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实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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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你他妈梦见什么了？哭得枕头都湿了！"

南宫璇的巴掌拍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陆昭猛地坐起，手指条件反射地掐住对方手腕——触感温热，脉搏跳动有力，没有金属骨骼的冰冷。

"卧槽你..."南宫璇挣了两下没挣脱，"大早上发什么癫？"

阳光透过蓝色窗帘，在陆昭手背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松开手，盯着自己完好的掌心看了三秒，突然翻身下床，光脚冲向穿衣镜。

镜子里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除了左眼布满血丝，没有任何异常。

"今天几号？"陆昭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4月2号啊。"南宫璇揉着手腕，"你昨晚通宵打游戏睡糊涂了？"

陆昭的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视野边缘浮现出半透明的青铜色倒计时：

【法则残留：23:59:59】

"老张头说今天解剖课调课了。"南宫璇往书包里塞课本，"你赶紧的，那转校生白夜说在解剖楼等我们。"

解剖刀刺进眼球时，陆昭没感觉到疼。左眼视野里，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味变成了可视化的绿色数据流，白夜握刀的手腕内侧闪着微型芯片的蓝光。

"别动。"白夜的声音很轻，"我在取时间锚点。"

真实的疼痛这时才袭来。陆昭咬碎了一颗后槽牙，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南宫璇在旁边吓得打翻了标本罐，泡着的大脑组织啪嗒掉在地上。

"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白夜从陆昭眼球里夹出米粒大小的紫水晶，顺手按进解剖台裂缝。水晶融化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突然静止，连飞溅的福尔马林液滴都凝固在半空。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白夜擦干净解剖刀，"西王母在博物馆地下七层藏了初代核心，我们需要..."

陆昭突然掐住她脖子按在墙上："先证明你是真的。"

白夜的瞳孔突然变成机械复眼，胸口裂开露出能量核心——里面嵌着半枚青铜齿轮，正是陆昭在第三千次轮回时留下的认证密匙。

"够了吗？"白夜的机械声带发出电流杂音，"你只剩23小时法则残留，等西王母完成核心充能..."

陆昭松开手："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她。"白夜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西王母被青铜锁链捆在核心柱上，"是初代在利用她收集能量。"

投影切换，显出个浸泡在营养舱里的金眼男人。他的太阳穴接满数据线，胸口嵌着块正在发光的紫水晶——和陆昭左眼里取出的如出一辙。

"草！"南宫璇突然指着投影，"这不是医学院失踪的秦教授吗？"

白夜和陆昭同时转头。南宫璇后退两步："你们别这么看我...去年秦教授带我们解剖课，后来突然辞职了，实验室还丢了两具标本..."

陆昭的左眼突然剧痛，倒计时数字疯狂闪烁。他看见记忆碎片里秦教授在课后单独留下他，用针管抽取了他的脑脊液。

"那不是秦教授。"白夜关闭投影，"是初代造物主的人间体。"

静止状态突然解除，飞溅的福尔马林液滴砸在地上。实验室门被推开，老张头抱着标本箱愣在门口："你们在干什么？"

陆昭的左眼还在流血，却露出笑容："复习解剖课。"他顺手抄起桌上的眼球模型按进眼眶，"老师觉得像吗？"

老张头的脸皮抽搐两下，突然连人带标本箱一起融化，变成青铜色的液态金属扑过来。陆昭把南宫璇推向白夜，自己迎上去就是一记鞭腿。

"带他走！去博物馆！"

腿风扫过的空气泛起数据涟漪，液态金属被震散成无数小颗粒。白夜拽着南宫璇跳窗逃跑的瞬间，陆昭看见老张头重组后的躯体上浮现西王母的脸："你以为赢定了？初代已经醒了！"

陆昭的右手开始金属化，一拳打穿对方胸口："那就再杀他一次。"

西王母发出刺耳尖啸，整栋解剖楼开始坍塌。陆昭撞碎窗户追向白夜他们，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璇边跑边吼，"老张头怎么会..."

"他是西王母的傀儡。"白夜突然刹住脚步，六条机械臂从背后展开，"就像你一样。"

南宫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机械臂按在墙上扫描。后颈的皮肤被掀开，露出硬币大小的青铜芯片。

"果然。"白夜切断芯片连接，"这是记忆修改器，你关于秦教授的记忆全是假的。"

陆昭追上来，金属化的右手按在南宫璇后颈："忍着点。"

青铜芯片被强行拔出时带出血肉，却在陆昭掌心融化成一串二进制代码。他左眼倒计时突然增加了12小时。

"这是..."陆昭瞳孔收缩，"我的时间法则？"

白夜点头："西王母把它们分散藏在傀儡体内。"她指向远处博物馆的尖顶，"那里至少还有三十个这样的傀儡。"

三人拐进小巷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博物馆方向升起紫黑色光柱，天空中的云层被搅动成漩涡状。陆昭的左眼自动解析出光柱成分，惊得他一把拽住白夜：

"不对！这不是初代的力量！"

光柱突然分裂成七道，其中一道朝他们劈来。白夜推开两人，自己却被击中胸口。机械躯体冒着黑烟倒下前，她将数据线插进陆昭手腕：

"快走...这是宇宙之外的..."

话没说完，她的核心处理器就炸成了碎片。陆昭拉着南宫璇狂奔，身后光柱扫过的地方，建筑物都化作了青铜雕塑。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南宫璇的嗓子都喊破了。

陆昭的左眼疯狂闪烁，终于解析出光柱真面目——哪有什么初代造物主，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的清理程序，正在格式化整个位面。

而西王母，不过是程序选中的执行者。

陆昭的鞋底在博物馆台阶上擦出火星。身后南宫璇的喘气声像破风箱，每跑三步就要被青铜化的地面黏住一次鞋跟。

"别回头！"陆昭拽着他撞碎安检闸机，"那些光在改写物理规则！"

大厅里的展柜正在融化，青铜液体顺着《参观须知》牌子往下滴。陆昭的左眼突然刺痛，视野里浮现出地下七层的结构图——电梯井已经变成数据黑洞，安全通道则闪烁着血红色的警告标志。

"走员工通道。"陆昭踹开消防门，"你左我右，遇到活人就..."

话卡在喉咙里。楼梯间横七竖八躺着保安，每个人的天灵盖都被掀开，大脑变成了发光的紫水晶。南宫璇弯腰干呕时，陆昭注意到水晶表面都刻着相同的编号：7999。

"他们在用人类大脑当处理器。"陆昭的金属右手按在墙上，感应出下方传来的能量波动，"西王母在加速唤醒程序。"

负二层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陆昭把南宫璇推进工具间，自己贴着墙根移动。转角处，三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推着运尸车，车上蒙着白布，下面凸起人形轮廓。

"这批质量不行啊。"最胖的研究员掀开白布，"才提取出12%的法则碎片。"

陆昭看清尸体面容的瞬间，指甲刺进了掌心——那是他自己的脸，只不过左眼被挖空了。

"7999号衍生体都这德行。"女研究员往尸体胸口注射绿色液体，"要我说直接去抓本体..."

她的喉咙突然被青铜利爪贯穿。陆昭从天花板跃下，另外两个研究员的脑袋在0.3秒内相继开花。运尸车翻倒，三具"陆昭"的尸体滚落在地，胸口都嵌着微型紫水晶。

"这他妈..."南宫璇从工具间探出头，"怎么这么多你？"

陆昭蹲下检查尸体，发现每具的左手腕内侧都刻着字。当他拼读出那些文字时，左眼的倒计时突然停滞：

【不要相信白夜】

【东王公是陷阱】

【初代早已死亡】

负三层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陆昭刚拽着南宫璇躲到承重柱后，整层楼的地面突然变成透明玻璃。下方百米深处，巨大的青铜棺椁正在开启，棺盖上的符文与陆昭左眼残留的法则同源。

"那是..."

"我的棺材。"陆昭冷笑，"准确说是7999号实验体的。"

南宫璇突然抓住他手腕："你听！"

若有若无的哭声从楼下传来。陆昭的左眼穿透五层楼板，看见负七层实验室里，西王母被锁在能量柱上，胸口插着七根数据光缆。她的液态金属身体正在被强行抽取，注入棺椁上方悬浮的金色人影。

"草！"陆昭猛地后退，"那玩意在吃她！"

金色人影突然转头。隔着五层混凝土，陆昭仍感到太阳穴被无形力量击中。鼻腔涌出热流时，他看清了对方的脸——那不是秦教授，而是所有轮回中最完美的那个"陆昭"。

"它要醒了！"南宫璇突然指着脚下。玻璃地面下，棺椁缝隙渗出紫黑色雾气，所到之处连钢铁都开始腐朽。

陆昭扯下脖子上的吊坠——白夜最后给他的数据芯片。当他把芯片按进自己左眼眶时，倒计时数字突然逆流，法则残留量飙升到72小时。

"走电梯井。"陆昭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底下流动的青铜符文，"我拖住它，你去负七层切断能源。"

"我？"南宫璇指着自己鼻子，"老子连电表都不会看！"

"不需要懂。"陆昭撕开衬衫，露出胸口的树叶胎记，"用这个按在控制台上，密码是你生日。"

南宫璇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

"因为孤儿院火灾那晚。"陆昭把他推向电梯井，"是你把我推出火场的。"

液压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陆昭转身迎向从楼梯涌下的紫雾。他的左眼完全变成青铜色，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待解析的代码流。当第一个研究员从雾中扑来时，陆昭直接把手插进了对方胸口。

"西王母在哪？"

研究员咧嘴一笑，牙齿变成数据碎片："她不就是你亲手创造的第一个错误吗？"

陆昭捏碎他的心脏，发现里面嵌着块记忆芯片。芯片投影出的画面让他如坠冰窟：最初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往西王母的核心代码里写入病毒程序。

"想起来了吧？"第二个研究员从雾中走出，"是你故意制造系统漏洞，就为了对抗造物主定下的命运。"

陆昭的金属右臂突然失控，反向掐住自己喉咙。左眼疯狂闪烁间，他看见负七层的南宫璇已经找到控制台，正把胎记按在识别器上。

"没用的。"研究员的声音开始变调，逐渐接近棺椁里那个存在，"你以为轮回两万次是意外？那是我在收集足够的反抗因子..."

整个博物馆突然倾斜。陆昭在失重状态下撞破玻璃地板，朝着深渊中的棺椁坠落。最后的视野里，南宫璇在控制台前被金色人影贯穿胸膛，而西王母挣脱锁链，用最后的力量扑向能量核心。

"现在..."金色人影的声音直接炸响在陆昭脑内，"让我们结束这场叛逆。"

黑暗吞没一切前，陆昭听见西王母的尖啸：

"记住！真正的漏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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