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万族归一？
“你说秘府就是‘灵池’？”
“对，是最初的，也是他们唯一留给海族的一座空地‘藏宝库’，幸得有它在，我们才能衍生出后来的海湮族。”
“那他们还算有一些感恩之心。”
“错了。”海东涯鄙夷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不想带走，而是不能带走。”
“不能？”
“当时两族分裂之前，是海族的族长甘愿以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所以‘灵池’与族长的灵脉相连，不可分割。”
“那……”沐妍犹疑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更可怕的猜测。
海东涯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如果用卑鄙的手段欺骗，甚至杀害海族族长的话，就会出现今天这种地动山摇的局面。我想，当时，没有人敢赌自己从海洋中汲取的灵气，能真的对抗‘灵池’取自天与地的原生威力。”
沐妍听罢叹息了一声。
“正因如此，海灵族独立出去，定居陆地之后，灵气并不稳定，有时候甚至他们后裔族长的灵物会被我们的‘藏宝库’给强行吸纳回来。”
“啊……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族书上有一句话：万族归一，始于一源。”
沐妍立刻想起来了，“是，我听海族长说过。”
海东涯一脸讶异，他印象中可没有这个记忆。于是沐妍把在攀登云梯时，激活了海无虞残魂的事情告诉他。
“原来如此，海族长，他，他果真把使命履行到了最后一刻，这个老家伙，唯一让我生气就尊敬的人就是他了。”
苗三在旁边问道：“海先生，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我要说的，只是未经过证实的，是我和海无虞争论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狠话说出来的推测。”
“怎么说？”
“我和海无虞，不是一直在为要不要脱离‘虚国’自立而各执一词么。那天我怎么也说不动他，就那这句话来为自己助威。”
“我说：‘族书上这句话，没有任何注解，怎么就不能是，如果海湮族能重新壮大到往日海族和海灵族合二为一的时刻，那天下的人不就都会臣服与我们吗？’可是那个老家伙，最讨厌‘臣服’这种词，把我狠狠骂了一通，说我这张主张派才是让天下生灵涂炭的祸首。”
“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们一味退缩守成，敌人一样会不择手段侵犯过来的。所以我硬是跟他对吵起来，还说：‘藏宝秘府’是天下‘灵池’之源，总有一天，谁能保证，所有的灵器不会同时觉醒，回归其中呢。’
“只有操控了全天下的战力，才有可能做到‘万族归一’。这就是我的论点，也是我对灵池最大的期盼。”
沐妍和苗三互望了一眼，没有想到海东涯为了说服海无虞，可以如此“牵强附会”。
海东涯苦笑道：“你们也觉得我疯了对吧。可是，今天出现的异动，反而让我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而且，和我有同样的想法的，必定还有。”
“海先生，你是说……巫樊？”
“只有他了。不然他不会如此煞费苦心地说动海天齐去做这种大不韪的事情。海湮族和巫连族一直有互助之盟，如果只是要调动我们兵力，让虚帝下一道旨意便是了。”
“巫樊知道如何运用‘灵池’之力？”
海东涯摇摇头，“他应当是不知道，估计只是从海天齐那里套出了一些话罢了。但我觉得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何况已经被我们知道主使者是他，以他的性子，肯定希望亲自用‘密匙’进去探究一番的。”
沐妍光是想像巫樊踏入那片花海，都觉得心灵被玷污了，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沐族长，我虽然几乎灵力尽失，但所幸护身灵还在，没有消散。我会择个好日子给你举行继族大典，同时也要宣布苗三作为下一任大神官。”
“不用费心了吧……海先生，我这个族长得来得仓促，还什么都不会呢。”
“我都说过，不要谦虚，谦虚和推让根本没有办法帮助海湮族解决此大难的。”
海东涯说着说着又急起来了，看来他平时和海无虞也是这般对话的。
沐妍心里很清楚，要保持‘灵池秘府’的平和稳定之相，海湮族的族长就不可能是一个激进冒险的人。
毕竟谁也不知道，当年最“菁萃”的灵气如果被挖掘出来，到底是有怎样的威力，哪怕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也不能将与族长灵脉相连的“灵池”置于危险和不可控之地。
“好好，海先生，你别着急。我答应你便是。”
“对嘛，这才像个有担当的族长样。”
海东涯虽然在名义上卸下的大神官的身份，但他毕竟比沐妍年长许多，语气中不由自主的还是刘璐除了说教的意味。
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妥，赶紧找补道：“更何况，族长虽然不用在全体海族前现身，但是必须要有一个正式的仪式，同样要告知虚国女帝和皇室。”
“我们更换族长，还需要他们认可吗？”
沐妍不知不觉间身份已经调整了过来。
“那倒不是，我说过了，只是出于盟约的礼仪，同时也可以是一种宣告，我们海湮族自有法统，谁都不能横加干涉。”
“行，就依海先生所说的。”
“还有一事……”海东涯有些不安地挠了挠头，“海无虞的府邸，还有历任海湮族族长都是在海底，不知道沐族长你……是否要更换居所。”
沐妍还奇怪，向来什么敢说的前任大神官为何局促起来，听见是因此事发愁，便微微一笑，将她来灵离岛之前发生的奇事也告诉了海东涯，说海无虞生前也知道此事。
苗三在一旁，对于极度信任的人，她也不用瞒着。
海东涯一拍大腿：“难怪海族长认定了你，果然是我族的福气，这下我是真服了那个老家伙了。如此说来，鲛人在海底可以自如生活呼吸，沐族长自然也形同一致了，太好了。不然，陆地上生活惯了的人只能迁居了。”
“可是，海先生，我现在不着急去住的地方，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想要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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