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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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在看到黛娜跟着德拉科一起走进她的办公室时，惊讶的表情在她脸上短短地停留了片刻，她随即又恢复了那份做的笑容，用刻意挤出来的娇滴滴的声音开了口。
“马尔福先生，啊，还有格瑞艾姆小姐，我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当然，这不是说我不为你的到来感到高兴。”
这么说着，她挥了挥她的魔杖，两把雕着花的扶手椅漂浮着落在了办公桌的跟前，“请坐吧。”
他们两人分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在德拉科与乌姆里奇客套式的闲谈的间隙，黛娜一边装着认真在听他们说了些什么，一边让自己的眼神再自然不过地划过这间办公室的内部。她前几年的时候都没来过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师办公室，不知道前几任老师在的时候这里的布置是怎样的，但她可以肯定，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墙上挂了一大组画着色彩鲜艳的猫咪的盘子，它们脖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蝴蝶结，这让盘子看上去五颜六色的。房间内的每一处都铺上了镶着花边的台布和罩布，这甚至让这里看上去冒着点梦幻般的粉红泡泡，黛娜竭力忍住从这里跑出去的冲动，刻意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的身上，却发现那更难了。
乌姆里奇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袍，那颜色和纹样简直和她身后书桌上的桌布一模一样。
“格瑞艾姆小姐，”就在她重新把目光转向乌姆里奇的时候，她听见对方慈爱地说道，“我也一直对你的优秀有所耳闻，你父亲最近好吗？”
她当然听得出来对方状似关切的询问中隐含着的情感，乌姆里奇其人，在父母得知他们学校今年新换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之后也在信中提及到。如今虽然问到她父亲，恐怕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他们家的权势比马尔福家要弱一些，对乌姆里奇这种最关心的是自己手上权力的人而言没有什么帮助。
“还不错，教授。”
黛娜微笑着说道：“他还在信里叮嘱了我，让我多多配合您的工。”
不过这种话就跟让她不要和出身并非纯血的巫师往来一样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乌姆里奇满意地点了点头，粗短的手指交叉在一起，重新面向他们两个。
“事实上，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她顺理成章地就把黛娜也算了进来，这一点黛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是因为，不久之后，我们学校可能会有点‘小变化’。”
她刻意强调了最后那几个词语，脸上的笑容又像是神秘莫测又像是炫耀，总之，得意的意味绝对不少。不等黛娜或是德拉科开口，她就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在那之前，我得了解一下学校的具体情况，以及学生们的看法，这样才好进行我的工。”
黛娜意识到了她接下来可能会说些什么——不，是接下来一定会说些什么，不禁越发厌恶起来，她有种想要立刻站起身走人的冲动。她和德拉科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之后，黛娜听到乌姆里奇又开了口。
“我听说，最近有人又在宣扬一些不实的传闻来煽动大家的恐慌，”虽然她这么说，不过他们都知道这指的是谁，而且也不是“听说”，波特可是在乌姆里奇的课堂上公然说了诸如“伏地魔已经回来了”的话——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就让黛娜心里有点打鼓，“尽管其他教授可能不会管这一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这里过得足够快活。”
“可惜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学生来向我汇报散播谣言的人的真面目，而我了解到确实还是有这样的人在出没。”
乌姆里奇假惺惺地笑道，“我需要有人帮我个小忙，尤其是在下个月的霍格莫德周，到时候我会有些事情而抽不开身……马尔福先生和格瑞艾姆小姐，你们两个为级长，我想是足够担得起这个责任的，不是吗？”
“不过，要是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们。”
她眼神闪烁着，黛娜有种不好的预感。乌姆里奇没有接着说下去，话中隐含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黛娜忽然听见德拉科笑了一声。
“乐意之至，教授，”他说，“我猜那些制造麻烦的家伙会得到足够的惩罚？”
“那当然。”
乌姆里奇毫不迟疑地答道。
“说谎可不是诚实的孩子该干的事。”
——很好。
黛娜心想。
乌姆里奇还真折腾出了幺蛾子，这下波特可有大麻烦了，特别是他们还真在谋划着什么的情况下。
私自组建黑魔法防御术小组这种事情，要是被乌姆里奇发现可就糟糕了，也许她应该去劝劝赫敏——不，这行为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甚至可以说是件很好的事。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在，神秘人是进不来的，可这不代表学校内部就是安全的。还记得吗……上学期混进来个食死徒的事情？要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如果学生们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他们可就危险了。更何况，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待在霍格沃茨里，一年里那么多假期……
错的不是赫敏，而是乌姆里奇和她背后的魔法部。
要是能尽可能地瞒人耳目就完全可行。
“那么，”她笑意未减，“教授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等到他们从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出来，她和德拉科在走廊里相对无言地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终于有一方打破了这沉默。
“往好处想，”虽然德拉科这么说着，黛娜可没从他语气中听出半点安慰她的意思，“至少你有时间完成教授们那些业了。”
“……那些业就算我去了霍格莫德，回来也照样能写完。”
黛娜不屑地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德拉科。
“凭什么你就可以去霍格莫德？”
德拉科：“因为我长得帅？”
黛娜：“………………………………………………”
乌姆里奇一点也不客气地安排他们两人分工，一个人到时候可以和其他学生一起前往霍格莫德，另一个人则留在城堡里。再怎么说，霍格沃茨的学生也是到了三年级才可以前往霍格莫德的，而即便是有了许可也不会去的也大有人在。
不幸的是，黛娜是留下的那一个。
“不管怎么说，还真是谢谢你之前那么问了。”
被他的异常自信震住了几秒后，黛娜果断地决定转移话题，“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还可以这么做。”
“嗯，你说什么？”
德拉科假装一点都没听懂她的话：“我只在乎那些人能不能被罚得让我满意而已。”
黛娜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但紧接着她就困扰于另一个问题。
——去不了霍格莫德的这件事，她该怎么和赫敏说。
她们上学期可是约定好了，不过，如果和赫敏实话实说的话，赫敏应该会理解的。
第二天，她偷偷摸摸地把赫敏拉到了另外一间空教室去，她们之前就一致决定不能总是在一个地方停留，不然太容易被人发现。在关上门后，黛娜还反复检验了一下门锁是不是牢靠——虽说不管用什么咒语封住门，一句“阿拉霍洞开”就能解决问题。
“我本来还想说，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我和罗恩商量之后打算在霍格莫德举行一次关于黑魔法防御术小组的讨论，在那之后再和你——”听她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之后，赫敏叹了口气，对此表示了理解，“没想到现在……”
“抱歉，我只是想，如果我表面上站在乌姆里奇那边，情况会不会更有利一些。”
黛娜笑得有点勉强。
“我觉得乌姆里奇在做什么不大好的打算，要是我能尽早听说，至少能给你们通个风报个信……之类的。比方说这次，尽管我觉得德拉科应该不会——可难保她也找了别人来监视你们，记得多留点心。”
“我会的，但是，”赫敏担忧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没有必要逼着自己去做这种你不喜欢的事情，哪怕这是为了我。”
“没关系，这同样也是为了我。”
她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紧紧关着的门，庆幸她们的谈话一个字都没被别人听见。黛娜并不觉得在乌姆里奇那里当个卧底对她有什么不好，可赫敏好像这么认为，这或许算是两人想法上的差别，不过她还是为赫敏对她的关心而高兴的。
“那么，不说这个了，来谈点开心的事情吧。”
黛娜有意转移了话题，“今年圣诞节你要回去吗？”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当然不。”
赫敏责怪地说道：“不过，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吧，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
黛娜纠正道，她随即撇过头去，觉得自己耳根微微有些发热，“我只是在想，上次可没和你一起过，这次是不是能稍微多待点时间。”
“当然可以，”赫敏笑着轻声说，“乐意之至。”
她忽然想起，类似的话在昨天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也听到到过，然而，就如她现在开始又重新加快的心跳一般，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但两相对比之下，决心倒是越发坚定了起来，黛娜可一点也不后悔答应下了乌姆里奇的要求。
“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说了。”
她眨了眨眼睛，“我的黑魔法防御术以后就拜托你教导了，万事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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