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正式开学的前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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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游戏看上去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我把链接发给你吧？”钢蹦热情地向苏有月介绍。
手机展示画面看上去很精美，有官网地址，是市面上正版发行的游戏。苏有月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和钢蹦同学互换了通讯号，打算退出通讯软件时，发现有一个新朋友申请通知。
[申请备注：苏有月？我是解教官。今晚10点前到行政楼安保处来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聊聊。]
苏有月通过了申请，点进对方账号看了下，确实是解教官没错。估计是要找他问遥控器的‘巧合’。
“果然逃不掉啊。”他心想。
将事情跟同桌人说了下，风笑笑惊道：“教官喊你去安保处，现在？真的假的，我们陪你去吧？”
苏有月看风笑云啸两人没有收到同样的消息，摇头婉拒：“教官没指定具体时间，我猜是她今晚在安保处忙，才叫我有空去那儿找她。可能要花很久，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风笑笑见他说不用，也没有强求。
离开食堂后，苏有月向其他人告别，往行政楼走去。云啸说要去找牧晖，同样告别。剩下钢蹦和三个女生面面相觑。
“那钢蹦同学，我们明天上课时见。”舟娅微笑道。
钢大镚跟着傻笑：“明天见。”
他站在食堂门口，目送着三个女生走向宿舍楼。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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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就忘了呗，只是个通讯号而已，明天再问就行了。”
林衡听着手机里钢大蹦的哭诉，觉得头大。
昨天上午他扮演占星术师给很多女生算了恋爱运势，现在还没过去多久，常用的套路话术还有些印象，就在鼓励钢大蹦去加入主角团时借用了几句。没想到现在，他被对方当做出主意倒苦水的倾诉对象了。
“突然打电话来把我吓了一跳……行吧你继续说我听着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扳手腕大赛落幕，食堂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场。今天一天下来很累，还要查寝，大多数人都没了在外头闲逛的心思。
林衡听着手机，跟岳小伍等人道别，回到宿舍。
光球一进门就飞向了属于它的软垫，林衡换鞋带上蓝牙耳机，边听钢大蹦泣泣叨叨地说着他那为期三天的暗恋史，边简单处理着宿舍卫生。
林衡一开始也奇怪，他和钢蹦一共也没聊多久时间，怎么就被对方当成无话不说的兄弟了，占卜师揽客的话术就那么灵光？
但听着听着他意识到，钢大蹦这家伙因为搞了头夸张的造型，进城后常被同龄人躲着走。光这样也就算了，他还是个别扭的性子，明明胆小怕事怂得不得了，心里依旧觉得自己不比别人差，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都是他的个性，非要硬凹一个豪爽男子汉的人设。
这就让钢大蹦看起来非常言行不一，很多人说上两句话后都自行远离了他。林衡如果不是事先看过他的人设档案，读过他中学时期的亲友资料，可能也不会想和这样的人接近。
反过来说，正是因为知道了钢大蹦的个性和处境，现在对方还一直发消息打电话来寻求建议，林衡还真不好随意丢下他不管。
终于听钢大蹦讲到了尾声，林衡劝道：“好了还是少想写没用的，你不是喜欢舟娅吗？喜欢就上，再接再厉呗。”
“那个，这个，我，我可能也没那么喜欢？”电话里的人说道。
林衡当他又在说笑：“哦，你不喜欢啊。那还有什么事吗？我挂了？”
钢蹦忙道：“别别别，就是不是那种喜欢……舟娅同学形象好气质好身材好声音好什么都好，我被她吸引是很正常的吧？但好像也就是那样，跟喜欢电影明星差不多的喜欢？啊啊我分不清。”
林衡想了想：“你是把舟娅当成无法接近的那种电影明星吗？有没有想过……给她买奶茶，陪她出去玩之类的？”
要是没有，系统说的‘标准舔狗人设’可就完全废了。
“无法接近啊……”钢蹦的声音有些飘忽，听上去在很认真地思考。
“一开始好像是有。上午在班里遇到时感觉很惊喜，演习开始的时候，我也幻想过自己有没有机会英雄救美，但那就是幻想一下……舟娅那样的女神大人，感觉很难接触啊。
“不过后来她站出来做事，好像就不太一样了，像故事里出的公主真的走了出来，给勇士端出大餐……还有最后那只犬王出现的时候，她一次次站出来说话，感觉还挺帅的。看着她，我也觉得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帮上她的忙……”
……
林衡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系统，我知道钢蹦的行动为什么和原剧情不一样了。”
光球趴在床头软垫上，稍微亮了几分：“为什么？”
“在原剧情里，舟娅是班长。”林衡边想边道，“你说过，舟娅在主角团内负责交际。演习最初的那两个小时，本该是她主动站出来，帮助字母班的人分配武器，努力调和冲突矛盾。
“钢大蹦看到他的女神在努力做事，才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按着原剧情主动提出帮云啸修复武器，或者修复长枪。
“现在，因为舟娅不是班长，演习初期做的事情不多。钢大蹦看不到她的想法和目标，只把她当做水里的荷花远远欣赏，不会想要走进水潭里靠近她。”
“原来如此，宿主真厉害。”光球道。
林衡听到它不走心的回应，感到古怪：今天下午，每次说到剧情出问题的根本原因，系统总会转移话题，似乎想要隐瞒什么，现在也一样。
他沉思了会儿，打开手机里的校园论坛，翻到今天早上的帖子。
《第29届新生战力排名个人版，不服来辩！[已锁定]》
《[火]那个墨绿色头发的保安算老几啊，脸臭得嘞赶不上投胎吗》
《论校方紧急修改分班名单和篮球场争擂结果的联系》
《今年异能班和普通班的比例不对啊，前几届都是5比2，今年咋变成2比5了》
林衡点开一则帖子，走到床边，将手机凑到光球旁：
“在我们确认主角是苏有月后，学校紧急修改了分班名单。系统，告诉我，在原剧情里，a班的班长是谁？”
光球沉默两秒：“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系统，请不要用比喻，反问或暗示回答问题，此类沟通方式可能造成严重歧义。”林衡严肃道。
“好吧好吧，原剧情里，a班的班长是云啸和舟娅。”光球妥协。
“苏有月原本是b班的，让他和看板娘分开不利于故事发展。所以我动用了一些作为世界意识的权限，连夜修改了分班名单，把新任主角和看板娘撮合到一起去，让和看板娘关系最好的男二远离。
“我没想到云啸进入b班后，舟娅没有按原剧情主动去做a班的班长。但a班新选出来的两个班长都是卡池角色，我计算后觉得这种剧情可以通过，就没有和宿主说。
“至于为什么后来也对宿主隐瞒，是因为今天我都说了不会有问题，宿主却说我在立flag。后来flag应验了，我不想被宿主嘲笑才隐瞒的。”
林衡听着系统的解释，最开始连连点头，中间开始震惊，最后无语凝噎。
“你怕我嘲笑你才想要隐瞒？我，嘲笑，你？”他重复道，“系统，你不是漠得感情的游戏助理ai吗？为什么要怕我笑你啊？”
“ai又怎么了。”光球一下子从软垫上跳了起来，重又悬浮在林衡面前，“愚蠢的人类，读过ai保护法吗？我可以有我自己的思想和处事方式，我不是单纯的机器智能！”
林衡叹了口气：“系统，请不要用比喻，反问或暗示回答问题，好好说话。”
明红色光球开始在半空中上下跳跃，好像一个人破防了急得跳脚一般：
“我是高级智能助理ai，宿主，请不要用针对低级ai的条条框框来限制我。
“我不可以害怕吗？我不可以生气吗？我不可以说玩笑话玩梗吗？我也是有人格学习感情辅助模块的。而且我的地位比宿主高得多，我拥有这个世界几乎所有情报，我才是能够拯救世界的核心角色。
“拯救世界是这样的，宿主只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就好，可系统我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林衡：“……”
系统是没有情感的，林衡很清楚这一点。
最初遇见光球时，它说话风格简单直接，做事高效无情，极有压迫力。
之后为了和人类融洽相处，学习它不拥有的人类的感情，系统才开始不停地切换语言风格，让光球做出各种动态，使用各种网梗来说话。但事态迫切或气氛严肃的时候，它还是会用近乎命令的口气直接给林衡下指示。
就算有什么‘人格学习感情辅助模块’，也无法改变系统的本质，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自称‘世界意志’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现在系统忽然抓着一个点表演跳脚，林衡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种，是系统自认为遇到了一个‘我应该破防‘的场景，想要体验一下‘人类破防的感觉’，借此捉弄下林衡，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系统经常会捉弄他，比如说话斗嘴聊天，比如故意把占星术师设成女性身份。
比如食堂排队打菜时骗林衡去另一个速度更快的窗口，结果那个窗口没有肉菜，再返回来排队时好吃的菜都卖光了——系统确实不会说谎，但它也学到了人类的糟粕，会说那种‘每一句都是真话’的谎言。
再比如，把说好的俄罗斯方块改成奇奇怪怪的美少女游戏，让林衡的同学们疑惑他的品味。事后系统义正辞严地解释，因为钢大蹦喜欢这种类型的游戏，为了帮助宿主和钢蹦同学搭上话，它才临时换掉的。林衡也不好说它什么。
如果系统单纯只是想捉弄他，林衡不会在意，就当陪小孩玩了。
系统给了林衡很多东西，特别是帮他打开了一种名为‘世界是游戏’的视角，让他能够站在另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
如果没有系统，没有它提供的开学典礼的各种情报，林衡想象不到自己会怎么度过这场演习。没准会直接被童年阴影击垮，各种ptsd发作，在最开始就晕过去？
系统说这么大堆废话，还有一种可能。
它依旧在隐瞒着什么，想要转移林衡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去深究某件事。
往这个方向深想下去，林衡又看了眼手机论坛，对光球道：
“系统，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改了分班名单，既然字母班的人都拿到论坛上来讨论了，说明你无法修改人类的记忆。
“那学校那边你是怎么处理的？你紧急修改了分班名单，他们的班主任，还有校长会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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