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你从小就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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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走什么，我还没有看过你的小时候，我得多看看。”苏敏清对小时候的先帝的事情充满好奇，“你要是不好意思，你先离开。”
“你就这么好奇朕的小时候啊。”
“好奇啊，我想看看你是怎么一步步疯的。”
先帝：“……”
接下来，苏敏清看到小景荀一直偷看明妃。在明妃发现他之前，他又吓得跑走。
“你不是想让明妃注意到你吗？怎么明妃看到你的时候，你又跑走了？”苏敏清能看出来小景荀渴望得到明妃的注意。
“母后讨厌朕，并不想看到朕，所以朕跑走了。”先帝的语气非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来偷看明妃，她是知道的？”苏敏清又道，“你跑走后，她会看向你。”
“朕知道，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每次偷看母后就逃跑。”
“等等。”苏敏清听出先帝的话外之意，然后一脸吃惊，“你是故意的？”
见苏敏清终于发现了，先帝笑道：“不然呢。”
苏敏清眼神古怪地看向先帝，“你五岁的时候就这么有心机了？”
“这算什么心机，朕小时候还故意把自己冻病。”
“然后呢？”苏敏清问道，“明妃娘娘去看你了吗？”
“一开始朕以为没有，后面林嬷嬷告诉朕，母后曾守在朕的床边。”先帝的神色依旧平静，“朕知道母后心里并不是真的讨厌朕，朕就再也没有做过这种蠢事。”
“明妃娘娘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和你父皇之间的事情？”
“在去兴龙宫之前。”兴龙宫是年幼皇子们的居住宫殿。景朝皇子满六岁就要搬离母亲的宫殿，搬去兴龙宫居住。
先帝这话刚说完，梦里的场景变了。
苏敏清和先帝出现在翊坤宫的书房里。
书房里，明妃坐在榻上，小景荀乖巧地站在旁边。
“你明日便要搬去兴龙宫，有些事情该跟你说了。”
小景荀一副紧张局促的模样，“母妃，请说。”
“别在我面上装这副可怜的模样。”明妃早就看出来儿子一直在她面前装可怜，不是在所有人面前装。“你非常聪慧，什么事情都知道。”
小景荀瞪大双眼，惊愕地看着明妃。
站在另一旁的苏敏清看了看明妃，又望了望先帝，然后发出一声惊叹：“你们母子还真是聪明啊。”
“母后要是不聪明，你觉得她凭父皇对她的宠爱，就能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活下去？”
“不能。”
明妃又说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但不是我愿意生下来的。”
她的这句话让小景荀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漂亮的眼眸里浮现一抹伤心。
明妃无视小景荀受伤难过的眼神，继续说道：“进宫做妃嫔也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抢进宫的，也被逼迫做这个明妃，生下你也是被逼的。”
小景荀吃惊地张大着嘴巴。
“你的好父皇强抢民女进宫，用我家的人性命威胁我，做他的妃子。我要是不同意进宫做他的妃子，他就会杀了我的家人。”提到这件事情，明妃面上一片愤怒和厌恶，“为了我家人的性命，我逼不得已进宫，做了这明妃，并且生下了你。”
苏敏清注意到明妃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气的发抖，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是满满的忿恨和厌恶。
唉，造孽啊。
“这个世上，我最痛恨、最憎恶的人就是你的父皇，是他把我害成这样。”明妃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了出来。“你身上有他一半血脉，所以我不喜欢你这个儿子，也不愿意见到你。”尽管明妃心里愤怒又痛苦，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对小景荀大吼大叫。“你不是我自愿生下来，你又是他的儿子，所以你不要指望我像其他母亲那般疼爱你。”
“你如今长大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想让你明白，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去了兴龙宫就好好地生活。”
“母妃，您憎恨父皇，对吗？”
苏敏清原以为小景荀听到明妃娘娘这番话后，神色会非常震惊，又或者难以置信，甚至不相信，满脸质疑。但，小小年纪的他却非常镇定。
“对，我恨极了他，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明妃的神色有些激动，“这翊坤宫于我而言，是关着我的牢笼。”
小景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母妃，我知道了，我搬去兴龙宫后，便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这句话让明妃非常意外，她诧异地看向小景荀：“你要说的就这些？”
“母妃，我搬走后，您照顾好自己。”小景荀说完，郑重地朝明妃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苏敏清和先帝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留在翊坤宫的书房里。
等小景荀离开后，明妃微微勾起嘴角说：“这孩子虽有他的一半血脉，却不像他那般恶心。”
苏敏清见明妃恢复正常，坐在榻上看书，便拉着先帝离开，去看小景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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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荀冷静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见李有德他们收拾好了行李，便前往兴龙宫。
“你听到明妃娘娘说出真相，怎么这么冷静？”苏敏清看了看神色毫无波澜的先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朕只知道母后讨厌父皇，但并不知道为什么。”先帝嗤笑道，“朕又不是傻子，每次父皇来翊坤宫，母后就发脾气。等父皇走了，母后会恶心地呕吐。”
苏敏清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旋即脸色有些沉重地说道：“真是苦了明妃。”
“母后对父皇的厌恶态度，朕一直看在眼里。”先帝提到弘仁皇帝，面露轻蔑地说道，“父皇对母后的疯狂执着，朕也看在眼里。”
“所以，明妃告诉你真相后，你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对吗？”
“对。”
“你搬去兴龙宫后，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明妃面前？”
“除非有事，不然朕不会出现在母后的面前。”
“难怪李有德说你们母子明明都住在宫里，却几年不见一面。”苏敏清想到小景荀之前暗地里偷看明妃，又问道，“你之后也没有偷看明妃？”
“没有，因为没必要了。”
苏敏清明白先帝什么意思，然后沉默了。
先帝见苏敏清迟迟没有说话，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直以为是你父皇和你母后之间的事情造就你变成疯子，现在看来并不是。”苏敏清目光直直地看着先帝，语气笃定道，“你从小就是个疯子！”
先帝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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