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短暂地做了个梦。
梦里池念回到了以前，和薛琳一起上高中，遇到了陈祁，然后随母亲搬家，机缘巧合下，她住在他附近，经常会撞见对方。
再然后呢……
再然后池念就清醒过来了，发现陈祁准备带自己去镇上的卫生所。她扯了扯他的t恤衣摆，小声喊：“陈祁，放我下来。”
陈祁动作一顿。
他低头看怀里没什么重量的池念，眉头先是一松，又皱起，随手将她放到一楼的老旧沙发上，像是觉得她这个人很麻烦。
其实他们现在没什么关系，要硬说有，顶多算炮.友。
池念：“谢谢。”
陈祁莫名又犯烟瘾了，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张嘴咬住一根烟，咔嚓一声，点燃。他叼着烟道：“真不去看医生？”
池念闻声看过去，声如蚊呐：“老毛病了，不用看。”
“随你，不要死在我这里就行。”烟雾飘起，遮挡住陈祁硬朗的眉骨，挺拔健壮的身体在光线下分外清晰，满满的力量感。
陈祁屈膝蹲在门口抽烟，跟往常一样混不吝，离坐在沙发上的池念有点远，所以烟雾没能飘到她跟前，朝外散去，消失于黑夜。
池念深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陈祁。”
他回头看她。
她却又不出声了。
陈祁掐灭烟，烟头在地上烫出黑印，受够了她磨磨唧唧的性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池念声音依然很小，但能清晰传给他：“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以后的每个月，我都不会再来找你了。”
意思是断了这关系。
陈祁面无表情，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说：“可以。”
很晚了，池念恢复力气就离开陈祁的家，走得很快，像是生怕别人看见她从他家里出来。
回去后，池念一夜无眠。
断了也好，池念想，他们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二天一早，池念是被闹钟吵醒的，坐起来发了会呆，下床收拾东西，今天还得回去上班。
一下楼，池念看到了坐在门口的奶奶，老人家睡得早，起得也很早，她是五点半的闹钟，奶奶却早就做好了早饭，等她下来吃。
奶奶见池念下来，颤颤巍巍站起，让她吃完早饭再去上班。
南镇的早风沿着院子吹进来，吹到站在门口的奶奶身上，拂动她白花花的头发，池念看着，心像被刺了下，坐下吃饭：“好。”
奶奶走过来坐到池念对面，将菜推到她面前：“多吃点，你都瘦了，是不是工作忙？我跟你说，身体才是第一，不然……”
“我知道。”
奶奶又问：“你妈你爸今年打算回来过年吗？”
池念知道奶奶在想什么。
上一年，他们都是在城里过年的，爸妈以此逼迫奶奶卖南镇的房，只有池念一个人回家了。
等奶奶睡着后，池念才接爸妈的电话，被他们狠狠地骂了一顿，挂断电话后，她在烟花不停地响的夜里跟陈祁做了一晚上。
他的身体很热，在冬天里给予她温暖，将她包裹着，不被寒风侵蚀，他们当时以身体相连的姿势站在窗台前看仿佛无尽的烟花。
陈祁在池念身后动，她趴在窗台前，被进得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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