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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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很美。
月色如洗，轻柔透亮，干净澄澈，透着点点神秘感，置身其中，就如同置身于一片未知的世界。
从没觉得这光秃秃只偶尔长几撮撮青苔的悬崖好过，也从没觉得和石头君进行单方面的交流有多么的令人怀念。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二十七年了。
穿越二十七载，履历依旧只是薄薄一张，大概连半张纸都写不满。悬崖上蹲了二十四年，见证了雷劈石头变猴子奇迹，拜了个大概很厉害的师父，多了个或许很厉害的师兄。合欢师兄不苟言笑，粉扇师姐美腻温柔，然后前奏开始，猴哥和天庭掐起来了。走了八辈子大运，不小心也被卷了进来，尽管只是龙套过场，也有点肝颤。
要绕开猴哥跑到这好久不见的悬崖上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水帘洞有后门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令花难以接受，一直到大摇大摆爬到悬崖顶上，也没半只猴阻拦，可喜可贺。
抱着膝盖光着脚丫蹲在冷风嗖嗖的悬崖顶上晒月亮并不是在下自己的意思，其实，从个人情绪上出发……好吧，个花情绪，总之，在下是并不怎么愿意上来的，如果没猴叫在下上来的话。
早些时候前脚送走了一方墨那只大尾巴砚台，后脚就被拥有尚元这个让人一听就想吃元宵的香喷喷名字的长毛猴趁着猴哥不注意拉住在耳边吐了口热气。
“今夜子时，悬崖顶。”
这是要密谋的节奏？
尚元猴子的出现并一方墨的搅混水，再加上帅的天怒人怨的猴哥和估摸着或许真变性了的唐僧姐姐，这个西游，大概已经被玩坏了。
怎么办？
夜黑风高一朵花，全身一片白如同一只不知名发光体，估计拿本书过来都能真看的清。抱着膝盖小小一坨窝在悬崖顶上，仰头望月亮半晌也没找出那个所谓的兔道药图，揉揉眼睛，又去看远处的山。
三年不见，原本看了二十多年已经看腻了的景色，这会竟也有些令花心旷神怡。月色如洗，半山腰还缠着薄雾，空气中有集聚的水汽，再看云。
啊，明天傍晚大概要下雨。
“不知道卖雨伞能不能发家致富……”
“雨伞？”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花一大跳，也因此使得小白花原本维持在微妙平衡点上抱膝蹲坐的姿势土崩瓦解，转头的间隙晃悠两下，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尚元紧赶两步，扶住了后脑勺马上就要磕在硬邦邦地面上的小白花，“抱歉，我并不是有意……”
小白花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元宵先生摆了摆手，“没事，是在下不小心。”
尚元歉意的笑了笑，“姑娘没事就好。”
明亮的月光照在两只精怪的脑壳顶上，小白花的头发本就白，学过物理的大家都知道，白色反射一切光，所以看着也亮堂。再加上小白花头发确实够长，各自又小，这会子披散着头发站在月光下，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再加上白内障一般的双眼，贼显眼不说，还挺恐怖。
尚元就不同了，头发是和猴哥颜色相近的棕色，利利索索的梳着髻，一丝儿碎头发都没往下留。衣服穿的一丝不苟，除了系着腰带的地方以外，从小白花的角度望去，衣衫整齐的连一个褶皱都没有。
啧，女鬼和书生的经典桥段，可惜在下对吸人精气没有任何兴趣。
学着白天看到的样儿行了个礼，小白花眨眼歪头卖萌笑，“不知尚元兄找在下所为何事？“
尚元瞅了小白花一会儿，似是在思考，半晌下定决心，“小白姑娘可知天庭有意招揽大王。”
“知道，怎么？”
“姑娘怎么看？”
“天庭许了猴哥什么职务？”
“……“，尚元沉默了一会儿，“弼马温。”
小白花：……
好吧，收回前言，还是那个西游，还是那个弼马温，蓝天之上那一群搞种族歧视嫉贤妒能的家伙们还是得逼得猴哥这个本以为弼马温是个十分牛掰的官的傻猴子大闹天宫。
如果可以，真想打出一串的23333来，可惜，条件限制。
“……在下有一问，不知……”忍了半天笑，好悬压了下去。
“但说无妨。”
“尚元兄，可知这弼马温是什么官？”
小白花眨巴眼睛，盯着尚元那张儒雅的脸，“猴哥可知……不不不，应该这么说，猴哥可知这马厩里放猴子是……而且必须是母猴子……”
尚元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在瞒了……”
“看来尚元兄是知道这弼马温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自然，”尚元点了点头。
“可……猴哥并不知。”
小白花下总结陈词，“你瞒着，是怕他再生事。”
尚元是真无奈，好好一张清俊儒雅的脸整个都挤成了复杂的愁字，“大王他……终归涉世太浅，又太骄傲，为了他着想，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小白花点头，“确实是下策。”
尚元：……
“既如此，您找在下来这又是为了何事，”歪头眨眼，“按着适才的说法，您想让猴哥去天庭做这个弼马温，且已经决定，猴哥虽不知，也打算听你的，既然都计划好了，又需要在下干什么？”
因着小白花那一句毫不留情的‘确实是下策’一下子沉浸在郁闷之中的尚元有一瞬间并没有认真听小白花说话，这会儿见对方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看，赶忙歉意一笑，“抱歉，适才有些走神，不知能否……”
“……所以说，你找在下大半夜的跑这来究竟想干嘛……”
“……不知小白姑娘，对于天庭招揽一事……怎么看？”
“与在下无关，不好多做评价。”
“可你是大王的妹妹。”
“……在下还是一方墨的师妹呢……”小白花无语，“你这是要拉我上船？”
“你已经在船上了。”
“哦？”
“一方墨留了你在这花果山几日，不管他是如何吩咐你的，你都已经在船上了。”
“……所以？”
“大王就拜托你了，小白姑娘。”
“……你快死了？”
尚元：……
星星在眨眼，月亮是个细细的月牙，悬崖下面一片黑漆漆，仔细看还能看到树叶遮蔽下跑动着的不知名生物。
一朵花和一只长毛猿，在悬崖顶上对视半晌，忽而相继捧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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