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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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勉轻描淡写，“是啊，开门总是要做生意的。”
新名纱雪和萧依莉都拍过广告，反响也都还不错。贺总早有心签下这二人——毕竟贺总的钜子娱乐一直都是非美人不签，不过钜子娱乐的经纪人拿着上好合约上门，却被两个主意很正的年轻姑娘不约而同地婉拒……
贺总求而不得的新人正等着面试天极盛世，他当然要羡慕嫉妒恨一下，但也仅此而已：这两个姑娘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某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无法用在她们身上。
贺总心知眼前两个小姑娘肯带着各自的律师前来面试，实际上已然做了决定，但他仍然想试着再“争取”一下。
随后就被霍勉看出他的打算，让伊万出面送客了。
今天霍勉的日程安排得极满，除了与新名纱雪、萧依莉和欧怡青签合约之外，他还要和亚历克斯一起面试新任财务总监和人力资源总监。
刚刚一口气买下三十层写字楼，当然不可能再像金老爹那样小本经营了：他刚接手的时候人事部和财务部门居然挤在一个只有四张桌子的小办公室里。
等送走贺总他们的伊万回来，霍勉才让莉铃去传话：先到先来。哪怕只先到了一分钟。
片刻后，迎面走进门来的是新名纱雪和她的律师，霍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请坐。想喝什么告诉莉铃。”
莉铃给荻原圣也律师倒了咖啡，而纱雪眼前则摆了一杯果汁。之后小助理就出门“伺候”等在门外的萧依莉了。
话说萧依莉她们哪里是早到了一点？
新名纱雪约的是九点半，萧依莉约的是十点半，十一点半则是欧怡青……现在刚刚九点二十五。
荻原圣也笑得一如既往的职业，无懈可击的职业；新名纱雪也是面带笑容却多多少少有点僵硬。
果然还是年轻。霍勉看了看手里的资料，新名纱雪才十七岁，还没成年……
再说他对眼前二人的心情多少也能揣摩出一二。
能签约天极盛世，荻原圣也和新名纱雪都挺满意。
但纱雪在满足之余稍微有点患得患失：父母离婚后她就欠缺安全感，签约新经纪公司，面对一个全新的环境她肯定会不安，只不过这份不安全埋在她恰到好处的笑容之下。
话说在他和亚历克斯联手注资天极盛世的消息传出之后，霍勉就做好他家公司变得万分抢手的心理准备。
原本金老爹手中的资源相对有限，若非如此史蒂夫丹尼斯兄弟也不会单纯因为训练严格且长久就果断解约。
霍勉接手之后如果不用银钱开路，国内资源方面别说一流二流的经纪公司，只怕连那些知名艺人自己建立的工室都比不过。
不过天极盛世的另一位老板亚历山大埃斯特是米国六大影业公司之一华纳兄弟的股东，同时他手中还持有一定数量的环球以及二十世纪福克斯的股份，更别提埃斯特家族企业旗下还有几个电视台……
所以，说起国内资源，天极盛世跟那些一流经济公司比也许不值得一提，但论起国际资源，天极盛世也许是目前国内经济公司之中最强的一家，都没有“之一”。
这算不上什么内部消息，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有这等背景，动心的绝不只有新名纱雪、萧依莉以及欧怡青三个姑娘，只是她们的家人有门路在最短时间内把简历递到亚历克斯面前而已。
新名纱雪和萧依莉如此郑重对待这次面试签合同，看好公司前景只是其一；其二嘛，她们想霍勉做她们的经纪人。
因为霍勉曾经放出话来，要带几个新人“练练手”。
霍勉的个人能力广受认可：白手起家，年仅二十六岁就在米国拥有了数千万的资产……霍勉的经历和成就比亚历克斯更容易打听得到。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霍勉不可能同时兼顾多个艺人，那……当然要先到先得了。
实际上，霍勉也只打算在最初为艺人规划一下方向，等公司招兵买马完毕后再把艺人交给专门的经纪人来照顾。
至于谁能一直待在他麾下，那真是要看缘分的。
霍勉与纱雪寒暄几句，腋下夹着电脑的伊万敲门进来，把打印好的合同递给霍勉，他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准备做会议记录。
霍勉稍微扫了两眼，就把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纱雪：普通的新人约而已，不算苛刻，当然也不算厚道。
纱雪和律师都看过合同，霍勉随口问了一句，“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新名纱雪抬起头，认真极了，“我希望能做全能艺人。”
小姑娘目前的水平……霍勉眼镜上评价显示得清清楚楚：勉强合格的花瓶，但潜力出众，用心培训未来十分值得期待。
霍勉微微一笑，“那你可要努力训练了。”
新名纱雪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的律师圣也对合同本身没什么异议，但为未成年人肯定有特殊要求，比如纱雪六日要回家……
霍勉“哦”了一声，“那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培训。除了广告，你可能接不到戏份太重要的角色，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
为广告新人，当然没有资格让剧组配合你的日程拍摄。
律师圣也闻言望向新名纱雪，似乎是在询问纱雪的意思。
霍勉见状，劝了一句，“还是太早了。其实我建议你毕业之后，最起码也是成年之后再正式踏入娱乐圈。”
新名纱雪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工有需要，我会调整我的日程。”
霍勉摆了摆手，“也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顿了顿又道，“母亲去世时我还不大懂事，与父亲又常年分离。”
新名纱雪微微低下头，“我很抱歉……”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听你说我很抱歉，”霍勉笑了笑，“咱们东方人和西方人理念差得可多了……我的意思是你总会明白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反悔。”
最后，合同签了，霍勉也没答应一定会做新名纱雪的经纪人。
纱雪与圣也从天极盛世的办公楼里走出来，直到二人坐进车里，圣也才轻声提醒，“金先生虽然说了那番话，但他依旧是在公事公办。”
纱雪点了点头。
到了面试萧依莉的时候，霍勉特地给人家诊了脉：如果不太疲劳的话，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大碍。真到有了大碍的时候，他再出手也来得及。
新名纱雪在喜欢演艺事业之余更希望家人能多关注她，然而她似乎并不知道哪样对她而言更重要；萧依莉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很温柔也很坚定的姑娘，尤其是在谈及演艺事业的时候，有种让伊万都惊讶的执着和热情……甚至称得上孤注一掷。
她要做她最喜欢做的事情，证明自己活过，轰轰烈烈地活过。
霍勉很欣赏她这一点。于是他跟萧依莉一直聊到了十一点十五，欧怡青和她的律师到来为止。
对于到了日子就要回老家结……不，回老家继承家业的姑娘，咱们不要浪费时间，别再会议室聊，直接录音棚见吧——办公楼里就有间录音棚，条件固然不够好但用试音，肯定是够够的。
为了能够得到足够重视，欧怡青带了几首她早就写好的原创歌曲。
真正在录音棚里“走一遭”，不用外挂霍勉都能分辨：欧怡青的创天赋远强于她的歌唱技巧。
而且这姑娘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声线特点，她的歌总体难度不高，却能凸显她嗓音的长处，只是在情感表达上，她还是吃了年轻的亏。
遇见这样的良才美，霍勉总是忍不住见猎心喜。
看到系统给出的任务，他知道自己要当明星经纪人，霍勉早早就开始下功夫。
之前他没有做过类似任务，因此他对音乐和戏剧的鉴赏力都是吃瓜群众的平均水平，这个水平显然没法儿带艺人。
无所不能的系统里当然有各路教材，还卖得十分便宜，甚至有暂时乃至于永久强化演技和歌艺的技能，不过售价就很呵呵了……比显示好感值的外挂还贵……得多。
俗话说艺不压身，霍勉决定拿着教材自学成才。就在他对着镜子练表情的时候，他终于发现狐狸精血统除了魅力之外的最大妙用了——狐狸精不说天生演技歌艺满点，但也很接近了。
记得某次霍勉“修炼”演技时，正好亚历克斯在场。
霍勉演了一个“情到深处反而言不由衷”的痴心人，亚历克斯默默看完捂着他的胸口感慨，“你真该庆幸，我对我自己硬不起来。”
话说霍勉这张脸跟亚历克斯的亡兄有八、九分相似，跟亚历克斯本人也有七八分像。
他的五官相对位置和形状与亚历克斯兄弟近乎一致，只是没有亚历克斯那么饱满，轮廓那么分明而已，再加上气质完全不同，因此就算陌生人也不会认错人，但八成会认为这两人有血缘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那种。
欧怡青没亲眼见过亚历山大埃斯特，只看过照片，听着自己的新老板兼经纪人传授小技巧的时候，亚历克斯拄着拐杖推门而入，欧怡青就吓了一跳，“诶？”
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二老板吗？”
刚刚她真以为过来的是金大哥的亲哥哥呢……片刻后才想起来人是谁，以及“金大哥是独生子”这件事。
亚历克斯嘴角一挑，“这个称呼可以有。”
霍勉也笑了笑，随后意识到了亚历克斯那点不同之处：血腥气……
气运之子真是一错眼珠就要出事。他暗叹了一声，打发走欧怡青和她的律师——小姑娘从明开始就要天天过来练嗓了，才和亚历克斯一起回到了楼上的办公室。
霍勉给亚历克斯倒了杯茶，“来了华国，你身边也少不了麻烦。”
亚历克斯并不隐瞒，“我若是死在外面，我的好堂兄弟们不知该有多高兴。”
此时桌上座机响起铃声，霍勉按了免提，莉铃轻快的嗓音传入二人耳中，“有位小姐拿着金老爷子的名帖要见您。”
金老爹大红那会儿，也就是几十年前，拜山头还用名帖。
听说来人用金老爹的帖子来当敲门砖……应该是昔日的旧人情需要他这个当儿子的现在还上。
霍勉与亚历克斯一人坐在班台后，一人坐在班台前；一个分头黑眸，一个背头绿眸；一个扎着金色的领带，另一个则配得是宝蓝色胸巾；相似颜色同样合身到几乎长在身上的三件套，却让两人穿出截然不同的味道……
这就是聆香敲门进来之后看到的情景。
两个男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身上的时候，她一时都有点恍惚。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聆香双腿发软，攥紧拳头，“照片……”她低下头又猛地抬起，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求求你，那些照片……”说着她颤抖着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