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初到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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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灵，你跟着二爷和夫人，我和八爷去新月饭店。”
下火车前，张启山提议。
让乞灵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其实很不放心，但也没办法。新月饭店百余年屹立不倒，必定有些厉害门道，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乞灵倒是放心得很，没了张启山，她行动更方便些。“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二爷和丫头的。”
张启山蹙眉，一看她如此兴奋，肯定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二爷见状，对张启山道：“佛爷，我和丫头会照看好乞灵姑娘的，你不用担心。”
“嗯。”
张启山点头。“如果我和八爷出了事，你们不用管我们，立即回长沙。”
“佛爷你别乱说，我们不会有事的。”
齐铁嘴又把乞灵拉到一旁，小声叮嘱。“你这丫头，这次可要老老实实呆在二爷和夫人身边，千万别想着乱跑了。你不知道，上次你跑了，可把佛爷急坏了。新月饭店不好进也不好出，你可千万别惹事，让佛爷分心。”
“你不是说我天煞孤星嘛，我走了，你应该欢喜才对。”
乞灵笑着打趣。“张启山成天对我板着脸，我不走，难道还要看他脸色啊。”
“哎哟我的佛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茬儿啊。”
齐铁嘴又急又气。“你你你怎么没心没肺的，佛爷待你怎样，你不清楚？真是……”
“八爷。”
张启山有点不耐烦地催促。
齐铁嘴重重叹了口气，忙跟上张启山，先一步下了火车。
乞灵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张启山待她如何，她还真不敢往深处想。想多了徒增烦恼，想少了，俩人相处还能自在些。
北平火车站，乞灵和二月红下车后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站在远些的地方暗暗观察着张启山和齐铁嘴。
“二爷，没有新月饭店的牌子。”
丫头道。
另一边的齐铁嘴左右眺望，似乎也没发现接站的人。按理说，新月饭店那么大的饭店，应该会派人来接，但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新月饭店的牌子。
乞灵看到张启山朝举着“曲如眉”牌子的一群人走去，暗暗赞叹，佛爷就是佛爷，能文能武，不算笨。
在与张启山的部下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乞灵反侦察能力突飞猛进，是以，她只是凭感觉往左前方一瞥，就发现了新月饭店的另一拨人。那拨人躲在柱子后面，以一个不算高的黑衣人为首，全都眼巴巴地看着张启山他们。
之所以能断定这波人也是新月饭店的人，是因为他们中有一两个人的装扮和接张启山的人一模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黑色礼帽，眼睛藏在墨镜后面，看不真切，但裸/露在外的皮肤细腻白皙，不像男子。仔细一看，她脖子上没有喉结，脑后有头发挽上去的痕迹，果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都是女子，穿着一致，绿褂绿裤。乞灵忍不住笑了：这群人还真好笑，打扮得如此另类，如此扎眼，也好意思搞地下偷窥工？
再看她们脸上的表情，夹杂着赞赏和好奇，与其说是偷窥，不如说是花痴。那群人不知商量了什么，很快便都散了。黑衣女子朝张启山那边又看了几眼，才像是恋恋不舍地离开。
丫头不解“曲如眉”的意思，便问：“二爷，曲如眉为何是新月饭店的人？”
二月红微笑着解释：“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曲如眉，便是新月。”
丫头有些担忧，也有些自责。“这是新月饭店故意考验佛爷的吧，没想到还未进饭店，就这么多事。希望佛爷能顺利拿到药。”
“丫头你放宽心，佛爷一定能把药拿到手的。”
乞灵安慰道，“就算他失手了，也还有我啊。你放心，我会帮助他顺顺利利地把药拿回来的。”
乞灵说的轻松，丫头当她只是在说笑。“你啊，不要再乱跑给佛爷添乱就好。”
“乞灵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
二月红问。
不愧是二爷，一下子就被看穿了乞灵的小心思。
乞灵朝二月红拱了拱手，郑重道：“二爷，我知道佛爷让你看着我。但我想走的话，你们恐怕也看不住。不瞒二爷，我的确有些打算，需要去新月饭店一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在红府，你和夫人对我有照顾有加，这次如果不能拿到鹿活草治好夫人的病，我是不会走的。”
丫头不愿乞灵为自己冒险，正要开口阻拦，二月红却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丫头，乞灵姑娘说的对，她想走，我们拦不住。有她在，也许能帮上佛爷的忙。”
乞灵朝丫头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转身混入了来往的人群。
她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她孤家寡人，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另一边，张启山和齐铁嘴已随新月饭店的人出了车站，乞灵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果然又看到了那个矮个黑衣人。那人站在汽车旁边，跟张启山他们说着话，看起来像是新月饭店的司机。她这次没有戴眼镜，乞灵看到了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正忽闪忽闪地盯着张启山。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乞灵不禁咋了咋嘴，心道：好一个张启山，一出门就招蜂引蝶。“佛爷”这么禁欲系的外号实在不合适，应该叫“花爷”还差不多，专门负责招蜂引蝶的霸王花。
眼看着张启山他们上了汽车，乞灵赶紧溜进无人的小巷子，几下翻上楼顶，在房顶上猫腰跑来跑去，跟随着汽车前进。不到半个时辰，乞灵就先张启山他们一步看到了新月饭店的大门。
张启山和齐铁嘴被人迎进了饭店，乞灵才稍稍松一口气。她怕那个黑衣服的女孩子在路上有什么小动，如今没事了，她一个心放下，又紧接着提起。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耳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新月饭店的人对那女孩态度恭敬，想必她在新月饭店地位不低。两耳隔墙花，早日成连理。乞灵回想着女孩一路的表现，怎么想都觉得张启山摊上了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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