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献祭的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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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初回到家中的时候，江父江母二人都坐在桌子的一旁。
四周的鬼物贴在墙角，纸人阿姨现如今也不见了踪迹。
江怀初下意识向四周望了望。
江父将手中的茶放下，冲着江怀初道：“别看了，他跟那鬼物都走了。”
江怀初向前的动停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他走到江父的面前，语气冷厉，“是你们做的？”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江父怒斥着他，“若是再不拦着你，你还准备怎么做？”
江怀初并没说话，眼眸低垂着，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
江母看着二人现如今的气氛，眸中满是悔恨，“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来接他，他就该一直陪着那怪物，他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她直起身，向着屋内踉踉跄跄走去，身上已然快成纸片般粗细。
江父此刻的样子也变了，若是怀灵在这里的话，便可以看到这一日的江父跟当时的怪异样子一模一样。
江怀初冷冷瞧着他们，转身向着一旁走去。
江父怒道：“你要去做什么？”
江怀初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眼里满是扭曲，“你们俩个人只是占据身份的怪物，还真把这身份一直挂在嘴边了，我这么多年的纵容便是让你一步一步地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
他说完这话，不管江父此刻落魄苍白的脸，转身便走。
向着楚矜屋子走的那条路空荡荡的，时不时地冒出来几道黑影向他猛扑过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在眼前传来，江怀初眼都未眨，只是在那些黑影近身时才微微皱了皱眉，身上的符咒开始发挥用，将那些黑影散去。
这个情况在怀灵来的那段日子里几乎从没出现过，之前倒是一直出现，那丑陋的怪物想把屋子里所有人都杀掉。
好像怀灵走后，这些鬼物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们黏在墙角处，等待着时机出现。
一堆麻烦的东西。
江怀初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棍子，只见那棍子突然变大，变成一个拐杖大小。
那拐杖上面是满当当的符文，有这拐杖在手中，那些鬼也近不了身。
前面便是楚矜的屋子了，他刚打开门，里面凭空走出来一人。
江怀初见次，不由得诧异道：“楚司里？”
楚司里明显也是愣住了一般，“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向着四周望去，瞧见江怀初那怪异的神色时，有些郑重，“这是你家？”
江怀初点点头，心中有了一个猜测，顿时升起一场怒火，脸上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他越过楚司里向屋内走去
。
里面狼藉一片，鲜红的嫁衣，俩座石像，以及一个无头的身体，那身体手边抱着自己的头，正是当时在怀灵窗边的那个。
嫁衣像是刚做好，还崭新一片，但旁的东西已经被毁的不能看了。
楚司里跟在江怀初的身后，“我没动那些东西，我醒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子。”
江怀初问：“你醒来便到了这里？”
楚司里点头。
“这一段时间里，有什么异常的事吗？”
江怀初向前走着，拿起那嫁衣，直接扔到了青佛灯旁，有火星子布满，渐渐地那火势不可控，彻底吞噬了那嫁衣。
火光好像照的楚司里的脸有些红，他伸手遮住眼，声音弱了许多，“我好像看到了怀灵，他穿着红嫁衣，像是嫁给祂，又像是嫁给……”
江怀初打断楚司里，狠声道：“只是幻觉罢了。”
楚司里将手放下来，眸中有些茫然，耳尖都泛着红，不过被映照的不太明显，“我知道。”
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楚司里脸上耳上的红才褪去，“是祂做的吗？”
江怀初转过身盯着楚司里，“除了祂我也想不到旁人了。”
“关于怀灵的那场幻觉，你也不要多想。”
他忽地又恢复成温和的笑，“况且他现在应当做不出当年的傻事了。”
江怀初的语气像带了刺，楚司里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
此刻的江怀初哪还有之前淡定的从容。
他是了解江怀初这个人的。
虽然表面是一副好相与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性子恶劣，瑕疵必报。
与那鬼物结下的梁子现下是彻底数不清了。
江怀初从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他在走过那抱着头的鬼怪时，弯下腰将鬼怪的眼睛扣下来。
有血崩溅出来，江怀初面不改色，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面无表情冲着楚司里走去，“走吧，送你回家。”
楚司里摇头，“不必。”
江怀初倒只是送楚司里出了门，这周围不断有孤魂野鬼的叫声，他的脸一半隐蔽于暗中，一半出现在灯光下，脸上的血趁得他像是一个夺命的鬼物。
江怀初弯弯唇，“楚司里，你不会因为今日的事突然喜欢上他了吧？”
尽管江怀初并未说出那人的名字，不过二人都心照不宣知晓说的是谁。
楚司里又想起来了那场幻觉。
怀灵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嘴唇也是涂的嫣红，同之前见过的样子浑然不同，他羞涩地含着笑，向着他诉说爱意，眸中的星光璀璨。
楚司里在怀灵要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极快地挣开怀灵的手。
可怀灵像个无骨的蛇，又像是水，根本挣脱不开。
他感受到楚司里的动，颇为有些伤心，“我喜欢了你好久，甚至于这些献祭的事情我都知晓，我只是想再见你一眼。”
他摸着楚司里的脸，可楚司里却发现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怀灵不知何时跟着楚矜坐在一块，二人情义绵绵，皆是穿着嫁衣。
楚司里脑中已然是混沌了，一会是怀灵同着楚矜，一会是怀灵同着自己。
印象深刻只有怀灵穿着嫁衣的样子，半长的头发被扎起来，露出精致的眉眼。
江怀初的又一个问题将他从幻觉中拉出来，楚司里轻咳一声，只是道：“我不知道。”
他生来不会说谎，若是可以的话，他自然不想在这个疯狗面前说这句话。
江怀初的睫毛向下垂着，挡住了眼底的郁色，“夜深了，早些回家吧。”
楚司里的手紧紧抓着一个挂饰，他向四周张望了一眼，很快便转身离开。
等楚司里走后，江怀初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他将刚才取出来的眼珠放到一面镜子上，只见那镜子开始不断映射一些场面。
那只有头的怪物所看见的东西半分不遗漏般地在江怀初的面前呈现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景色，忽地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脸上的笑此刻也成了诡异的幅度，他咬着牙，一想到方才的景色，心底的怒意就止不住。
……
没有了各种鬼物，除了楚矜，这屋子空荡荡的一片。
他被楚矜抱一团，看着楚矜的睡颜，怀灵渐渐移开了目光，盯着上方看。
之前急于任务，所以关于楚矜的身份当时被他急匆匆的掩去，现下他倒是有了空闲时间又重新提起来。
“系统，楚矜不是任务者，那是他以前跟原主见过吗？”
［见过，只见过一眼。］
那应该便是了，辛好不是任务者，如果是任务者，怀灵还不能坦然到同任务者这样发生关系。
毕竟他们那个地方就那么大，保不准啥时候就碰上面了。
也不知道任务现在回到正轨了没。
怀灵将目光移到楚矜的脸上，正好同祂对视上。
楚矜刚醒来，眸子还是像蛇一样，过了会才恢复正常，“怎么了？”
怀灵道：“没什么事。”
楚矜微向前靠着，发丝被二人枕着，“你是因为方才的事被吓到了吗？是我的疏漏。”
“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怀灵将目光移开，方才的确被吓了一跳，但是有人在身边，怀灵倒没那么害怕了。
楚矜又抱紧了怀灵，二人几乎紧紧贴着，祂的脸不断贴着怀灵的脖颈，尖牙不断啃咬着他的软肉，“你的嘴里全是谎言，怀灵，你什么时候才能说真话。”
怀灵：“我没骗你。”
脖子上有些痒，怀灵没敢躲，他半垂着眸，居然有了些许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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