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离开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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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张启山和贝勒爷看向乞灵，几乎同时开口：
“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俩人说完都略显尴尬。乞灵也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我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乞灵，这点小事怎么会受伤？”
她讪笑两声，岔开话题。“尹小姐，你能把药给我们么？”
尹新月点点头，对张启山道：“你跟我去取吧。”
“好。”
经过乞灵身边时，张启山顿了一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出手。”
冷冷地语气，让乞灵十分不悦。
哎嘿？这是嫌弃她多管闲事的意思么？
乞灵冲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妈的，早知道他这么不领情，之前就不该下去“救人”。不过真要说起来，她当时推开张启山的时候，却是想也不想就决定牺牲自己了。
目睹一切的贝勒爷笑着摇摇头，叹道:“你和他还真是有趣，一个不说，两个不说，也不知何时能修成正果。”
“你什么意思？”
乞灵挑眉问。
贝勒爷但笑不语。
齐铁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孽缘啊。”
乞灵赞同地点点头。“孽缘，的确，张启山的身份是假的，若是想要跟尹小姐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恐怕有点难。”
“乞灵，你你你你……”齐铁嘴指着她的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你这丫头，每次都故意跟佛爷叫板，难为佛爷天天替你着想。”
“他什么时候替我着想了？”
乞灵不满地撇撇嘴。“刚刚他还训我。”
“你你你……唉……”齐铁嘴叹口气，耐心解释。“乞灵啊，你吧，有时候明白，有时候糊涂。你难道看不出来，佛爷是担心你因他受伤才那么说的么？”
“是，吗？”
乞灵疑惑地眨眨眼。
齐铁嘴欲哭无泪，他能怎么回答，万一他说的太直白了，佛爷怪他怎么办？
贝勒爷当时在二楼瞧的一清二楚，原本沉着冷静的佛爷，在看到乞灵可能受伤时涌现的担忧与慌张是出自内心的反应。那一刻，他能感觉得到，佛爷心里一定担心的要死。
如果乞灵因此受到一点伤害，佛爷绝对有可能不顾大局而去跟彭三鞭拼命。
虽然贝勒爷还不清楚“佛爷”的真实身份，但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像佛爷这种人，日理万机，多一份情感的牵绊，就是多一份牵挂，多一份负担。齐铁嘴口中的“孽缘”，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
“阿灵，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贝勒爷问。
“可能，没有吧。”
乞灵也不确定，漫长的岁月里，她遇到过很多人，见识过很多事，但都是走马观花，匆匆一瞥。
贝勒爷还想问什么，就见张启山已经和尹新月从楼上下来了。
“走吧，回长沙。尹小姐和我们一起回去。”
听到张启山的话，乞灵莫名一阵失落，但她还是笑着说了句“好”。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乞灵总觉得尹新月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尹新月让手下扮自己的样子从正门上车引开彭三鞭，然后领着张启山他们从后门坐车到了火车站。
二月红和丫头早已接到消息上了火车等候，张启山一行人在火车外同贝勒爷道别。
“阿灵，佛爷，尹小姐，八爷。”
贝勒爷朝几人拱拱手。“在下能有幸结识几位，是我的荣幸。他日几位有事到东北，如果遇上什么困难，只管报上我的名号。”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启山微微一笑。“只希望没有遇上困难的那一天。”
“无论如何，到了东北，这酒是一定得跟我喝的。”
贝勒爷从衣袖中掏出一枚佩。“这个就当做信物，你们拿着它，自然能找到我。”
他将佩递到乞灵跟前，乞灵却没有接。
“贝勒爷，佩还是给他们吧。”
乞灵道。“我想跟你去东北。”
“这……”贝勒爷瞥了眼一旁的张启山，似是有些为难。“阿灵，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
从新月饭店出来，乞灵已经想了一路。她跟任何人，包括张启山，都不可能有好结果。
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及早离开。
她转身对齐铁嘴道：“八爷，丫头和二爷那边，烦请你帮我说句再见吧，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保重，后会有期。”
“贝勒爷，我们走吧。”
她没去看张启山的脸色，直接叫上贝勒爷准备离开。
“等等。”
张启山拉住乞灵的手腕，淡淡开口。“离火车出发还有一段时间，你自己和二爷道别后再走吧。”
齐铁嘴和贝勒爷都愣了，原本以为佛爷会阻止乞灵离开，没想到只是让她亲自去道别。难道他们都猜错了，佛爷对乞灵，压根就没有意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要忍痛割爱呢？
乞灵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反正都要走了，能多呆一会就多呆一会吧。“贝勒爷，那你先陪我上去见见二爷他们吧。”
贝勒爷正要点头应允，张启山却抢先阻止：“不用，你在下面等她就好。”
“阿灵，你先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我很快出来，你别早走了啊。”
乞灵手头没钱，还需要贝勒爷这个金主。
齐铁嘴领着乞灵和尹新月先上了火车，张启山留在最后，接过了贝勒爷手里的佩。“多谢。”
“你照顾好她。”
“嗯。”
张启山微一点头，上了火车。
贝勒爷又呆呆站了一会，才转头对身边的丫鬟和小斯道：“走吧，回东北。”
“贝勒爷，乞灵姑娘还没出来呢。”
晴晚小声提醒。
“走吧，她不会出来了。”
贝勒爷苦笑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刚刚张启山的那句“多谢”，不是谢他出钱帮忙拍下了第三件拍品，也不是谢他帮忙隐瞒身份，而是谢他放手成全。
只是以乞灵的性子，佛爷留不留的住，还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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