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第二节 连锁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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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雯雯说的话，也相信老高是一个真君子。即使今后他和雯雯两个人成为一对儿，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眼下我没有证据告诉马子伟我会相信这事儿。至少老高跪在王淑华床前悲痛欲绝的样子永远在我的记忆里不可磨灭。

马子伟回来的时候，又告诉我一件新鲜事儿，陶洁来找他借钱。我吃惊的看着马子伟。“马哥，你和我开玩笑吧？陶洁生意红火，怎么会回来找你借款？”

马子伟很认真地看着我，“怎么你这么奇怪？我那几次帮助陶洁摆脱了高利贷的纠缠，现在陶洁很信任我。我说是借款，其实她给我打电话是想请我们投资她的诊所。”

我还是惊愕地看着马子伟，“上一次蓝妹子告诉我，她闪婚后那个小男友没有拿到更多的钱，她现在经营上也是很顺的。为什么要拉我们分享她的成果？我想不明白。马哥。”

马子伟还是认真地看着我，“莉莉，是这样的，她现在在找风投公司，而且还想和风投公司搞对赌协议。所以快速发展连锁诊所是她目前的紧要目标。如果我们能够帮上这个忙，我们就会赌赢这个协议。大马公司现在已经进入成熟期，我们的业务发展稳定，营收逐年递增，这一点我们也不准备上市，低调一些发展就好。你知道，老高走了以后，给我们签订的新网络公司还是有潜力的。这一点你都知道。我们手里还有很多现金，我想对你要负责，你这么年轻能力强，就是缺少企图心。而我打算投一家养老院做一做就行了。大马公司以后就交给你来管理。你协助陶洁今后三年可以最快的把她那家诊所发展起来，现在这个市场我非常看好，趁着其他诊所还没有实力扩张，咱们帮助陶洁一定稳赢。这就是我的计划。”

我静静的看着马子伟，这之前老高在北京和我曾经说过关于陶杰的诊所的事，其中一句话就是，“莉莉，如果你有机会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要三心二意，你的优势就在于对新媒体的敏锐度。”

我想到这里，平静地对马子伟说道，“马哥，赚钱的事有很多，投资陶洁的诊所我们可以做，但我们也要做风投，而不能做成帮忙的事，既然她愿意和其他风投公司签什么对赌协议，那我们就和她也签这样的协议，这样我们就会避免更多的风险。毕竟我们在管理上对大马公司还没有达到可以放松的程度。我需要为大马公司今后的发展定一下新计划。马哥，你也知道，现在平台对我们这些内容提供商要求很苛刻，我们今后也不能在这一颗树上吊死。我们需要多元化经营。。。你看马哥，我们手里现金还是很富裕的，除了投资陶洁的诊所以外，我还觉得，作为老东家，我们可以对奚伟的电商进行投资，她那块业务已经基本成型，现在也是快速发展的时机，关键是这个大趋势目前已经非常明显，你看阿里巴巴已经成气候了，奚伟这一波电商赶上好时候了，她那也真缺钱，到处找人借，也没借到多少，和我说了几次我没答应只是说考虑一下，她胆子没有陶洁大，没敢去找风投，也可能她还没看到自己在这个行业上的位置，所以，马哥奚伟才是我们全力以赴投资的对象，陶洁那块儿只是一个小意思。。。牙科诊所属于传统行业，虽然客户群体潜力不小，但和电商比较起来，那是毛毛雨。。。”

马子伟有些不耐烦，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和马哥闹得这么不愉快，“莉莉，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没看走眼过。陶洁的诊所盈利我们基本都能算出来，这是稳妥的买卖，说是风险投资，其实我们稳赚不赔的。。。你说的那个电商，从前奚伟搞的时候我就说过，完全是一个鸡肋，你懂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那是奚伟的事业，她一直很着迷。我们对于网络其实是陌生的，你懂吗？咱们现在拍的网络剧虽然有些和网络沾边，但我们实际上只是一个内容商，拍一些小制作，交给网路平台发售。你在广电那阵子也没有接触到网络，我和老高对电脑还有网络完全是一窍不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马子伟的话说得很重了，这是我自从老高走了以后第一次和马子伟为了大马公司的投资方向出现的分歧，也是我们之间友情的裂缝开始。

我静默了一阵儿，眼泪汪汪地盯着地下，马子伟似乎看到了，急忙笑了起来。

“哎呀，莉莉。我说话有点冲，咋把你惹哭了？都是马哥不好。最近你也知道，自从老高走了以后，我这内心一直不舒服。尤其是还听海兔子说老高花天酒地追女人，我这更来气了。你知道吗？我借给老高的钱你夏丽姐都不知道，要是这些钱没借出去，别说投一个奚伟陶洁，就是再投两个我都不打怵。现在说是大马公司对外投资，咱那点现金流真不够用的。你还没看看公司账面那几百万现金，陶洁投资计划是在一年内做到二十家连锁店，一家就需要上百万，所以我们这种资金量只能帮她一个小忙。哪还有余力投资奚伟呢？”马子伟尽管一面哄着我，另一面还是坚持要给陶洁投资。

“马哥，”我轻轻擦拭了眼角上的泪，说道，“我们俩似乎谁也不能说服谁？这样吧，你看我们这里股东出了我俩还有夏丽姐，淘淘的股权只有我来代管。我们和夏丽姐一起开个会吧？”

说道和夏丽一起开会，马子伟有些不自然，脸色有些阴沉。这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从前的马子伟总是笑呵呵地说话，莉莉长莉莉短的。现在一提到陶洁，马子伟似乎就有点异样。莫非。我正寻思着，马子伟低声的说道。“这是我看还是算了吧。找夏丽开什么会儿？咱俩商量就行了。你说你夏姐她从来不过问大马公司的运营，这都是传统了，现在为了投资找她来商量完全是做无用功。。。”

我平静的看着马子伟，“这事听马哥的。不过咱们讨论时讨论，现在感觉是马总在下达指示？”

马子伟笑了，“你可是大马公司的总裁，我现在就是一名股东，这是一定是商量着来的。你觉得投资奚伟的电商有利可图，是基于对市场的大环境分析，这是你的强项，我呢只是从商业的基本原则出发，有利可图就是好买卖。投资陶洁的牙科连锁，只赚不赔，可以说没有我们承担不了的风险，这是最坏计划。而投资电商，利润巨大但风险也极高，远远超出我们大马公司的承担能力。一旦失手我们就会把整个大马公司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莉莉，这个你想过没有。。。不是我老马现在老了，人就变得保守，我和老高开办大马公司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赚稳稳当当的钱，刀口上添血的钱我没胆量也没有那个能力，老高也是。而你和杜敏当初创业做舞蹈演艺不也是在熟悉的专业上发挥余热吗？再说，从人的能力和性格来看，陶洁做了多年的商业经营，世界牙科行业行情了如指掌，深耕槐城牙科市场多年，客户基础深厚，人就不用说了，精明得我和老高还有你和杜敏都佩服，这样的人和企业我们不去投资岂不是犯傻吗？相反，奚伟是一个做小买卖的，一开始接触电商是从做直销产品阿胶开始的，思路本身就有问题，她一直想赚快钱，本身并没有互联网专业知识和从业经验，她后来做农产品电商还是咱们为她做的策划和规划，整个行业基本面我们也了解得很少，虽然奚伟到了深圳，这回是真正融进了互联网产业，但是说实话，我们对她的了解远远不多，这几年她在深圳风生水起只是走在了风口上。你没听过互联网产业那句话吗？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莉莉，我不是对奚伟有什么成见，更不是独立有什么看法，我就是冷静地从两个行业的商业价值考量的。哪一个是我们能够把握和熟悉的我们就投哪一个，不熟悉的行业和人风险超出我们的能力，就不能投资。”

马子伟很坚定的说这话，“莉莉，投资这事你就别和我争了，我给陶洁打个电话，你俩聊一聊，看看她现在需要做什么？好吗？”

我脸色泛起红晕，我知道马子伟说得对，是我的固执和盲目自信才顽固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的，马哥。听你的。毕竟大马公司是我们的家底，你比我都心疼它。生怕有一点闪失，我理解。以后公司的大政方针还是你回来把把关，我呀还是做我的运营管理。。。”我狠狠心，不想和马子伟继续闹僵关系，于是缓和语气说道。

马子伟还是乐了，“莉莉，你还真生马哥的气了？我早就说过，大马公司你虽不是大股东但整个公司的管理权限还是在你那里，经营管理你还是决策者。。。”

我点点头，“没问题马哥，毕竟大事我们还要开董事会的，我们怎么说都还是一个扁平化的小公司。抗风险能力还是不高的，这种大的投资我们两个人商量一下，我再做做功课，了解一下陶洁目前的情况和想法。。。”

马子伟走了，我随即给陶洁打过去电话，响了有一阵儿时间，陶洁没有接电话。我挂掉后等了一会儿。陶洁依旧没有回电，直到天已经黑了，办公室的员工都早就下班回去了，陶洁还是没有来电话。我郁闷地看着电脑上陶洁诊所的工商情况介绍，法人代表是陶洁，连带关系我发现竟然还有其他公司，也许这是她那个曾经一起合作的朋友。是高新区的纳税标兵，这一点好像我开这个表彰会时记得陶洁去领过奖项。

正当我专注地看着陶洁的工商资料时，电话响了，是陶洁来的电话。

“陶姐，你忙完了？”我笑嘻嘻地问道，陶洁方式那种憨厚的声音，不过有些腼腆的样子。

“对不起，莉莉。有几位风投公司的朋友来看我，我领他们参观了几家诊所，又吃点饭。知道是你就没直接回你。别介意哈。说吧，是什么事？”

陶洁直截了当说话的方式也是前所未有的，如今已经走上规模化的陶洁诊所给了她直白的底气和说话的分量。

“我听马哥说，你这面要预备加快投资，想找我们合作？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想了解一下。”其实陶洁的诊所的财务情况马子伟还真不是了解很清楚，只知道陶洁有这个需求和他说过大概的投资回报的事，马子伟就着急了。

“是啊，我和马哥说过，我现在有几家风投急于给我投资，我们到年底要发展到二十家诊所，明年再扩张三十家，准备上新三板。如果我明年在南方和北京的投资顺利的话，就直接向证监委递交上市申请。我对咱们工作室和大马公司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所以这个赚钱的机会想给你们分享一下。再说马哥和你在我最困难时支持了我，帮助我解脱了高利贷的压榨，跳出了那个坑。所以我要感恩，给你们一个回报的机会。”

我愣住了，这和马子伟与我讲得截然不同，马子伟说的是陶洁要发展缺钱，向我们伸出求援之手，而陶洁却说自己有一个发财的机会，要回报我们这些朋友。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呢？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陶姐，你现在找的风投能够给你投多少，占多大比例？我听说是一个对赌协议吧？你现在已经做了几家诊所，盈利情况怎么样？还有你们的发展规划，这些，我想，陶姐，一个电话是讲不清的，我现在先了解的就是风投给你投资的情况。你能说说吗？”

陶洁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为情，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莉莉，风投的情况我和马哥说了，他没告诉你吗？”

我吃了一惊，“陶姐，马哥没说具体投资情况，我只是想了解具体数目和协议的大致内容，其他的我们见面再说。”

陶洁似乎还是不愿意直白说出，耽误了一会儿，也许是不得不说，才开始告诉我。“莉莉，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拿了a轮协议，大概是三千万，要签对赌协议，我在犹豫。所以我想把这个投资额降下来，要一半的投资款，另一半想请大马给我投一千五百万。。。”

陶洁终于说出了要把大马公司捆在她的上市快车的冒险计划上。我不禁暗自吃惊，这种被动的投资马子伟竟然心甘情愿？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马子伟敢于铤而走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