她有过对话，是吗，克拉克？”
超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
“准确地来说，”超人回答，“那不是对话。她把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我在脑内‘感受’到了她的声音。”
“这么神奇？”
巴里惊叹。
“昆虫有昆虫的沟通方式，”神奇女侠也走了过来，“不过我以为她会用触角或者信息素与人交流什么的。”
“——她确实可以。”
火星猎人的声音突然从众人的耳畔边响起，他人还在观察室里面呢：“只是摩斯拉小姐认为，与没有触角或者感受不到信息素的生物如此交流，是很不妥当的行为。”
闪电侠：“所以她真的是摩斯拉。”
神奇女侠：“既然如此，我不认为她应该呆在瞭望塔。”
不是因为戒备，也不是因为正义联盟养不起一位保护了地球的小姐。而是因为——
自从摩斯拉在瞭望塔中醒来，她就一直站在观察室的窗边。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在好奇大气层外的世界，但很快就有英雄意识到，摩斯拉不是在凝望无边无际的宇宙。
她一直端详着的，是仿佛离瞭望塔很近很近却又遥不可及的蓝色行星，地球。
神奇女侠的想法很简单：在传说中，摩斯拉是地球的保护神，她的确为了捍卫这颗星球而“牺牲”了自己。将她带离自己的故土，哪怕是以保护的名义为之，也有些残忍。
“我也是这么想的，”超人叹了口气，“但还能怎么办？”
“布鲁斯呢？”
神奇女侠问。
“他在联络研究怪兽的科研人员，”超人说，“我们总得搞清楚为什么摩斯拉幸存下来后，外貌特征发生了变化。在那之前……只能请她暂时住在瞭望塔了。”
最开始，人类在云南省的一处遗迹中发现了她，可那处遗迹归某个近乎搞砸一切的联合国秘密部门所有。正义联盟还来不及找他们算账呢，怎么可能将摩斯拉送回去。
更重要的是，摩斯拉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火星猎人一边和她沟通，一边告诉正义联盟中的其他成员具体情况：除了知道自己被“孩子们”称之为摩斯拉，以及身体的本能外，她忘却了一切。
忘记了飞蛾女神的身份，忘却了几万年来的时光，同样忘记了昨夜惊天动地的战斗，以及自己为了保护地球而死亡的事实。
一个失忆的人形生物，虽然她的体型与人类近似，但摩斯拉背后的双翅和覆盖全身的外骨骼又将她与人类完全区别开来，除了瞭望塔，正义联盟也拿不准该将她安置在什么地方好。
神奇女侠拧起眉头：“可是……”
闪电侠：“诸位，我觉得比起摩斯拉小姐住在哪儿，其实还有个更现实的问题。”
超人和神奇女侠纷纷回头，感受到伙伴的目光，闪电侠摊开双手：“她吃什么？”
为了研究这个问题，闪电侠进行了一项实验。
他从瞭望塔的厨房中找出了足够的实验材料：汉堡薯条、牛排沙拉以及中餐和日料，甚至还有印度菜。闪电侠想了想，也不忘记拿出了新鲜的蔬菜和生肉，以防摩斯拉小姐没有吃熟食的习惯。
把琳琅满目的食物摆在桌上，闪电侠将摩斯拉从观察室中请了出来。
失去记忆的飞蛾少女亦步亦趋地跟在闪电侠身后，他为她拉开椅子，但摩斯拉似乎不太明白闪电侠是在做什么。
“请坐。”
巴里说。
摩斯拉歪了歪头。
“……”
巴里思索片刻，然后拉开了摩斯拉身边的椅子，自己坐了下来，再次重复道：“请坐。”
摩斯拉眨了眨眼睛，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学着巴里的模样，绕到椅子的面前，包裹着外骨骼的膝盖微微弯曲，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很好！”
巴里笑出声，他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物：“这些是吃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准备了许多，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他还做出了一个吃东西的动。
但是摩斯拉没有动，她只是用浅蓝色的复眼静静地端详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老天，”巴里颇为苦恼地开口，“克拉克究竟是怎么同你沟通的？”
他的话音落地，摩斯拉突然伸出了手。
飞蛾少女的动极快，尖锐的利爪像是一道白光般直直朝着闪电侠袭去，以速度闻名的超级英雄一惊，然而就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摩斯拉的指尖已经落在了他的颈间。
她的指尖由坚硬锋利的外骨骼覆盖，因此摩斯拉的动很轻很轻，小心翼翼地有如对待博物馆中的珍宝。在她的指尖碰触到巴里的时候，青年的脑海中立刻响起一道女性的声音。
“像这样。”
摩斯拉“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巴里？”
巴里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叫巴里的。但转念一想，摩斯拉都能与人心灵感应了，能力不比火星猎人相差到哪里去，问这种问题等于白问。
“我希望你能吃点东西，小姐，”巴里回答，“你需要进食。”
天，摩斯拉的声音太好听了。
不是妩媚性感的美妙，也不是娇柔婉转的动人，而是温柔——是巴里穷尽想象，能够假设出的最温柔的声音。仅仅是这道声音，就叫巴里对面前拥有着非人外貌的摩斯拉心生好感。
“这些是食物？”
摩斯拉转头看向餐桌，她好奇地摸了摸洗干净的水果，又拿起了桌边的刀叉：“这也是吗？”
“不不，这不是，”巴里急忙说道，“这是食用食物的工具。”
他拿起刀叉，向摩斯拉做出示范。
这次摩斯拉懂了，她收回手，温柔的声音陡然消失不见，巴里竟然有些不舍。她有样学样，学着巴里的动，从盘子中切好牛肉，然后用叉子叉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
巴里点头：“然后就可以送进嘴巴里了。”
摩斯拉盯着牛肉半晌，然后她默默地将叉子递到了巴里面前。
“什么，”巴里受宠若惊，“谢谢你，小姐。但我不用。”
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陡然暗淡下来。
该死！
巴里真没想到自己能在昆虫的复眼中看到失望的情绪——但那绝对没错。摩斯拉的眼球一片苍蓝，没有眼白，且拥有双层眼睑，然而在双层眼睑之外，她有着与人类近似的眼型。这也就意味着摩斯拉垂下眼眸时，那样的神情与人类表达悲伤时没有区别。
“我不是不接受你赠送的食物，”他诚恳地说，“只是现在你的健康更为重要，小姐。”
摩斯拉听也不听，她只是将刀叉上的牛肉放在了巴里面前的盘子里。
好吧，他懂了。
摩斯拉小姐的态度非常坚决，要是巴里不吃，她就不吃。
左右无法，巴里只得重新拿起刀叉，陪着摩斯拉用餐。
好在这场沉默的晚餐并不算尴尬。
摩斯拉对什么都好奇，特别是食物不同于原本材料的模样。巴里能解释的就给她解释，不能解释地就请她稍等自己查查后再解释，闪电侠的能力注定了他会消耗极大的能量，因此满满一桌子菜品，在与摩斯拉的沟通中，巴里还是基本解决完了。
——等吃完后他才意识到，在餐桌上，摩斯拉小姐除了好奇尝尝之外，她几乎什么都没碰。
“我觉得摩斯拉小姐挺喜欢我的。”
事后，巴里隆重地炫耀道：“她总是把自己觉得不错的食物给我吃，我要是吃光了的话，她看上去比自己吃掉还要高兴。鉴于我和她刚刚认识，这应该表示她挺喜欢我的吧！”
超人：“……”
神奇女侠：“……”
绿灯侠：“……”
巴里被同伴们同情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你们干什么？”
最终是善良的火星猎人替巴里解围。
“就摩斯拉小姐与我沟通的结果来看，”约翰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她能明显感觉到我们谁来自于地球，谁不是。而摩斯拉小姐亲口说，她总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来自于地球的人类。”
巴里：“……”
“而在地球的自然界中。”
即使巴里已经明白了摩斯拉的动机，火星猎人还是继续补刀：“给予食物是母亲照顾幼崽的行为，所以，巴里，我认为摩斯拉小姐可能把你……当成了她的孩子。”
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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