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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着纸扎的风车,呼啦啦的转。小童口中吟唱着最新的童谣:
“周郎与三娘,意真情且长。
一朝别三年,娶个假三娘。
假三娘,不知羞,真周郎,贪又蠢
十余年,韶华错,宝珠蒙烟尘……”
小童声音脆生生的,童谣传遍码头每个角落,不少人都停在原地,认真听完整首童谣,诧异之色明显。
谢汐楼这几日早出晚归,便是带着鸢尾在大街小巷游荡,教小童唱童谣,能全文背诵者,可以得到一块糖糕。
她忙碌了几日,终于让这首童谣传遍益州成大街小巷。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陆回问谢汐楼:“值得吗?”
小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谢汐楼回过神来,反问陆回:“那你呢,值得吗?”
周文耀和虞三娘死后,谢汐楼曾无数次回忆那日的场景,最终明白一件事,陆回早就猜到了凶手是虞三娘,并且给她下了最后一个指令,杀掉周文耀。
作为交换,他应是答应了三娘某些条件,或许是保护春意浓的姐妹,或许是将她与周文耀葬在一起。
谢汐楼往旁边看了一眼,步思文正在和鸢尾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无暇顾及她和陆回这边,她上前半步,身体倾向陆回的方向,压低声音:“若那日我没有推理出真凶,或者没有找到关键的证据指正三娘,你是否会放她一马?”
“不会。”陆回没有片刻犹豫,“按照我朝律法,杀人者偿命,三娘杀了人,理应为此付出代价。只是,人要懂得变通,她虽需要偿命,但如何偿命,却可为我所用。”
谢汐楼垂下眼睫:“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那晚必死。”
陆回没有说话,半晌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是,她知道那是个必死的结局。按照我们原本的打算,若你推理有偏差,堂木和纸镇会在角落趁周文耀不备,以石子敲打穴位,控制住他的身体,三娘趁机用发簪刺死周文耀,而后束手就擒,在公堂之上将案件来龙去脉说与众人听。只是,或许做阶下囚是件比死亡更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所以她最终选了这样一个结局。”
谢汐楼摇头:“不是怕做阶下囚,而是,她到最后一刻才发现,她还是爱着周文耀的。”
“何意?”
“周文耀有一方手帕,角落绣着并蒂莲蓬,巧得是,我曾在三娘那儿见过一条一模一样的。若不是放不下,何苦将这帕子带在身上这么多年?三娘是不忍心,不想将所有的事放到公堂上说,让益州百姓都知道她爱的这个人,做了多么糟糕的事。”
陆回讶异:“那你还编这童谣?”
谢汐楼挑了挑眉,双眸中的光亮比日光耀眼,比月光冷清。她带着十二分的勇气与决心,告诉了陆回她的答案——
“三娘心狠了一辈子,末了因为忘不了周文耀,惹出这么多祸事。她若言行合一,心如磐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结局?律法上我揭露真相,做了正确的事,朋友关系中我却有愧于她。既然有愧于她,自然要替她报仇,修正那些因为心软而作出的不正确的选择。渣男就算死了,也要付出代价,害了她一生的姜家亦是如此!凭什么他们死了还有好名声?他们也配?”
谢汐楼义愤填膺,双手握拳,恨不能让这些人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陆回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无奈笑道:“随你,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