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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走前仍不忘交代我等,要将避尘珠送予少主做庆生之礼。主上挂心,我等自不敢怠慢,这些年逢年过节最好的那份都有送到渡安郡来,就是不知姜家主有没有将礼物……”
他欲言又止。
“好家伙,什么人啊,见你第二面就想挑拨离间,剑骨头养在膝下的狗,还真把自己当人了?”橘猫冲他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嗐,劲儿使猛了,差点没翻回来。
管家急了:“少主,别听他胡说,他——”
姜刺抬手,她识趣闭嘴,退至身侧。
“老爷子哪里是想救我阿娘,救人是假,谄媚人是真。薛凛平步青云,你好好的‘凛哥儿’没能翻身做成我阿娘的夫君,你深以为憾,遗憾没人骑在我阿娘头上,你这当爹的,想发威都没地方使。
“您和‘凛哥儿’做不成相亲相爱的翁婿,灵光一闪,便想做人家摇尾乞怜的孙。”
小少主笑意清甜两分,明明看着脸色铁青的老爷子,实则眼里漠然,根本没有这人,唇角轻扯,属于小孩子的声线浸透天真的残忍:“免了吧,我的阿娘,我自己来救。你少来丢我阿娘的脸。”
管家:“……”
姜家众仆:“……”
啊!少主这小嘴,是偷偷抹蜜了吗?
要说半刻钟前老爷子是在装,现下嘛,是真气得要晕过去,姜大郎边为祖父掐人中,边端起为人兄长的架子:“姜刺!你目无尊长!还不快向祖父认错?”
认错认错,又是认错。
她只是认姜韵做娘,不代表真要做乖孙,认一大家子向她耀武扬威心里没数的亲戚。
姜小少主轻声一叹,侧头瞄大掌柜两眼,又收回视线,闲庭信步地往前走,“你人长得矮,说话还好听,要你一只眼,不过分吧?”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话音落地,始终卡在隐忍边缘的二十四分舵舵主之一的驼铃暴起伤人,取了玄珠阁大掌柜左眼。
姜大郎:“……”
姜大郎成了被扼住咽喉的浅水鸭。
唯一能够到的晋身之路被斩断,老爷子这回是真晕过去了。
“欸?人长得矮,说话还好听,刺刺,你在说你自己吗?”
“住口。”
忽略某只坏橘的调侃,姜刺还在往前走。
她要走,有大掌柜的前车之鉴在那,谁敢拦?老爷子都晕过去了!
“告诉你的狗主子,今日门前这出闹剧,我记下了,来日再算。”
……
“来日再算?”
瞎了一只眼的玄珠阁大掌柜哭哭啼啼跪在谦王腿边。
他带伤没日没夜跑死几匹马,为的便是赶在姜刺前面细数姜家罪状,罪状头一条就是教坏少主,使得少主养出一副残暴不仁的性子。
他的眼睛!
“不错,少主知道咱们有心戏耍姜家那群人,小孩子记仇,扬言要和咱们算账。”
谦王放下新收到的一封传书,是梨花剑派山脚下的农夫半个时辰前送来的。
少主?
他轻呵。
生父都不认的孽种,算哪门子少主?
他们从前的路真是走窄了,没摸着那位真实的心意。
他在揣摩该怎样做才能令身在梨花剑派的大靠山感到称心如意时,姜刺结束《清灵剑诀》为期七日的潜修。
帝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