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逆转,李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最后结案,那帮土匪和桃红被判死刑,三天后问斩。宋氏哭着被人送回府。
虽然说宋氏推卸了一切责任,但小桃红身为她的陪嫁丫头,这事即便和她没关系,她也难辞其咎。以至于宋氏回到府上便被人指指点点,四爷更是铁青着脸看着她,不过碍于她怀了孩子没发作,不然难保宋氏不直接进七院。
晚上李怀和四爷吃晚饭,还能看见他难看的脸色,于是心知肚明的李怀更坚定了报复宋氏的决心,不把宋氏整到乖巧懂事,再也不敢使坏,她觉不罢休。
这事被桃红扛下来没多久,便传到在佛堂念佛的那拉氏耳里,府上的人本以为那拉氏为此会怒气冲天,个个都绷着神经,可一直等到深夜也没见佛堂有反映。众人只道那拉氏真的心死,不愿再理这些凡尘事,便不在苦等,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宋氏如往常去给那拉氏请安的时候,被单独留在了佛堂。众人也没觉得什么,听言出了门,佛堂的门被关上那刻,宋氏是紧张的,她说不上为什么紧张,只是觉得莫名心慌,特别是看着平静的那拉氏,她的心不知为何跳的有些加速。
今儿早上来请安的时候,她就有些犹豫,不敢来,害怕来,她本来想装肚子不舒服不来的,可她现在在府上的近况并不好,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在出茬子。左思右想后,她最终硬着头皮来了。当然,她也是衡量好的,想着她现在身子毕竟不一般,就算和那拉氏有什么事,四爷看在孩子面子上总会帮着点的,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那拉氏自打宋氏进了佛堂,除了打发身边的丫头出去做事,便没在言语。
府上佛堂还没建好,这个佛堂是用临时建造,很简陋,但也很牢靠,案桌版设也很简单,只有佛像和香烛,案桌下堆满了闪开的纸张,像是新打开不久。
因为那拉氏不说话,宋氏也不敢言语,她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想着会对着那拉氏的眼睛,她也不敢偷着乱瞄。
那拉氏起身,缓慢走着,宋氏以为她会往自己面前走,心里正打鼓着,却看见那拉氏脚步一顿,往她身后去了,她没敢回头看,只听到有轻微的摩擦声,像是碰到铁质的东西,正想偷瞄下是什么,那拉氏已经走了回来。
她在案桌边坐下,依然不说话。久没人说话,宋氏实在心里不安,便想赶紧打怕沉寂,然后说两句客套话就落跑。这样一想,她就准备抬头,却不想那拉氏突然冷声道:“你现在最好别抬头。”
简单的七个字,如平地之雷响起,吓的宋氏赶紧低回了头,而那拉氏话语中的怒火更让宋氏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又是一番沉默。
这边两人相对不言语,那边李怀欣喜的发现魂引草快收齐了弘晖的三魂六魄,只等弘晖的精魂吸取最后一次月光之华,便能带回空间给弘晖归入体内。
小心的看着魂引草上渐渐显形的光亮,李怀难得露出了笑容,此时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那就是‘很快晖儿就能活泼乱跳了’。
正高兴着,突然看见魂引草上的光亮一闪一闪的,没多久那光亮竟然在渐渐黯淡,李怀盯着那光亮,甚至听见晖儿在哭着喊姐姐,那声音空灵且小,但哭声却是撕心裂肺。
李怀心里大惊,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人声嘈杂起来。
接着,秋秋跑了进来,大叫了声,“主子,佛堂着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俺活着回来了。
呜呜,台风那天晚上在半成品的房子睡了一晚上,俺差点被沙尘掩埋了。
早上起来,头上,脸上,嘴里全是沙子。
吐血啊,早知道就算是俺家那破房子倒塌,我也不去受罪。
害的俺现在还感冒咳嗽。咳死个人啊
都是台风害的。
065...
临时搭建的佛堂多是木材组成,本就易燃,加之近来天气燥热,火苗蹿的很快,等李怀赶过去的时候,整个佛堂都在火海里了。
佛堂门口是唯一没烧着地方,不过有很多浓烟,里面宋氏叫的很厉害,没听见那拉氏的声音,李怀看见门在晃动,应该是有人想打开,却打不开。边上的丫头和奴才都在慌张的汲水去灭火,竟然没一个人冲进去救人。
“都是死人是不是,还不叫人撞开门进去救人!”四爷去早朝还没回来,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看着奴才们个个惊慌失措的模样,李怀脸一寒,刚叫了句,就又听见弘晖在里面哭着在喊她姐姐,心口处顿时阵阵疼起来。
抢过一个奴才提的水,从头倒下,将空桶一扔,李怀就跑向门口,那里已经有些火苗窜了出来,热气熏的她看不见东西,抬脚重重踹着门,想来是她现在力气大,又或者门早已经被烧的差不多,没踹两下就轰然倒下。
宋氏瘫在门口,不停打着身上的火苗,嘴里嚷着救命,见门被打开,边往外面跑,边叫那拉氏要杀她,还要杀她的孩子,李怀听言,为防止她继续传播这要不得的信息,当机立断劈昏迷宋氏,然后一脚给其踹了出去。
再回头看去,借着浓烟李怀看见那拉氏安然坐在佛像边,人已经处在昏迷中,她这样子,确实是准备和宋氏同归于尽。
那拉氏整个人被圈在一抹淡淡的光亮里,那光极其微弱,却每次在花苗烧在那拉氏身上的时候挡在那里,李怀冲过去的时候,花苗已经在那拉氏身上好几个地方烧了起来,那光亮怎么挡,都挡不齐,总是挡了这边的火,挡不了那边的火。
“额娘别这样,额娘别这样,快出去,快出去啊。”弘晖微弱的声音传来,那么重的哭腔,像是随身都会咽气般,“姐姐救救额娘,姐姐救救额娘啊!姐姐,姐姐……”
弘晖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唤,听得李怀当场泪流满面,她心疼。
‘晖儿!“明火会伤三魂六魄,弘晖这般为那拉氏挡火,已经有一魄快被烧灭,清楚知道这情况的李怀,顾不上已经昏迷的那拉氏满身的火苗,扑上去抱紧她,两手不停的拍打着那不断冒出来的火苗,也不管手被火烫的生疼。
此刻,她只知道,必须让那拉氏活着,必须救晖儿。
“晖儿别怕,姐姐会救那拉额娘出去的,一定会救的,也不会让火着烧着她的,你快进姐姐怀里,快进来。”眼泪顺着李怀苍白的脸颊缓缓淌下,泪水落在地上,打在火海里,还能听见火被扑灭时候的扑哧声。
她也不知道是被烟熏的流泪,还是看见弘晖情愿魂飞魄散也不愿那拉氏死流泪。
火烧的越来越大,李怀身上也燃起了火苗,弘晖救了那拉氏,又想救李怀,怎么也不愿进李怀的怀里躲着,李怀气急败坏的吼道:“快进来啊!”
本来不是很亮的光瞬间黯淡一点,李怀知道,这是弘晖的一魄灭了,用烧得不成型的手死死揽着那拉氏往外面拖,她哭喊着,“别烧晖儿,别烧他……晖儿听姐姐的话,快躲在姐姐怀里,别让我救了那拉额娘,却又失去了你,快进来啊。”
看不见的浓烟,已经昏迷的那拉氏眼角有泪流出,她想睁开眼,却终是无能为力。
弘晖失了一魄,光亮再也围不在那拉氏身上,慢慢变成一个小光球往下掉,李怀慌张一把抓住,也顾不上烫直接塞在胸口,那里的衣服还是湿的,一时半刻还烧不着。
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拉氏拖到门口,却出不去,出口被烧着的门板挡住,不过好在已经有人叫来侍卫兵,借着烟雾,李怀看见几个人正在清扫出口的阻挡物。
烟雾很大,浓烈的烧焦味刺激着李怀的鼻喉,她抱着那拉氏,为那拉氏挡着所有要窜出来的火苗,一如弘晖情愿灭一魄也不愿散开的光亮。
几个侍卫清理好门口,就冲了进来,见昏迷的那拉氏,和被咽呛的快睁不开眼的李怀,吓得不轻,也不顾男女之别,赶紧手忙脚乱将两人从这片俨然成了火海的现场救出。
“主子,你的头发?!”秋秋满是的水,像是也要往满是火海的佛堂冲,见李怀出来,惊呼了声,上来就用手拍打李怀被烧了一半的头发。
李怀捂着嘴咳了半天,她身上不少地方被烧破,头发更是被烧掉了一半,脸上还有一两道被火擦过的烧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但即便她很狼狈,边上一群的奴才丫头侍卫也没人觉得,他们反而觉得这个小主子身上正散发着一种冷死人的气场,像是要冻僵他们似的,特别是小主子的眼神,竟然比他家爷还冷。
众人肃然,除了秋秋心疼的擦着李怀的头发,没人敢动,也没人敢说话,他们甚至忘记那拉氏已经昏迷,需要找人来医治。
“都傻站等我颁奖是不是,还不去御医!”李怀冷眼吼道,见有人小跑出去找御医,那拉氏也被哭得一塌糊涂的华兰扶回去,然后扫了眼周边还没走的人,冷声又道,“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好解释,佛堂平日伺候的丫头在起火的时候在什么地方来,奴才们在火还没烧太大的时候怎么不赶紧去救,火烧大后为何侍卫还迟迟不来……这些,希望阿玛回来之前,你们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字字见血的发问,让在场的众人一时默然,众人里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这接话,他们像是知道最先发言的人定会被炮轰。
秋秋还在擦着李怀那头烧焦的发,脸上布满后悔,像是恨不得被烧焦的是她的发。古人有曰,身体之发,受之父母,对头发很重视,别说剪,不小心损坏都会很心疼。
李怀对头发没那么认识,见发尾烧成那样,眉头微皱,没多想,一把抽出边上一侍卫的刀,揽过发,一刀下去,焦黄的发丝落地,她便以一头靓丽的短发示人。
众人呆愣,谁也没反映过来。
“这里收拾收拾,等会阿玛回来,我在听你们的解释。”一片呆愣中,李怀将刀插回去,抛下这句话,带着秋秋,转身回自己房里。
回到房里,总算回了神志的秋秋就准备给李怀换衣服,李怀担心弘晖,自然想尽快带着少了一魄的弘晖回空间,“衣服我自己换,你现在去宋姨娘那里看着,若她醒了,告诉她我换了衣服就去看她,别让她说些废话。”
正想着如何打发秋秋,李怀便想起宋氏来,宋氏被她劈昏的时候说的话,断然不能外传,不然事情铁定会闹大,这事只能是普通的天干物燥,佛堂失火。
秋秋虽然不明白李怀为何如此在意宋氏,但见李怀说的这么正经,便没多言,放下干净的衣服,关上门出去了。
她一走,李怀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抱起那颗魂引草就进了空间。胸口的处还有热度,李怀将其掏出来,光亮已经很淡,她本想先将其放回魂引草里养养精神,却发现根本放不进去,又不敢冒失引如弘晖身体里。
想了想,李怀只好跑去翻古籍,记载魂引草的那段好像有说明,她记得上次好像看到过,只是那时候,她没想到会收不齐,或者会被灭了一魄。
手上的伤口明明很疼,李怀已经感觉不到,将书翻到那页,上面确实有说明,三魂六魄是人体必不可少的东西,特别是三魂,这是必不可少的,六魄虽然不是必不可少,但少上两至三个,一样会让人如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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