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已修） 锚点
“唔~，这本书好像很有意思呢，买来看看吧。”身披黑色外套的太宰蹲在一个小摊前，悠哉悠哉摸了摸下巴。
不过他的视线却似乎并没有在摊位前聚焦，而是漫无目的的游移着。
“太宰先生……”
随行的广津柳浪无奈的抚了抚额，刚想说些什么，意外就先行登场了。
某个矮小的人形物体目标明确，从高空径直砸向了他们，烟尘滚滚。
作为武力担当的广津柳浪挡在太宰治身前，警惕的和那个走出烟尘的少年僵持着。
太宰终于懒洋洋的拿着他翻到的［名著］，也就是熟悉的朋友《完全自杀手册》，然后掸了掸灰，慢吞吞爬起了身。
他随意的挥挥手，驱散面前遮挡视野的尘埃，然后握住那个少年的手腕。
少年身周环绕的暗红色光芒突然消失，被广津压制。
太宰和广津柳浪成功拿下了名为中原中也的羊之王。
虽然说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对于太宰来说，他的收获可能还比不上捡的那本《完全自杀手册》。
太宰去了首领处，旁观首领忽悠可怜的青少年中也君。
也不是他对看诈骗现场感兴趣，主要是森鸥外需要他的人间失格做保险。
当然，要不了多久太宰治就不会认为这个蛞蝓可怜了。
因为……他自己也加入到欺负的行列中啦。说是欺负其实不太到位，太宰治纯纯只是在排解无聊和不知名的烦躁情绪。
表面上看，太宰治常年处在不太想活，但凑活着还在活的游魂状态。
但是随着时间积累，那种空荡荡的迷茫和若隐若现被谁驱赶着的不爽混杂成厌烦，时时刻刻积蓄着想要爆发。
可是太宰治此刻还没有能力将看不惯的一切通通破坏掉……
没关系，他会继续等待。那个时刻总会来临。
不过，再多深层的思考，一旦来到太宰治目前索然无味的mafia生活，那也只是体现为破破烂烂的港口黑手党恢复期可怜的未成年社畜。
森鸥外可不会放着好用的钻石一直闲置，压迫起来简直毫无人性。
在森医生的强制力下，中也和太宰两个人只能不情不愿的一起搭档去调查荒霸吐事件。
“［gss］”太宰发出了像是刚刚睡醒一般虚弱无力的声音。
“托你的福，我没什么情报要问的了。”
太宰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挣扎着的那个男人。
这个场景好像非常熟悉，接下来……
“让我来帮你解脱好了。”太宰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回应。
太宰扯起一丝怪诞到恍若梦中的笑容。
啊，这回……没有人再来阻止他了啊。
为什么要来阻止？谁来阻止？记不清了。
反正现在……也已经回不去了吧。
太宰的眼前一片迷蒙，整个世界失去了色彩与声音，只有手中不停发出震响的枪和地上的尸体带着眩目的黑色与红色。
他看不清地上那个男人是否已经实现自己的心愿，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不，也或许是看清了，只是……
“够了！”中也看不下去太宰发狂，攥住发热的枪管制止了他。
突然的，这样的话击碎了太宰的意识中混沌的世界。
太宰治眨了眨眼，看到面前的景象，忍不住莫名的弯了弯唇。
真是的，什么人体描边大师啊……
哪怕不记得了，但是他还是有在遵守伤脑筋的承诺啊。
太宰治又看向咬牙切齿拦住他的某个人，橙色的发先出现，然后是那双纯粹的蓝色眼眸。
太宰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暗流涌动再次压下恢复无波。
暗色的鸢眸中清晰的映入了中原中也的脸孔。
中原中也。
笨拙的，坚定的家伙……
“愣着干什么，快走！真是的，你这家伙，麻烦透顶。”中也被太宰治那种像是遥远回忆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暴躁的啧了一声。
太宰治知道自己不该用那种眼神去看中原中也，但是他不可避免的因为满溢而出的思念泄露了心绪。
尽管他已经失去了思念的根基，可他还是不断寻求着那真实感情的寄托。
少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无波。
只是，有什么器官脱离了他的控制。
砰砰砰——
什么啊，那把枪明明已经被扔到地上了啊，是什么在发出声音？
总不可能是他吧。
太宰眨了眨眼，懒洋洋的一副欠揍模样，嘴上挑衅着一根筋的少年。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中也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加快了脚步。
太宰探究的注视着中也，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反正也没关系。太宰这样说服了自己。
中原中也……他在这场戏剧中又是什么位置呢？
太宰摸了摸自己的绷带，僵硬的扯起一丝荒诞的笑容。
不是他不会笑的自然，而是……
难看死了。他想着。
之后，他们两个一起去询问了兰堂。然后去了电玩店。
接着在游戏厅打了那个给对方当狗的赌。
听起来很幼稚，尤其是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但是，很特别。
太宰从来没有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还能够和别人做这些。
他不清不楚的另一段人生里，是否也会做这些事呢？
太宰治不确定。不过也确实是，毕竟，他并没有等到陪伴另一个笨蛋长大后的日子，就被遣送回这片硝烟味比炊烟味更浓厚的残破城市。
也许中原中也本该是命运为太宰治精心挑选的一个锚点，但此刻的太宰治却……
这一年，太宰、中也十五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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