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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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了宫，便听见人回，甄淑仪带了娆姑娘亲自来赔礼道歉。余小七便，命人将人请进来。
果然眼见了甄嬛带着自己艳丽貌美的小妹妹进来了，也不知道甄嬛是如何教导自己的小妹妹的，这姑娘昨日还对她包庇管氏之事心怀不忿，今日便已经是一脸的恭顺。
“淑仪起来吧！昨日不是已经命人送来了赔礼了吗？怎么今个还亲自登门来了。”
甄嬛笑道：“昨日小妹言行无状，贵妃虽然不计较，但是臣妾也万万不敢当没有的事。小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处，臣妾便带她来亲自给贵妃致歉。”
甄娆也却是时时在在的给余小七道了歉。余小七命人扶起甄娆之后便见甄嬛笑道：“知道二皇子年幼，小孩子娇嫩，旁的锦步斗粗超，这素锦裁成衣裳是最适合孩子穿的了。”
花宜便捧上来了几匹素锦，柔白的颜色，柔软的触感。余小七伸手摸了摸笑道：“甄淑仪这样客气什么，不过是三小姐的一点玩笑话罢了，谁有认真了。淑仪这样正儿八经的来致歉，倒叫本宫不好意思了。”
甄嬛笑，亦用指尖轻抚道：“这素锦名贵，寸锦寸金。最要紧的还是光滑如璧，绵软如丝，给小孩子做衣裳最好不过了。娘娘的二殿下出生时臣妾不再宫里，也没能给娘娘贺喜，虽说贵妃娘娘协理六宫，深得皇上喜欢，什么样好东西没有？臣妾也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
说着她的眼神微变，余小七问道：“怎么了？”
甄嬛皱着眉头道：“如今臣妾宫里的人是越来越不晓事了。经叫这锦缎上弄上了污渍！”
余小七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在哪素锦之上几点极浅的乳白迹子，若不细瞧，并不十分瞧得出来。余小七微微蹙眉，不知甄嬛是否有意为之。
甄嬛顿时怒道：“你们便是仗着本宫好性子，做事情这样的不当心。这素锦前日内务府送来时本宫便说了叫你们小心保存，你们瞧瞧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甄嬛怒急，整个的将那素锦扔在了地上。
在贵妃面前丢了脸面这样让她极为愤怒，却不想花宜看见了那素锦上了小小痕迹居然面色发白：“这...这，娘娘，这东西有问题啊！”
甄嬛道：“自然是有问题的了。”
花宜急得道：“不是娘娘，这，这污渍好像是，它好像是天花的痘浆破裂沾染衣衫的颜色......”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将离一把上前护住余小七喝到：“大胆，这样的东西甄氏尔敢往贵妃面前送？！”
甄嬛也是极为诧异：“臣妾不知，臣妾冤枉！”
琉璃急忙道：“快将这锦缎拿出去，娘娘，奴婢浅见，花宜姑娘也不过是拆测而已，为了妥善起见，还得请太医来瞧瞧才能断定。只是两位娘娘断断不能再碰这件衣裳。”
余小七黑着脸道：“叫太医！”
甄嬛忙带着甄娆就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当然余小七也不能真的叫人家就这样跪着，余小七道：“甄淑仪起来吧！眼下事情未明，本宫不会迁怒与你。”
“谢娘娘圣明。”
甄娆明显还不弄清楚状况，听着长姐的叮嘱只是乖乖的扶着长姐起来了。
因为叫的急，小严太医慌忙跑来的时候还一脑门子的汗：“娘娘，给娘娘......”余小七现在急得很，连请安都不必了，只是道：“快出去看看那匹锦缎，有没有什么问题。花宜猜测是天花的痘浆。”
小严太医一时脸都变色了：“娘娘可碰过？”
余小七猛然想起自己是碰过的，小严太医服侍余小七久了的，看她脸色便知道了，急忙吩咐人道：“快去拿烈酒，烧热水。要滚烫的。”
又先写了一个方子命人去熬药：“娘娘们虽都是成人抵抗力好，但是净手之后还是再服些避邪气侵体的药物才好。”
一时又是一翻人仰马翻，等余小七和碰过锦缎的人都拿热水兑酒洗过了手之后小严太医也已经一脸忧色的进来了：“娘娘。”
“可是真的？”
“是，不知这锦缎从何而来？还是快快烧了为好。二殿下不曾碰见过这些吧！”
余小七摇头：“今日陵容带了他去景春殿。”
此时余小七唯一庆幸的便是陵容早上要带了予沨回去，真是万幸！
余小七横眼一对甄嬛道：“淑仪，本宫虽不愿疑心于你，只是这素锦却是你亲自送来的要送给予沨的，由不得本宫心里不存些疑惑，只怕是要请淑仪宫里看守库房之人好好查一查了。”
甄嬛：“为证明臣妾清白，臣妾愿意让娘娘详查。”
余小七立即吩咐下去：“拿棠梨宫将能接触到这素锦的人都拿了去慎刑司，好好审问。还有内务府里，这批素锦是十六日前才贡上来的，期间接触过此物之人全部拿去。”
余小七接着道：“告诉慎刑司的人，若有一人自尽，他们就一起去死吧！”
余小七协理六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内务府一星半点，她不在乎这些，只要她一直得宠，怕什么内务府，况且从她协理六宫之前，内务府就一直是在皇后手里，她没这个意思去和皇后争这么点权力。却是把心力都洒在了慎刑司和暴室两处，如今旁人不知，在这两处地方，除了玄凌便只有她余小七一人是王。
甄嬛并没能察觉到她这一句话的深意，只是为证清白，自己一直呆在了永宁宫。直到皇帝急匆匆的赶来，打发了她回去。
余小七早就传了话去景春殿：“今日便请昭媛娘娘代贵妃照顾予沨一日。”
安陵容不知是怎么回事，有心一问却被人拦住了：“贵妃娘娘不许任何人去，这是为娘娘着想，娘娘也不要去。”
急得安陵容道：“这是怎么了，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不许人往永宁宫去了？”
那人道：“甄淑仪往永宁宫送去的素锦缎子上有天花的痘浆，娘娘大怒，要拿了人去审问呢！昭媛娘娘还有孩子，所以不许娘娘去。还请娘娘代我们娘娘照顾好小皇子，等事情查明，娘娘自然来接回殿下。”
“娘娘没事儿把！”
“娘娘无事，只是生气有人谋害二皇子，定是要查出个究竟的。”
慎刑司往棠梨宫和内务府拿人这事动静极大，很快就传遍了六宫，连太后都惊动了。太后一向宠爱二皇子，听见这事自然也是命人严查。
进了慎刑司的人，那里还有不吐出点什么来的，棠梨宫的人一柄统一了口径说是素锦进上来时是给淑仪看过，然后直接就锁进了库房里，直到今个早上才开了库房拿出来。期间并无人经手。内务府就有趣多了，这事死活不认，却是吐出了不少旁的事，只是也并没有什么大用。只是受房间的时候在一个宫女的房间里收到了一个铜盆，铜盆里只有一点点烧过的残渣。慎刑司的人在里面扒了半日也只找出了一点油纸星，真是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闻讯而来的玄凌听了大怒：“怎么，查不出证据便都不认，难不成是那脏东西自己跑到了布料上，哼，不说就给朕上刑。查不出来便一起连坐了！”
小儿年幼体质差，若是真的穿上了这缎子做成的衣裳只怕命都要没了。予沨又时常去和嘉福，淑和玩，这一下子便可能要了三位皇嗣的命，玄凌怎么能不怒。
不过一时便有人回道：“有人出首，是内务府的宫女燕儿。曾见她去过存放进贡锦缎的库房。”
重刑还未上，便有人吓破了胆子。指出当时看见过内务府的宫女燕儿曾经偷偷默默的往库房去过几回，只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只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她？燕儿...”不是余小七心善，而是她不肯轻轻放过。一个小宫女，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定然有人指使。
“奴才们曾在她的房间查到了一个烧光了的铜盆，不知烧了些什么。还有，那个丫头一听说有人告发，便一头碰在墙上要寻死。幸有贵妃嘱咐，奴才一直留心，才没让她死成。现在已经用了三种刑罚了，她也认了，只是不说那天花粉是如何到了宫里的。”
“胡说八道，她这是连命都不要了，为何偏偏对那天花粉的来处闭口不言，此间必有隐情。”
余小七转头看向玄凌：“皇上...”
玄凌没心思听细节，只说道：“她谋害皇子是大罪，依律家眷男丁斩首，女眷没为官妓，才能以儆效尤。你去告诉她，若是再不全部交代，朕便将其直系亲属全部腰斩！”
余小七加了一句道：“大人可详详细细同她说道说道腰斩是个什么样得刑法！”
慎刑司主事立即明白，道：“奴才知道。”
这里余小七只觉得头疼，不停的揉着太阳穴，玄凌轻轻揽住她道：“放心，朕必然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叫你们母子出事的。”
“......臣妾没有让皇上来，皇上不该来的。”
玄凌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抱着她。余小七回身把自己缩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哭泣，其实余小七个子素来高挑，玄凌已经很少有把她全部抱在怀里的时候了，但是这一回，余小七却很努力的把自己几乎缩成了一个团，挤吧挤吧，还是能窝在他的怀里的。
玄凌抱的其实累，但是也不愿意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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