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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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交易区的特点之一，就是商户和物品的不确定性极大。

今天还在卖东西人，可能明天就踏上飞船去探索了。犹豫了一下没有买的东西，可能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第二个。

在各个地方的自由交易区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类市场是苏晓默非常喜欢的地方。虽然不会真弄到什么极品，但新鲜玩意儿却不少。因此在不用外出又不做研究的时候，她经常会带着娜娜往这边跑。

还喜欢边挑边跟娜娜讲，久而久之，娜娜也得到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实际上娜娜在判断东西‘好坏’的时候，还是靠本能居多。

就连娜娜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她就是能‘本能’的判断出好坏来。虽然还仅限于实物——照片或者电子影像之类的都不可以，还必须是近距离观察，但总归也还是个有用的天赋。

就好比院子里那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巨大植物，娜娜也不知道。但是她能判断出它是‘好东西’，所以才会想去种一种。

如果是不好的东西……她可能直接就用尾巴扫进垃圾桶了。

她也不能说明‘为什么好’、‘到底有多好’，只能统一的用‘好’来表达。

最多是：很好和比较好这样的区别。

反过来也一样。

觉得不好的东西就是‘不太好’和‘非常不好’。

这件事苏晓默和维特巴赫主教都知道，一些云铲屎官也知道，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探究的意思。身为‘亲妈’、‘一号铲屎官’，苏晓默还经常近水楼台的用娜娜的这种‘本能’来挑选东西。

比如买个菜什么的——怎么都要花钱，干嘛不买优质的。

久而久之，娜娜也习惯了靠本能去挑东西。

她定期回赠给云铲屎官们的回礼，就是这么来的。

交易市场啦，圣城外的农场果园啦。

多找找总能找到一些感觉还不错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但好东西总归是好东西。拿去回礼也没坏处。

自由交易区的摊位上什么都有。

一把种子、一小堆果实、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或者毛皮，还有知名的不知名的矿石之类的。

不管到底是什么，在卖家嘴里总会是他费尽心力才弄回来的好东西。

这其中当然有些品质还不错的，但更多的都是些没用的普通玩意儿，因此能不能挑出好东西来，就看买家的眼光如何了。

娜娜挑挑拣拣的走了大半条街，才挑了几件东西出来让阿尔杰付钱。

——这次市场的质量不怎么样，不应该说是有点糟糕了。

就连常见的3级活性物或者材料都没见到多少，也是惨烈了。

娜娜摇了摇头。

本来想让这个侄子多见点东西开开眼界的，但来的时候不对，这一批东西里就是没有感觉还不错的——她也没办法。

毕竟自由市场就是这样赌运气的地方。

想到这里，娜娜不由的对着阿尔杰投以同情的目光——货物质量差到这个程度，她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偏偏你一来就正好碰上。

这脸也是黑的可以了。

“……所以这次娜娜是在干什么？”

看娜娜又时不时的看自己一眼，阿尔杰不由的把求解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年轻随员：“所以这次娜娜想表达什么？”

“嗯……我想这次她是在同情你了。”

“大概。”

虽然不太明白原因，不过这应该是怜悯没错了。

在不需要到各个摊位上精挑细选的时候，逛街就不再是一件耗费时间的事情了。两人一猫很快就走到了交易区的尽头。

尼亚拉看了看娜娜。趴在悬浮在半人高高度的丰满喵星人没再带路，而是一脸严肃的盯着下方——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要去逛另一条街么？”

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他是不介意陪娜娜在这里发呆啦，但是让客人这么傻站着不好吧？

去也不会有什么可买的了吧。

这条街已经是这一片里质量最好的了。连这里都这样，其他地方想必会更惨烈。

当然到不说其他地方一定没有好东西，但可能性太低了，就不值得专门浪费时间了。有这个时间，另外一边的手工艺区看看也挺好的。

毕竟是戴尔仑大星域的文化中心，来自各个不同星球的各式工艺品也是也一直是圣城的特产之一。

尤其是手工艺品，大多都是由天然材料制成。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一些二三级的低端材料，但再低端也是天然材料。或多或少还是根据其特性起到点用的。

当然价格也要比在这边的原材料要贵上不少就是了。

就在娜娜打算结束这次自由交易市场之旅，转战隔壁工艺品区的时候。

附近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然后呼啦啦的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怎么了么？”

为一个尽心尽力的导游，尼亚拉主动抓住了一个跟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向他打听情况。

“哦，是那边的结晶赌局开了，都过去看热闹呢。”

被尼亚拉抓住的人正好是个知情的，也没隐瞒，大方的告诉了他们。

“结晶赌局？”

“一群外面来的寻宝人，不知道去哪儿弄来了不少结晶，就在这边开了个赌局。他每天开一块结晶，剩下的结晶随便人挑选，如果谁能开出比他开的更好的，他不仅不收钱，还会把自己开出来的东西一起给他。反过来，如果开出来的不如他，那不仅要付钱，开出来的东西也归他。”

“还能这样？”

真·城镇土包子阿尔杰十分惊讶。

他不是没见过赌的，对于结晶这种本身就带赌性的市场也不是没有了解，但用这种模式赌结晶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谓的‘结晶’，就是‘四贵’中的异变物的代表之一。它并非是特指某一种物品，而是一种统称——也就是无论是植物还是矿石，只要结晶化了，就是结晶。结晶的形成原理跟活性物质一样至今也没有权威的说法。

因为它也跟活性物一样，虽然样式不同，各有特点，但却存在银河系的各种生命星球当中。

当然，它之所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还是因为结晶中可能会包含的‘活性精华’和异变材料。

活性物和天然材料结晶化的时候，其成分会产生异变，从而诞生一些奇妙的东西。虽然异变的结果不都是好的，但只要有几率出现，就会有人去赌。

尤其在‘一级活性物都可能会异化出能达到三级活性物标准的活性精华’的状态下，就算人们明白投进这个市场中的八成人都要血本无归，也不会停止对它的探索和交易。

毕竟对利益和力量的渴求，永远是组成人们拼搏的动力。

是的是的。三级活性结晶在四级文明只是比较稀罕……但在一二级的文明里，三级活性精华乃是可以决定政权的重要战略物资。

在同等天赋，同等训练的情况下，哪边有三级活性精华的话，哪边就可能多培养出几个精神力/体术的强者，而到这个时候，‘多一点’的一方，自然能击败‘少一点’的一方，成就一番霸权了。

抱着看热闹的想法，两人一猫也跟在人们的后面往那个举办结晶赌局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们到没想着能遇到什么稀罕的结晶。

毕竟绝大多数结晶刨开后就只是跟化石差不多的东西，除了对研究当地生态系统有些价值之外，也就只能当个摆件了。

然而结晶的外貌大多都不怎么好看，因此就算能摆个几十几百年都不坏也很少会有人把它带回去摆。

这群寻宝人设赌局的地方，是一个大型的单层仓库。他们在仓库中间搭了个高台，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结晶被放几人身后的架子上。高台中间的位置，则是放着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晶，还有挑战者们选择的结晶，寻宝人们的结晶已经打开了，现在正在开的，是来挑战的人们选的结晶。当赌局开始的时候，早就布置在四周的大型显示屏中就会展示台上的结果。

因此就算没能挤到擂台边缘，人们也能同步的看到里面的情况如何。

当两人一猫跟在最后走进来的时候，前一轮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寻宝人一方打开的结晶里蕴含着一个花苞形状的活性精华。经过仪器现场测量，这个花苞是在四级文明也很少见的六级活性精华。

虽然花苞并非什么特殊品种，但就等级而言，在结晶当中也算的上是中上等的好东西了。

“这群寻宝人运气还不错啊。”

阿尔杰啧啧称奇。

“不不，应该说他们这几天运气都不错。几乎都开出了五、六级的东西。”

一旁听到阿尔杰的话的人摇了摇头，“反过来，挑战者的运气就都差了点。”

“除了第二天有一个人赢了之外，其他都是铩羽而归，什么都没得着。”

不过运气这种事，本来就没法说嘛。

“还有没有人来挑战了？”

这时，站在台子上的人举着自己从结晶物中取出的花苞大声吆喝着，“我手上的可是六级活性精华，这样的好东西就算是教廷里也不多见——真的没人来试试手气了么？”

“……”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服了。

原本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看热闹的娜娜抬起头，对着擂台的方向哼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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