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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里的风刺骨,拍在脸上,感觉下一秒脸皮就会崩开。
按照余怀之说好的,马飞奔到衙门时,姜恩生做好准备跳马。
只是她没想到,余怀之会骑着马直接上了衙门台阶,她从马上奋力一跳,刚好跳进狭窄侧门。
姜恩生边跑边大声喊,“林文忠!陈县尉!!”
街上__
马蹄急促声催人振奋,一场明与暗的追赶较量,在黑夜笼罩的街头停下。
“你是谁?”
余怀之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融进漆黑的男人。
对方一动不动。
风吹夜孤,寒从地起。
忽地,对面马上的男人突然抬手朝怀揣。
余怀之顷刻间做好防御准备,就在他捏在指腹的石头正要弹出去的瞬间,那人“噗通”一声从马上掉下来。
余怀之跳下马,走过去。
只见马蹄旁,一摊鲜红血迹从黑衣人身下滚滚流出。
不远处的马蹄声愈来愈近,余怀之站在原地。
他缓缓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
林文忠和姜恩生带人赶来,迅速将现场包围起来。
姜恩生顺着马背“呲溜”滑下来,两脚平稳落地。她快步跑到余怀之身旁,从他脸上到脚底打量了个遍,“你没事吧?”
“把人带回去。”余怀之摆手示意。
说完,他转过身去牵马。
那抹高大宽厚的身影,此刻充满了落寞和无奈,像受伤后迷失了方向的雄鹰,姜恩生不自觉跟上去,却又在迈出两步后停下脚步。
停尸房外__
姜恩生坐在石阶上,用胳膊肘碰了碰余怀之胳膊,“侯爷夫人说她是在山下找到侯爷的,她推测是侯爷失足从山上掉下来的,但他后背又一道很明显的刀口,仵作说,那一刀足以致命。”
“安静一会。”余怀之声音很沉很轻。
姜恩生顿了顿,随后屁股往右边挪了半寸。
余怀之余光瞥见她细微举止,心中疲惫和无力瞬间被冲淡几分,他闭上眼睛,手肘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丫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碰他的力道。
事到如今,明显是孙侯爷隐瞒了什么。
孙巍出事当天,他去找那个所谓的高人的时候,中间发生过什么?他到醉春楼带孙巍时,那个黑衣人是谁?和今晚尾随他突然自尽的黑衣人是否为同一个人?
余怀之深深吐了一口气。
一个个谜团喷涌而出,但谜团与谜团之间,缺少一个连接轴。
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你说…”余怀之声音低沉疲惫,他抬眼看向姜恩生,“本官会不会是……”
查错了方向。
姜恩生聚精会神注视着他的眼睛,“什么?”
余怀之叹了口气,摇摇头。
姜恩生呲溜一屁股又挪到余怀之身旁,她用膝盖撞了下余怀之膝盖,“叹气会招来霉运。”
她抬手朝余怀之嘴巴拍去,手掌靠近他嘴巴时,又放轻些力道,轻如羽毛般地在余怀之嘴巴上拍了两下,“这样霉运就被赶跑了。”
“姜恩生。”
“嗯?”姜恩生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余怀之不舍得挪开视线,“谁给你的胆子?”
姜恩生认真想了想,“天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