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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2

弗立维教授一直在为圣诞公演的曲目为难,除了寻常的《平安夜》和《圣诞颂歌》之外,第三首歌的选择一直悬而未定。苦恼的院长找到了另外一位室内乐爱好者,邓布利多校长。

他否认了院长原来的提议,而是选了另一首歌。我无法相信邓布利多校长居然放弃了雪绒花,而是提议了另一首歌,once

upon

a

december。

除了歌曲本身的排演外,弗立维教授还一直在操心服装和道具,致力于把蒲蒲鸟合唱队的表演推到至善至美。这首歌来自麻瓜的音乐剧,安娜斯塔西娅公主在沙俄被推翻、家破人亡之际回忆起东宫的最后一场圣诞舞会。

考虑了一阵之后,院长宣布要在合唱队里选拔一位低年级的姑娘,她负责扮成安娜斯塔西娅的模样和亲人们的“幽灵”共舞。也许是我的苏联父亲多少遗传了一些东欧人的外貌特质给我,也可能是我每次扛着蟾蜍排练态度认真,他思来想去,选了我。

我在给摩金夫人写信时带过一句,而她得知之后则非常高兴,主动写信给弗立维教授,表示她愿意免费包下了所有的演出服装,还给我寄了一件白色的丝绸斗篷,上面缀满了银光闪闪的羽毛,我知道这是她特意给我出演安娜斯塔西娅这个角色准备的。

被选上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我以后礼拜天下午要和高年级的前辈们加四个小时的排练时间,再后来又加了周六晚上的三个小时,我披着白色的羽毛斗篷扮成安娜斯塔西娅和“幽灵”共舞。而我也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否定掉那么多阖家欢乐的歌曲,在圣诞表演时选择了那么悲伤的音乐,这甚至有些不应景。

一个礼拜之后,免熨烫、自动清洁的奶油色长袍寄来了,合唱队人手一件,摩金夫人的手艺自然了得,每一件的袖口都有金色的丝线刺绣,有那么点沙俄的意味。几个被挑选出来的高年级学长学姐披着白纱扮成幽灵,象征着公主的亲人已经全部离世,在回忆里与她纷纷告别。

排练塞满了我所有的空余时间,我也不愿意放弃魔药实验和潘多拉的手影表演,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充实而快乐。

然后,毫无征兆地,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天我抱着书在长桌上和阿方索、潘多拉一起自习,但我刚刚拿出羽毛笔,就发现它变成了一只鸽子,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潘多拉盯着那只白色的鸽子消失在高高的气窗里。

阿方索目瞪口呆。“你最近在练习变形术吗,科洛弗?”

“没有,”我的眉头皱得死紧,“真是怪事一桩。”

然后我顺势借走了阿方索多余的那只羽毛笔,翻开课本、铺开羊皮纸开始自习。

在我的第三支羽毛笔变成鸽子飞走之后,我不得不写邮购信去变换墨汁文具店。

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比如我的羊皮纸会自己卷起来并且拒绝展开,如果我强行把它铺平,它甚至会爆发出一阵令人耳膜发紧的尖叫,我当时吓了一跳,直接抱头逃出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只好硬着头皮回去道歉,但好在大家都非常宽容,两个学长学姐还主动借了羊皮纸给我。

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就牵扯到另一件长桌边上的惨剧,当时我正在和阿方索一起画《尼伯龙根之歌》的冰岛女王布伦希尔特。

我用阿方索借我的极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勾线,按照之前我们三个人的商讨,她该是高颧骨、高鼻梁、下巴略方的年轻女士形象,头发盘成高高的发髻,眼睛傲慢地半垂着。

潘多拉盯着画笔发呆,思绪漂浮在千年前的勃艮第王朝。

“科洛弗,好了吗?”

阿方索把颜料调到小盘子上。

我把纸上的布伦希尔特递给他,阿方索用画笔给她点上了傲慢的、绿松石一般的眼睛。

怪事是在这时候出现的。阿方索刚刚把画笔放下想要继续在面前的各个小罐子里选颜色,就发现他的画笔漂浮在了空中,像一只失去控制的飞行扫帚。

“到底是谁在施咒?”

他站了起来,周围学生都纷纷回过头来围观我们,小声议论着。

那只沾满了绿松石颜料的羽毛笔突然掉到了我面前。我一惊,刚想伸出手把笔握住,它就又像一只巡航火箭似的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在我面前空白的羊皮纸上划了长长的一道蓝绿色。

我把那张肯定不能用的羊皮纸揉成团扔进废纸篓,叫上阿方索和潘多拉一起回公共休息室,身后是布莱克为首的笑声。

“布莱克你在笑什么?”

莉莉皱着眉,“同学被恶剧难道是你的笑料么?”

布莱克哼了一声。“笑不笑你也要管?”

我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结束,让阿方索和潘多拉先上楼,转身过去拉住莉莉:“算了,莉莉,不要理他。”

“是他,”莉莉咬牙切齿,愤愤地朝布莱克努了努下巴,“我刚刚看见他在长桌底下挥魔杖,但等我想指出的时候,他已经把魔杖收起来了。”

我深感疲惫。“哦,原来是他。”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莉莉显得比我更较真,“不然我就去告诉教授,他凭什么对同学恶剧?他以为他是谁?”

我摇摇头。“别管他了,莉莉,我们越认真他越来劲。”

我告诉她,面对这种幼稚的小男孩,最好的方式是晾着他,早晚他会感觉无聊然后自己安分下来。莉莉这才悻悻地罢。

为对策,我更少地停留在长桌上,如果要写业的话,公共休息室和图书馆都是不错的选择。

然后我不出意料地在图书馆里又见到了卢平。

“帕利,”闭馆时他抱着书和论文走在我旁边,表情微妙地介于愧疚和窘迫之间,“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是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我对卢平一贯和颜悦色。

“嗯……我猜你已经发现了,只是出于一些考虑而没有说破罢了,”他的脸色窘迫更甚,甚至有点语无伦次起来,“总之,西里斯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有点——我是说,我乐意代替他向你道歉,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我朝卢平摆摆手。“抛开他对我造成的不便,我不得不承认布莱克在恶剧方面很有天赋和创造力。还有,你不用代替他道歉,卢平,这不是你的错。”

他不再说话,但依旧抱有愧意。

我宽慰道:“这和你没有关系,卢平,不要为他的错误责怪自己。”

卢平沉默,保持低头道歉的姿势。当时离宵禁早已不远了,我跟他强调了这不是他的错,我也并没有生气——和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因为这种事生气?太不值得了。到分岔路时,我朝卢平挥手道别,慢步走上拉文克劳的塔楼。

我一进门就看见阿方索在深蓝色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

“我决定去告诉院长。”

他一见到我就站起来。

“告诉他什么?”

我把书放在沙发上。

他抱着心爱的月光莳萝盆栽,不用问,肯定是问斯普劳特教授要了种子之后自己种的。阿方索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有人在针对你恶剧,科洛弗。”

我以为拉文克劳里只有我自己发现了。“啊,这样。”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阿方索扑闪着棕色的大眼睛,因为愤怒而垂着嘴角,虹膜里漂浮着我若有所思的倒影,“但院长一定会帮你找出来的。”

我不是很想把这个矛盾拖到院长面前。院长如果真的插手,这件事会解决得飞快。但凭我对布莱克的了解,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这只是恶性循环的开始。

“不如再观察一段时间?我不确定院长愿意管这个,”我如是回答他,略加思索又补充道,“当然,谢谢你的好意,阿方索。如果再有问题,我会及时解决的。”

他沉吟片刻,大概是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点头答应道:“好吧。那就再看看。”

圣诞节步步逼近,我比往常更久地逗留在排练教室,十二月刚开始,我们进入了带妆彩排的阶段。

我不知道弗立维教授从哪里找来的灵感,但他的想法确实很诗意:沙俄的公主怀念着旧王朝的繁华生活,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化幽灵和她共舞,她想要抓住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位,但他们都与她擦肩而过,消失在漆黑的屏风之后。

我弓起脚背,迈着弧形的步伐接近他们,第一个“幽灵”的扮演者是六年级的赫奇帕奇安妮·乔森,热心友爱的女级长。我和她互相揽住肩膀,在舒缓的歌声里旋转半圈之后,她佯装亲吻我的额头,转身不舍地离开。

第二位是五年级的斯莱特林,薇拉·瓦尔德,一位比利时来的纯血女巫,我在鼻涕虫俱乐部见过她。很少见的没有血统偏见——如果有的话,她也没对我表露出来。总体来说,是个相当彬彬有礼的前辈。

一起小跳,小跳,转身,逆向转身,舒展手臂装出想要抓住她裙摆的动,她向我屈膝致礼,别过脸,碎步离开。

第三位是罗纳森·普尔,六年级的赫奇帕奇,学过竖琴,母亲是麻瓜音乐家,我们的台柱之一。

手拉着手共同旋转,松手,张开双臂,向上举,侧身,再侧身。他独自旋转半周,离开。

紧接着又是第四位,四年级的格兰芬多,戈登·林茨,个子不高的爱尔兰人,会吹风笛。

共同向右转身,舒展手臂,向左转身,脚心擦地时双臂敞开。他和我擦肩,亦离开。

第五位是三年级的拉文克劳,奥莉薇亚·米歇尔,据说在算术占卜课上令教授频频刮目相看。她是唯一一个真的学过舞蹈的合唱队成员,在弗立维教授编舞的时候帮了不少忙,她解释说她从小在练舞室里长大,父母都是芭蕾舞演员。

转身,逆向转身,拉着手变位跳,变位跳,旋转,逆向旋转。她以优美的阿拉贝斯克姿势对我示意,再以高难度的大跳步绕场一周,我碎步跟在她身后,装出穷追不舍的样子,直到她隐入黑色的屏风,把我一个人留在台上。

这时候,合唱正好到了“那些我心里曾知晓的,那些它呼唤着记起的,还有一首曾被歌唱的旋律,在那年十二月”,我独自走到台中央,在尾句的高音出现时,把白色花瓣做成的雪片洒向半空。

训练过程异常艰难,结束的时候大家都走不动路,挨个儿坐在长椅上,擦汗,查看自己被鞋磨破的脚,喝水,聊天,等大家稍微缓过神来,弗立维教授就会让家用小精灵把之前准备的点心送上来,往往是果酱小圆馅饼、牛奶和茶。

我在信里跟摩金夫人抱怨过一次脚磨破的事,第二天她就寄来两双更加柔软的绸缎舞鞋和一盒能让擦伤迅速愈合的药膏。淡粉色的膏状药物装在白色的贝壳里,仔细闻会有一股清凉的花香。我和大家分享着这一小盒药膏,随着排练频率陡然变高,它的消耗速度极快,我可能要给摩金夫人写信,拜托她再给我寄一些。

那天排练结束之后,我龇牙咧嘴地脱了舞鞋,一边往外面的鞋柜走去,一边把装在贝壳盒里面的药膏拿在手里抛着玩。门口经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只见他飞快地一伸手,抢过我的药膏就跑。

怎么又来?

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但还是不顾腿部的酸疼,咬着牙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径直追了出去。

“把它还给我,西里斯·布莱克。”

我踏出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就这么跑出去,因为我还披着白色的丝绸羽毛斗篷,弗立维教授有全天下舞台编导都有的虚荣心,享受大家观看表演时因为惊艳而发出的“嘶嘶”抽气声,杜绝一切形式的剧透,三番五次要求我们保持神秘。

所以我追了几步就停住了。而他居然也停住了,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傻傻地回过头。

我喘着粗气摸了摸头发,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盘好的发髻也乱了,一簇一簇的头发漏了出来,像刚刚在地上打了滚。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请把它还给我。”

布莱克的表情很复杂,冒着傻气的慌乱里夹杂着尴尬和生硬的愠怒,颤动着嘴唇又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这不禁让我怀疑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他是想看我吃瘪,那么他早就在一两个月之前把我羽毛笔变成小鸟的时候就达成了。

窗外开始下雪,雪粒落在窗户上,发出颇具颗粒感的声音。

我和他僵持不下,身后传来了安妮·乔森的声音:“帕利,你跑到哪里去了?快来吃点心吧,今天有栗子烤派。”

布莱克像是突然摸了电门似的跳起来,把手里的药膏猛地丢回到我手里,飞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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