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床上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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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担心夜里需要突然起来处理事情，为了节约时间，张启山睡觉的时候也穿着里衣和裤子，没有换上睡衣。白色上衣的前三颗纽扣大开，隐隐可见精壮的胸膛，想来下面的腹肌应该也很壮观。
完全静下来的张启山犹如老僧入定，神情安详。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月牙形的阴影，让人忍不住想要俯身亲吻。
如果说平日里的张启山有些不怒而威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那夜晚熟睡的他，则满满都是禁欲的诱惑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前……
乞灵不禁砸了咂嘴，这样的美人，真不可多得。她拍了拍张启山的脸颊，觉得不尽兴，又捏了捏，觉得还不尽兴。
要不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的假象，让他等下醒来以为自己被那啥了？一想到他醒后发现自己全身□□布满爱的斑点的情形，乞灵就忍不住想笑。
但那仅限于想想而已，时间有限，张启山警惕性又高，万一她恶剧的途中张启山忽然醒来，那可就尴尬了。
于是，乞灵最后不舍地捏了捏张启山的鼻子，然后便去拿二响环。
二响环好端端地套在张启山的手腕上，乞灵想抬起他的手把镯子撸下来，试了试却没抬动。他的胳膊像压了千斤顶，纹丝不动。
“臭张启山，睡个觉也这么警觉。”
乞灵眼珠一转，用手去挠他身上的痒痒穴。
这次起了用，张启山的手不自觉一抬，乞灵立即将二响环取下来，戴到自己手上，在月光下照了照。那银灰的镯子戴到腕上，衬得人的皮肤更加白皙。
乞灵一向不喜欢佩戴首饰，但这个二响环，她很满意。花纹大气又不失雅致，颜色古朴又不失灵动，乞灵觉得它很符合自己的气质，比戴在张启山那个男人的腕上要好看多了。
一个大男人，又是镯子又是戒指的，也太讲究了。临走前，乞灵觉得那戒指看起来也不错，便又俯身去摘张启山手上的戒指。
然而她的手指刚碰到戒指，就被戒指的主人一个翻手牢牢握住了。
“还不满足？”
突然出现的冰冷声音吓的乞灵一怔，她一抬头，撞进一双深不可测的眼中。听张启山的口气，竟像是早已清醒了很久，或许，他压根就没被迷晕过。
但乞灵也不是被吓大的人，她只愣了一秒，随后便反应过来，左手一记手刀劈向张启山拉住自己的那根胳膊。
张启山此时已从床上坐起来，他猛地将乞灵往自己身前一拉一提，右腿一勾一翻一压……
经过几下搏斗，乞灵没能挣脱开，反被他牢牢困在了床上。
张启山的右腿紧紧压住了乞灵的两条腿防止她乱蹬，两只手抓住乞灵的手分别压在两边，他整个人像是半骑在乞灵身上，姿势十分暧昧。
乞灵被他压在床上，四肢被固定，十分狼狈。张启山的脸离她很近，近的让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出的气就在自己颈侧，温温的，痒痒的。
自孽，不可活。
乞灵暗自懊恼，在矿山的那晚，一丁点声响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她翻窗子的声响，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呢。一定是自己白天气昏了头，失去了判断力。
悔之晚矣，此刻唯有先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她就那样看着他，神情淡然，像是世俗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包括入室行窃被当场抓包这件事。
“给你一分钟解释。”
张启山冷冷下令。
“哦。”
乞灵眨眨眼，出口成章。“下面的话你可能不信，但都是事实。今晚要没有我，你家就要被掏空了……”
“说重点。”
“好。是这样的，白天二爷写了封信要我偷偷交给你，我就趁天黑到你家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竟然发现还有人想进你家。以你和我的交情，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啊。所以我就跟着他，还跟他打了一架，把他打跑了。然后我就过来给你送信了。我身上有二爷的信，你可以看。还有我的脖子，是打斗中受的伤。”
张启山一手抓过她两只手举过头顶，腾出一只手扯开了她脖子上系的面巾。乞灵脖子上的伤口原本已经止住了血，刚才跟张启山打的时候又开始往外渗血了。
张启山盯着她脖子上的血痕，神情莫辨。
“我身上还有二爷的信，你放开我，我给你拿。”
“二爷为何要让你送信，还让你穿成这样。”
“让我来，是因为二爷以为我是你的人。偷偷潜进来，是因为二爷不想让你知道送信的人是谁。”
张启山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乞灵话里的真假。他忽然一手去解乞灵的上衣，吓得乞灵差点叫出来。
但没等她叫出来，张启山已经从她怀里取走了信。
乞灵莫名脸红，忙闭上眼定了定心神，免得被眼前的美□□惑。
“不是二爷的字体。”
张启山看完信后说。
“当然不是啊，他都让我偷偷送来了，又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是他写的。”
乞灵暗暗松一口气。跟她猜测的一样，二月红果然改变了字体，要不然，之前的话就露馅了。
张启山把信放到一旁，从她手上把自己的二响环取了下来。“这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也是二爷让你偷的吧？”
他唇角一扬，露出一抹讥笑。
“不是。”
乞灵坦然道：“我在墓里为了救你差点失血过多死掉，这次为了给你送信又差点被人砍了脑袋，这个二响环，我认为是我该拿的报酬。”
“报酬？”
张启山瞥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语气比之前稍微缓和了一些。“乞姑娘，你在墓里帮过我，你想要什么，大可以说出来，我会给你。”
“那你先把我放开，男女授受不亲。”
张启山这次倒是真的松开的她的手，并拉她坐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就要那二响环，你给不给？”
“好。”
张启山把镯子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为什么想要它？”
“值钱。”
乞灵戴上镯子，觉得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提出告辞。“事情办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二爷还等我回话呢。”
“好。”
乞灵狐疑地看他两眼，发现他是真的打算放自己走，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话说你是什么醒的啊？”
临走前，乞灵又问。
“你开始推窗户的时候。”
“额，你厉害。”
乞灵看着他似是含笑的眼，一阵窘迫。还好只是捏了捏他的脸没对他“霸王硬上弓”，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再见。”
见张启山点头，乞灵也不管了，利利落落地翻窗，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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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应该是二爷的信没错。但乞姑娘，你就那么放她走了，还把二响环给了她啊。”
第二天一大早，齐铁嘴就被张启山叫来商量事情了。“我总觉得她说的不像真话。”
“的确不是真话。”
张启山淡淡地说，“二爷心思缜密，不会把信交给只相处了一天的人。能潜进张府的人不多，二爷的徒弟陈皮正好是其中之一。应该是她来偷二响环的时候撞上了陈皮，跟他打斗受的伤吧。”
“可她为什么要偷二响环呢？”
齐铁嘴扶了扶眼镜。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想了想，齐铁嘴道：“佛爷，全长沙城都知道二响环是您的信物，现在二响环到了她身上，别人很可能认为她是您的亲信或者……”顿了一顿，齐铁嘴接着说：“到时候如果她想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啊。佛爷，你怎么就真给她了呢？”
“不给她，怎么知道她想做什么？”
张启山道：“放心，我已经派人盯着她了。”
“还是佛爷您想的周到。可是佛爷，万一她真的只是相中了二响环想偷去戴着玩呢？您还真送她啊，那可是留着给未来夫人的啊。”
齐铁嘴觉得有点可惜。
“如今国难当头，我没有心思找什么夫人。一个镯子而已，她若真想要就送她吧。”
“也对，之前如果没有她，我们说不定还不能活着回到长沙城呢。那佛爷，我先去二爷信里说的那些地方查看一下，有情况再告诉你。”
“嗯，小心点。”
齐铁嘴离开后，张启山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墓室的情形。
乞灵身上有麒麟血，这点毋庸置疑。麒麟血，乞灵，张起灵，她应该是张家本家的人。张家的人为何会来长沙城，实在令人费解。难道，也跟矿山下的墓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