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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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鸥清醒后站起来，对师凌绝换了个策略，露出亮晶晶的眼神，期盼他良心发现把自己放走。

师凌绝连眼都不眨。

白鸥：“……”

师凌绝忽从兜里掏出一把粟米，展开手掌，道：“吃了。”

白鸥不肯，眼神仿佛正义之士控诉恶霸。

师凌绝眼前浮现出一双神似的眼睛，攥住它移到身前。

白鸥瞬间僵硬，瑟瑟发抖，讨好般琢食掉他虎口上的一粒米。没有第二颗米，它瞅他一眼接着琢。

师凌绝凝视它，觉得它这傻模样又不像那个女人了。

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他又掏出一把米递给白鸥。

白鸥：“……”

鸟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就是想撑死我？

白鸥含泪干饭，模样比韶红杀过的鸡还乖，逐渐腮帮鼓起。

师凌绝看着它越发心浮气躁，莫名想让它再露出神似韶红的眼神，握住它一挤，让白鸥的短喙突然溢出两粒米。

“……”

师凌绝眨眼，又挤。

白鸥吐出四五粒米。

“……”

“……”

白鸥尊严扫地，原地化身啄木鸟，怒啄师凌绝的手掌。师凌绝面无表情，屈指弹它脑壳，白鸥竟脑袋晃晃，垂下脖子，晕了。

这是昨日发生的事。眼下，师凌绝会倒握白鸥，是因为不久前他还没睡着时，被他解下绳子的白鸥试图从被木棍支着的窗户逃离。

它刚抬翼他便醒了，睁开眼看它的方向，接着把一只暗器丢向墙面，把白鸥吓得站到地上翅膀收拢，于原地失色。

然后他起身一把抓住它，倚在窗台上倒攥住它，任它挣扎。

他曾对人这样过，知道能使对方大脑充血。这是他给白鸥试图逃离自己的惩罚。

发觉逃不了，白鸥泄了气，不动了。

“哼……”师凌绝发出笑意，谁也看不见此刻真心发笑的他是何种模样。

师凌绝站起来走向地铺，用暗器打掉支窗的木棍。最后的月光消失，他和白鸥在黑暗中大眼对小眼。

“哈，呼……什么啊？”砰一声殷出被木棍砸中，迟钝地挠挠脸，鼾声终止，很快竟又响起来，比之前还大，“哈，呼……”

……

老妇有眼病，头发蓬乱，前额的伤口被草草包扎，渗出血来。

她杵着拐杖想坐下，旁边的年轻男人不允，急道：“您这伤口不能再耽误，赶紧去老陈家的医馆吧！”

老妇腾出一只手，颤抖着指两下空气，哭道：“谁知道那群贼走没走？不要命了！”

儿子道：“走了！老陈家的医馆开业了，大家都去看诊了！”

确如他所说。老先生家的医馆牌匾依然歪着，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前堂里，老先生拿药，韶红便拨算盘记账，老先生把脉，韶红便从刚才记住的柜子里抓药放到秤上……

最后来看病的是一对母子。老妇尝试摸索被递来的药包，被他儿子抢先，道：“行嘞，多谢陈叔。”

“客气。”接过诊费，老先生眯眼笑着道，长须跟着动。

老妇拄着用树枝临时制成的拐杖，拐杖在地板上发出声响。她顶着被上好药包扎好的伤口，逐渐被儿子搀扶到医馆外。

老先生转头，道：“我家伙计走得匆忙，幸好有你帮我！”

他因医馆重新开张眉目愉悦，把诊费放到桌上，问：“姑娘学过？手可一点儿不生！”

韶红把秤置于原处，垂眼，两瞬后笑答：“族中有人开医馆。”

“难怪。”

韶红想起年幼时曾发生的一件事。

问丘山庄有位名医，同她师父年纪相仿，个性放浪形骸，会治病也会制毒，与师父素不对付。

有次他们斗了嘴，这位名医把她叫到医馆里，美其名曰“你师父叫你跟我学东西”，令她强忍不适，同奇花异草跟虫子待了一阵子。

师父得知后险些没维持住君子形象，将他的医馆拆了。韶红告诉他，自己在那过程中学到不少东西，譬如抓药之皮毛。

“红姐。”熟悉的人声打断韶红的回忆，也打断她离开前堂的步伐，引她看向那处。

“没事，你忙！我一个人能忙过来。”老先生极有眼色，道。

后院，韶红和如蓝站在柴火堆旁。如蓝观察完周围，放心后道：“的确如你所说，两边的人合作了。我亲眼看到海贼伪装成叛军，随着辎重进了城。”

“果然如此。”韶红并不意外，慢走两步，回身道，“去查他们藏赃分赃之处，看看可有能利用之人，找到后告诉我。”

珠帘莹光迸发，后面疑似是一座有刻浮雕的黄金椅。

有人稳步走来，脚步声中响起女人沉冷的怒骂声：“废物！要你何用。”

大殿里，华艳的女人在宝座上坐下，跪着的男人不敢抬头，道：“禀娘娘，实在是那鲁印德对珲州过于熟悉，又阴险狡诈，才让我方未能抢占时机。只要我方整顿好，定能——”

旁边站着一人，身穿黑衣并且佩剑，瞧着年纪有些大，左眼有疤，打断道：“黄花菜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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