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被献祭的假新娘（修）
怀灵的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他听到楚矜的话时，才打起精神来。
楚矜问他，“你为何这般信任江怀初？”
怀灵想，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系统。
不过这些话肯定不能同楚矜说。
“你第一次来江家所遇见的鬼，甚至吃饭那次的幻觉，车内的幻觉，次次都是因为他，我救了你许多次，你该怕的是他才是，却每次最信任的都是他。”
楚矜没听到怀灵的回答，依旧自顾自地道：“还是说无论怎么对你，只要是人你都会无条件地信任他？”
怀灵去观察楚矜的神色，见楚矜一脸郁郁之色，心中有了一切实际的猜想。
他这下子算是彻底清醒了，他诧异道：“幻觉……幻觉是江怀初做的？”
楚矜的眸子有了几分惊态，祂望着怀灵，“你以为是我做的？”
怀灵眨巴着眼睛，眼里的情绪是空荡荡，显然还没回过神。过会他歉意道：“是我当时想错了，误会你了。”
楚矜从床中坐起来，一双眸子颤悠悠地望着怀灵，祂这一动倒是也差点把怀灵吓的一激灵，怀灵满眼警惕地瞧着祂。
怀灵反应过来后，很快又松懈下来，仿若刚才祂看到的都是错觉。
楚矜眼中的情绪此刻参不透，怀灵更是看不懂，他手紧紧抓着床单，心跳有了些许的快。
瞧着怀灵这样子，祂心底的郁色浓厚，“你不必害怕，我没想过杀你，之前说的都是气话。”
怀灵虽然不信祂说的这句话，还是慢慢将手松开，呐呐地“嗯”了一声。
“知晓了那都是江怀初做的，你想如何做？我都会帮你。”
楚矜忽地又转了神态，含着笑又恢复成以前那轻佻的模样般。
怀灵：“……”
他就算有再多想做的，在此刻都不能说出来，怕楚矜真让江怀初挂掉从而导致任务失败了，他开口道：“我…你现在还受着伤，先好好修养吧。”
楚矜点点头，手只是轻微覆盖住原先江怀初留着的红痕处。
怀灵脖子上凉凉的一片。
祂将手松开时，那红痕已经彻底消失了，耳旁的青紫也消失了。
楚矜将手又覆盖到怀灵的眼皮子上，“睡吧。”
祂等着怀灵呼吸逐渐平稳后，慢慢将手挪开，祂走到窗户旁，外面有许多失了身体的鬼物在街道上走着，最终停留在他们的房子外。
江家的人都想杀了祂，他们不惜布下了许多驱鬼阵，已经用着活人献祭。
怀灵并没睡着，他也没睁开眼，楚矜走起路跟没声一样，他也不知道楚矜现在在何处，只知道祂不在自己的身边了。
毕竟现在自己身边都暖了许多。
他心中同着系统说话：“你当时不是同我说，江怀初是唯一不会害我，唯一对我好的人吗？”
系统并没回话。
怀灵想了想时间，现在应该是系统的休息时间，于是他强制唤醒，又追问它。
系统：［可能数据出现故障了，改天我重新检测一下。］
可能？改天？
这么大的事情要改天？
怀灵突然睁开眼，“你要不今日就检测一下？我感觉现在剧情的走向好像有点不受控。”
［今日太困了，我怕检测出来的结果有误。］
怀灵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了试，发觉不行。
同系统对话结束后，怀灵便转着眼珠子向四周看去，没看见楚矜。
他直起身，手撑着床时，摸到了几个鳞片，怀灵没管，又向床上栽去，慢慢睡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楚矜不知何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怀灵同着祂对视的时候差点吓一跳。
楚矜直勾勾的眼神望着怀灵，眼底有浓郁的化不开的欲望。
怀灵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楚矜摇摇头，“今日他们说要送婚服过来。”
怀灵忽地欣喜道：“今日送婚服，那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只是试试合不合适。”
楚矜眼弯了弯，可眼底依旧是化不开的墨色，他摸着怀灵的脸，“你这般高兴，我很欣喜……不过婚服不见了。”
楚矜这般说给他，怀灵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江怀初，“是江怀初做的？”
楚矜道：”除了他应当没人会这样做了。”
怀灵颦着眉，“婚服应当很快就会做好吧？”
楚矜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怀灵，祂将挡在怀灵脸上的头发都抚去脑后，“你为何这般期待我们的婚礼？”
之前瞧着怀灵激动的神情，楚矜当时也没多想，自然是欣喜，可是知晓了怀灵有多怕祂后，现如今再看到怀灵欣喜的态，祂只感觉满是疑点。
怀灵的声音弱了下来，“自然是高兴，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楚矜恐吓他，“哪怕会死？”
就是要大婚后死了，他的任务才可以完成
一想到能完成任务，怀灵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欣喜的感情。
怀灵垂下眼，挡住眼底的喜意，弱弱地问：“我真的会死吗？就像你当时说的那般？”
楚矜的声音冷了些，“不会，我同你说过了，当时说的话都是吓你的。”
祂说完后，将怀灵的头抬起一些，脸上虽然挂着笑，笑意并不明显，“你开心成这样子啊。”
怀灵也跟着勉强笑了笑，好端端地，祂怎么又变了脸？
不过也无大碍了，再过几日，他就能远离这个恐怖的世界了。
……
他们从床上起来后随意收拾了一番。
楚矜不会做饭也不用吃饭，怀灵从小到大也没做过饭，他本来想出去买饭，但楚矜的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不可。”
怀灵被楚矜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楚矜。
楚矜道：“点外卖吧，外面有许多鬼，你出去后容易被他们附身。”
怀灵惊道：”外面许多鬼？”
“怎么会这么多？”
楚矜幽幽望着他，“你那个好弟弟搞的鬼，我现在还没有恢复好，出去了也救不了。”
怀灵听到此话，二话不说，直接点了外卖。
第二天的时候，怀灵在家中待的烦闷，望着窗边，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又一片的树。
楚矜瞧见怀灵这样子，让怀灵远离着窗边。
怀灵有股错觉，他这算是被楚矜困住了，楚矜那里也不让他去，每当他想外出看一眼时，楚矜总会用之前说过的话继续说与他。
大概是因为关于鬼的恐吓太多，不知何时起，怀灵晚上开始做起了噩梦，他的梦里只有楚矜，四周皆无人，只有楚矜一个人站在那里。
祂穿着怪异的服饰，脸上绘着色彩，极艳丽，更加像勾魂的鬼。
他一睁眼一闭眼之间，发觉楚矜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几个睁眼闭眼来回，楚矜几乎就到了自己的面前，脸却是变成了别的脸，不知晓是何处的腐烂尸体，冲着自己狞笑。
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
怀灵被梦中的景色惊醒，冷汗都布满了全身。
他转了转眼珠看到眼前的人是楚矜时，差点以为梦中的场景回到现实，眼眸瞪的巨大，惧意在脸上浮现出来。
楚矜担忧地看着怀灵，想伸手去碰他，却见怀灵像是见到更大的惊吓一般，蜷缩着身子向后退去，紧闭着双眸，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之类的话语。
眼看怀灵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楚矜伸出胳膊将怀灵抱紧，冰凉的触感让怀灵有了些许的回神。
怀灵没敢睁眼，只是冲着楚矜道：“抱歉，吵醒你了。”
“你做了什么噩梦，跟我有关？
怀灵“嗯”了一声，他慢慢睁开眼，漂亮的眸子此刻还有着惧意，他失神望着天花板，心跳慢慢地恢复正常。
一定要申请精神补偿费。
怀灵心想。
楚矜没继续追问，只是拍着怀灵的背，一言不发。
祂对着怀灵的态度愈发柔和了，不过愈发黏着怀灵，二人面对着面的次数也比以往增多了。
怀灵原本还有点活气，一直被困在屋子里后，整个人都有点没精打采。
不知过了多少日，楚矜突然同着怀灵道：“走吧，家中该买一些东西了。”
怀灵望着楚矜，“外面不是有许多鬼吗？”
楚矜：“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
楚矜摸着怀灵的耳垂，有些疼，不过更大的是痒，祂的一双眼眸幽幽不见底。
虽然那副样子的怀灵很可爱，但是总有一股崩坏感，见怀灵面上的表情鲜活了些，楚矜才松开手。
楚矜让怀灵拿了许多东西，不解楚矜的意思，不过怀灵依旧一一照做。
说实话，外出时怀灵总是有着几分拘束，大概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他下意识靠着楚矜走，但楚矜身上的凉意又太重。
楚矜今日没穿那些厚重的袍子，穿的是平日里的衣服，长发被打理起，随意束在一旁。
祂同着怀灵十指紧扣，手心处的温度倒没那般凉。
这一路上怀灵几乎没瞧见一个人，但是总感觉有股莫名的阴冷。
“他们特意选的好地方。”
楚矜微弯着身子，笑着道：“我特意留下了俩个纸人在那里，走吧，我们去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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