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向澄也无心参与众人的讨论，眼光突然落在对面马路挽着手进门的人身上，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我们到对面那家店吃吧？”
原本还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的一行人突然安静下来，以往从未见过她提出过什么，前辈给她安排什么工她都会默默地接受，没有拒绝，提出意见什么的这还是第一次。
大家都沉浸在这份惊讶之中，还好林助很快反应过来了，“好啊！我们好像都还没去过。”
林助这话一出，大家都欣欣然地接下话来，向饭馆走去。
他们一行人走进饭馆时，苏以曦和顾子墨并没有看见，她们坐的位置视线上多少有点阻碍到，只是听见突然间饭馆多了几把说话的声音，闹哄哄地走过。
上菜，吃到一半的时候，顾子墨起身去厕所，刚好路过一间包间，或许是因为进出的人没有把门关好而敞开了一条缝。
她本没有窥探之意，只是恰好一把女声从缝中传入她的耳里，而她对这把女声感到莫名的熟悉，“纪组长，你不是喜欢这个菜吗？”
包间里原本热议着网上八卦新闻的声音静了下来。
如果此时换做是另一位主，大概整个包间都充斥着起哄的声音。然而这次的主人公是纪言律，一个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主，他们只能屏住呼吸，目光不自觉地飘到纪言律的身上。
“谢谢。”
虽然说的是谢谢，筷子却没有伸向这盘菜，尽管它已经在他的面前。
包间外的顾子墨脚步仅顿了一秒，随后便走向厕所。
她知道向澄和纪言律共事。向澄入职当天，纪言律就从电话中告诉自己，当时她还假装恼怒说他把自己想得太小心眼了，后来他直接发了一个视频邀请给自己，拿着牛奶当挡箭牌明道歉暗撒娇。让她觉得这样佯装恼怒可以再多试几次，毕竟看见纪言律撒娇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但是今天的偶然遇见，顾子墨还是觉得心中有一股闷气。
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她没想到恋爱后的自己竟会陷入这种不平衡的状态之中。
苏以曦看见上完厕所回来的顾子墨陷入沉思当中，便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墨墨你怎么啦？”
半响，她才慢慢说，“没事，只是在想怎么逃脱这种不平衡的心理。”
苏以曦被她这么一句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不不平衡？什么心理？”
此刻顾子墨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她和纪言律在一起的事情还没告诉她，“那个，我和纪言律在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敢直视苏以曦的眼，她害怕下一秒可能尸首异处。
果然，对面的人惊讶地松开手中的筷子，筷子“啪”地一声滚落在餐桌上。
“你，你和纪男神？”
顾子墨悲壮地点头，然后听到对面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个月前。”
“我...去！顾子墨你居然瞒了我半个月！”
顾子墨觉得对面的人有种想越过桌子向前揪着她的衣领的感觉。
“冷静冷静。”
“你告诉我，我的好朋友和一个能够让人嫉妒到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男人在一起，而身为好朋友的我却在半个月之后才知道是什么心情！！！”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顾子墨突然觉得对面的人冷静了一半。
“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了，现在连另一半也冷静下来了。
苏以曦看见顾子墨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便也不好再拉着脸，就握了握她的手，“好啦，我不生气了。”
想起刚刚她深思的样子，又联系到她刚刚想自己的坦白的事情，便好奇地问顾子墨，“墨墨，你是不是和纪师兄吵架了？”
顾子墨被她问得突然，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
她忽然觉得这话有点难以启齿，“曦曦，是不是恋爱中的女生都会多想些？”
苏以曦没有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她调整一下坐姿，严肃地问，“纪师兄做了什么错事吗？”
话毕，苏以曦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她居然觉得那个堪称完美的男人会做错事。
顾子墨摇了摇头，有些纠结地说：“刚刚我看见向澄了。”
这话一出，苏以曦的心眼提到了嗓子口，当她听见顾子墨后面的解释后，她才稍微放下悬着的心。
“现在向澄也在外交所工。”
苏以曦知道纪言律在外交所工，毕竟之前她能把纪言律的资料倒背如流。
“这还是阿律告诉我的，就怕我多想什么。”
听到“阿律”这个昵称后，苏以曦不禁露出了笑容，而在说这话的人也红了脸，像是因为自己的小女孩心理而害羞，也像是因为说到他对自己的宠溺而害羞。
“其实我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不过刚刚去厕所的时候，看见她好像还是对阿律有意时，我好像有点不开心。”
“墨墨，这是正常的。没有谁能够淡然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觊觎着。”
她顿了顿，“除非你不够爱他。”
除非你不够爱他...
顾子墨瞬间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瞬变万化，从惊讶变成茫然，然后又变成害羞。
所以她爱纪言律，才会因为向澄而不开心。
她们就这样沉默地坐在那，没多久，包间里面的人出来了。与此同时，苏以曦也拉着顾子墨从卡座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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