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正式开学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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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笑笑找到了舟娅，看她身上有些擦伤，急吼吼地拉着人去校医帐篷治疗。舟娅拉上了陈素鸢，云啸和苏有月跟着她们，钢蹦和其他字母班的人缀在最后，一起离开了礼堂。

而此刻，门板下面还有些人没来得及爬出来。

林衡趴在地上，抬头只能看到前面人的鞋底。他听着外面的吵嚷，知道危机已经解除，大家都安全了。

“系统，你是故意的吗？”林衡无奈。

“是的宿主，我是故意的。”明红色光球依旧飘在他耳边，同样被困在倒下的门板和地板中间。

木门倒下前五秒，林衡听了系统的指令，往两扇木门的正中央靠近。所有人护着脑袋趴下后，他处在人堆的最里层，要等其他人都走了才能出来。

“主角团刚刚下到外面的广场，宿主现在可以从门板下离开了。出去后请务必注意不要靠近校医帐篷，容易和风笑云啸撞上。”

林衡撇撇嘴角，顺着门板下的空档匍匐着往外爬，光球跟在他耳边。

等他重新站直身体，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有人笑道：“哈哈林衡你才出来？你是最后一个吧？”

林衡拍拍衣服：“是的，我后面没人了。”

“你也太倒霉了吧，怎么正好在最里头？”

“有受伤吗？没受伤就行。”

“喂你们几个，快过来合影！”

林衡跟着同学们跑到红毛狮犬的躯体旁。解玲把大剑留在了魔兽的脊背上，人不知去了哪儿。最后一队除了异能者们，其他人都在这儿，有胆子大的还爬到了狮犬的脑袋上摆pose。他们匆匆照了几张相，被晚来一步的臧队长粗着嗓子赶到了小广场。

天色渐晚，小广场上一堆一堆围了许多人。王成等熟人看到他们下来，都冲过来询问。直到班主任吹哨子集队，大多数人才感觉到腹中饥饿，乖乖按班级点数人数，登记伤口。

“大家都做得很好。”

聂老师捧着自己的白瓷茶杯，看着学生们和蔼微笑。

“尤其是最后一队的人，做得真的很好，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你们了。”

由于最后一队的四十一人里，并不只有一班的学生，聂老师点到为止。他再夸了两句其他批次的人，夸了下两位班长，最后提醒大家明天准点开学，今晚10点宿舍查寝，11点熄灯，宣布解散吃饭。

这一晚，东区食堂里好不热闹。

学生们边吃边聊着演习过程中的每件事，先出去的人在广场上看到了些什么，后出去的人遇到了些什么……林衡这批拆了厕所门的最是奇葩，不断遭受着同学们的问题轰炸。

幸好，他们之中有顾俊文这个喜欢掌控话语权的家伙在。

顾俊文用着和礼堂内相同的领导者派头，解释了大部分情况，剩下小部分也有岳小伍和其他人帮着补充。王成领着第三批次里的一帮人坐在他们后面那桌，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要端起汤碗表演个敬酒。江晓芷和女生们坐在斜对面稍偏的一桌，不时发出清亮的笑声。

林衡只有在提到他名字时，才会说上两句，把功劳推给别人，其他时候要么默默扒饭，要么跟其他人一起哄笑。

聊到一半，范炎过来找岳小伍。他的手已经被虞木医生用异能治好了，看上去一点病根都没留下。范炎夸耀自己力气大，才敢上手掰狗嘴。很快有不信邪地上前挑战，最后莫名变成了食堂扳手腕大赛。

同一时间，西区食堂。

“我们这一桌可真热闹！”风笑笑开心地看着她拉来的小伙伴们，发出了感慨。

她旁边是舟娅和陈素鸢，对面是云啸和苏有月。

“开学第一天，还不算正式开学，我们已经有五个人了哎！”她道，“大云，你那个b班朋友呢，怎么不喊他一起来吃饭？”

云啸正打量着四周，摇了摇头：“一直没看见他。”

苏有月也跟着在西区食堂里看了圈。现在不在正常饭点，食堂里只有ab两个班八十多个学生，稀稀拉拉地坐在食堂各个角落。

不时有人过来搭话，询问可不可以坐在他们这一桌。但他们不是被风笑笑一句无辜的‘你是谁啊’打回去，就是被舟娅委婉地拒绝，再要不就是被云啸一个眼刀赶走。

见舟娅又拒绝了一人，坐在她正对面的苏有月想了想，试探着问：“成名就这点不好呢，不论什么场合都会有人想蹭过来攀交情。”

“不是那样的。”舟娅捂着嘴笑了笑，“我吃饭速度很慢，边嚼着东西边说话，感觉对他们很不礼貌。”

她话是那么说，但下一个人过来搭话时，她明显犹豫了。

“那个，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苏有月回头一看，是一头染紫发的钢蹦同学。

风笑笑这回认了出来，食指一挥：”你就是小娅和小月说的，那个负责开门的人！”

“没错，就是我！”钢蹦竖起拇指，同样指了指自己，摆出个酷帅的造型，“我叫钢蹦，不是金字旁的镚，是蹦跳的蹦。”

因为风笑笑先搭了话，其余人都没有表示反对。钢蹦端着餐盘，傻笑着在苏有月旁边坐下。

放下餐盘时他手一滑，碗里的蛋花汤不小心扑出来一些，溅到了对面陈素鸢的盘子里。

汤汁顺着盘子边角蔓延而去，留下一坨散开的不怎么好看的白色固体。

“额，抱歉……”钢蹦同学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蓝紫色的美瞳看着有些滑稽。

“没关系。”陈素鸢淡淡应了一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纸巾。

钢蹦看到她的动作，说了声‘稍等’，立马跑开。

陈素鸢迷惑地眨了眨眼，继续拿出小包装的纸巾，摊开后折成长条，盖在那片凝固的蛋花上。

苏有月看着钢蹦同学在食堂里跑了一圈，走到放免费餐巾纸的自取点前。

食堂提供的餐巾纸印着学园校徽，质量好不到哪去，大家拿的时候最多拿个两张，五六张都是顶天了。但钢蹦同学直接拿了巴掌厚的一大摞，抱在怀里飞奔回来。

等他看到陈素鸢已经处理好了蛋花，张大嘴巴傻在原地。

陈素鸢明显没想过钢蹦离开是去找纸巾了，也有些尴尬。

苏有月风笑云啸：“……”

“钢蹦…同学。”舟娅开口救场，“那些纸巾，是想帮我们所有人带的吗？”

“啊？啊对对对！”钢蹦反应过来，咧出一个夸张的傻兮兮的笑，猛地点了两下头。

他把怀里的纸巾分成六份，给餐桌上每个人都发了一份。

苏有月看着给到自己面前那五六张纸巾，可能是钢蹦同学有些手汗，加上纸巾本身质量问题，潮了汗气后变得皱巴巴的很难看。

其他人的也是同样，众人默契地没有动面前的纸巾。

风笑笑继续给舟娅和陈素鸢讲起她的冒险来，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苏有月负责在风笑笑忘了细节时提醒，舟娅笑着说些捧场的话，云啸和陈素鸢都是沉默的个性，能不说话就不说。钢蹦同学一开始附和了两句，发现自己接不上话后，也只边吃边听。

风笑笑说到从监控里看到舟娅他们跑向正门时，卡了一下。

她琢磨出不对来：“好奇怪啊，安保处那些人怎么不早点去开门，他们应该有礼堂正门的钥匙啊？在看到犬王冲进礼堂的时候，他们不就应该行动了吗？”

陈素鸢顿了顿，开口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当时我以为，学校依旧在演习。

“虽然风笑笑说犬王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当时学校没有立刻打开正门放走我们，那只巨犬眼里又只有魔晶石。我想，学校可能觉得光凭我们在场的六个异能者，有能力处理掉巨犬，才等着给我们行动的机会。可惜……”

“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当时我还和风同学讨论过，说你们可以用普通班准备的那些盾牌武器去打魔兽。”苏有月接话道。

“但是，”他话锋一转，“当时小广场上没有一个可以坐镇的老师，监控车这边安保处的人又奇怪地少。看监控画面，钢蹦同学应该已经处理完了正门内侧的合页，你们却还不能出来。我才和风笑云啸他们俩商量，去正门外侧看看情况。”

陈素鸢和舟娅点头，后者追问‘没有可以坐镇的老师’是什么情况。

苏有月便将他当时观察到的东西说了一遍，校长郭栋，安保处队长臧彪，解教官，虞木老师，这四人每个人的去向如何。

“注意咱班主任就算了，小月你怎么还去注意校长了？”风笑笑问，“校长不都是大忙人吗？不在很正常吧。”

“啊……这是我的一个坏习惯，每过一段时间，总要看看周围的重要人物在哪儿在做什么。”苏有月摊手道，“否则万一出了事，想找人求助时都不知道找谁啊。”

风笑笑迷糊地应声。

云啸：“这不是坏习惯，是你的长处。和遇事冷静，擅长分析一样，我和风笑都比不上你。”

苏有月觉得他说得太过：“这不算什么长处啦。”

舟娅也回忆道：“确实，苏有月同学在和我联络的时候，表现真的很冷静。”

她看向苏有月：“有一次你说遇到突袭后断联，我正担心着，转头再接到你的联络时，你的语气还和最开始一样平稳，事态描述也很清晰，让我一下子镇定下来了。”

苏有月觉得她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厉害的是舟娅同学和你的异能。”

“不，设身处地的话，我比不上你。”舟娅低下了头，“本以为有了你们先遣队的经验，后面的队伍不会再有问题。可第二批队伍的联络员迎上血牙犬后就慌了，我根本没法从他的话语中整理出任何信息，反而还被他带着激动起来……是我不好，作为联络的中心，我应该尽力劝他平静下来的。”

舟娅越说越小声，看上去有些自责。

风笑笑连忙拍案大喊：“那个联络员是谁啊，不是小娅你的错，和你没关系，都是他的问题！”

她这话一出，本就空旷的食堂更安静了几分。

舟娅连忙拉过风笑笑的手，小声说话。苏有月转头看向食堂，观察了下其他同学的反应。

其实他并不在乎别人会有什么反应，他就是习惯性地看看，观察观察，有时会发现一些惊喜。

就比如现在，苏有月收回视线时，意外发现旁边的钢蹦同学正在餐桌下捏着手机，用通讯软件聊天。

钢蹦同学没啥保密意识，屏幕亮度又开到了最高。饶是苏有月看到后立刻移开视线，还是知道了他们在聊什么。

[钢蹦：兄弟快支支招，我好像又又又说错话了！]

[对方：别怂，别想太多，勇敢上。]

[对方：我啥时候变成你的僚机了？]

[对方：在玩扳手腕，回聊，你加油。]

苏有月想到他在监控里看到情景，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钢蹦和自己中间的饭桌。

待钢蹦回神看向他，苏有月小声问道：“钢蹦同学，我有件事很好奇……你是不是认识一班的林衡？”

“是啊，你也认识我兄弟？”钢蹦咧嘴笑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苏有月有些好奇。

钢蹦即答：“玩手机游戏认识的。在礼堂时我正好看到他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就认识啦。”

苏有月这下可真的惊讶了：“他在礼堂里玩手机游戏？是什么游戏？”

“哦你等等，他之前正好给我发了个链接。”

钢蹦低头摆弄了两下手机，又抬头看看对面两位女生，转着眼珠想了想。

他招手，鬼鬼祟祟地让苏有月凑近，在餐桌下方打开了一个网页。

网页上，是一群身材各异，打扮清凉精致，看上去既纯洁又诱惑的二次元美少女们。

苏有月：“……”

苏有月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直觉，他是不是把某人看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