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Episode 13
七零文学网【70wx.com】第一时间更新《[HP]第七样祭品》最新章节。
episode
13
圣诞公演定在放假前的傍晚,全体师生都坐在霍格沃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等待着这场期待已久的表演。弗立维教授焦急地指挥着大家各就各位,我早早地换上了奶油色的长袍和白色的羽毛斗篷,在旁边候场。
虽然过程令人提心吊胆,但演出相当成功。
我迈着圆弧形的步子靠近每一位“幽灵”,因为舞步充满了旋转与摇摆,他们身上的轻纱像极了一个个白色的水母,美妙的歌声像温和的海水一样灌入其中,泛着透明的涟漪。
每一位幽灵共舞过后都消失在了漆黑的屏风之后。尾句的高音出现时,我单独站在舞台最中央,洒下一把白色的花瓣,平和而忧伤的气氛如凛冽的花香一般在空中扩散着。
半分钟左右的沉寂过后,邓布利多开始鼓掌,缓慢地眨眼,微笑,不消片刻,大家也开始鼓掌。
然后蒲蒲鸟合唱队又连续唱了老生常谈的《平安夜》和《圣诞颂歌》。掌声过后,邓布利多说了圣诞贺词,宣布晚餐开始。
圣诞假期我回了长袍店,摩金夫人给我准备的礼物比我过去十二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她得知了演出大获全胜,高兴极了,帮我把羽毛斗篷上过于夸张的部分拆掉,说这样的话可以日常穿。
我给阿方索寄了一盒绘画专用的羽毛笔刷,给潘多拉寄了一套《涅瓦河畔的精灵传说》,给莉莉准备了一把滋养护发的梳子,两张斯拉格&吉格斯药店的八折券(用积分卡兑换的结果),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她的礼物盒里又加了一叠绣了牝鹿的丝绸手帕,摩金夫人最近推出的新款。
圣诞节当天,我和摩金夫人在长袍店门口合了影,是对门依旧坚持开张的福斯科先生帮忙拍的。照片里摩金夫人穿着挺括的深紫色长袍,戴了一顶尖尖的巫师帽,亲昵地搂着我的胳膊,神色满足而略带骄傲。我站在她身边,深红色的裙子配白色的羽毛斗篷,不由自主地对着镜头微笑。
当晚,我收到了莉莉送的红色缎带发箍和松木相框,潘多拉送的星星手镯在第二天早晨被猫头鹰送到了长袍店的窗台上,最后一份礼物是阿方索的一整盒自制干花书签,圣诞卡上写着“送给科洛弗,永远的安娜斯塔西娅,圣诞快乐”。
摩金夫人和我的合照被装进了松木相框里,一直摆在二楼的壁炉边上。
圣诞假期非常短暂,没过几天我就回到了霍格沃茨,果不其然,莉莉的头上戴了一个金色的同款缎带发箍,抱着书和斯内普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转过身朝我走来。
“我们走吧。”
她朝大厅的长桌努了努下巴。
她拉着我,在斯内普的瞪视下走到长桌边,有些同学看到我会和我打招呼,甚至会叫我“安娜斯塔西娅”,一切源于圣诞公演相当成功。
傍晚时分,潘多拉兴冲冲地找到了我,宣布她决定放弃演到一半的《尼伯龙根之歌》,在《涅瓦河畔的精灵传说》里找到了新的故事。
“为什么不继续演下去?”
阿方索追问道,也许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精心画出来的羊皮纸小人。
潘多拉眨眨淡灰色的大眼睛。“我觉得它太长了……有点无聊。”
她转向我:“科洛弗,我们开始画新的吧。我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阿方索意外地坚持。“但,但《尼伯龙根之歌》才演到沃尔姆斯的宣战。”
我夹在他们俩中间,面面相觑。说实在的,我很少见阿方索对某样东西有特别的执念,下意识地想要帮他说话,但潘多拉也执着地惊人,声称她迷恋上了一个全新的精灵传说。
两方僵持了三天,一度有些剑拔弩张的趋势,我最头疼朋友之间吵架翻脸,左右为难之际,直接在公共休息室里找了阿方索,就在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脚下。
我并没有偏重两位好朋友里哪位的意思,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极其固执,但如果真要说,阿方索的固执是人的固执,那么潘多拉的固执就是石头的固执,劝她是肯定不行的,我走投无路,只能去找阿方索。
“我知道你是来劝我的,”他的手里端着那盆他一直照料的月光莳萝,垂着眉毛,“潘多拉是不会让你来的,所以你是自己来的。”
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是的,我是自己来的。”
他追问。“因为你也想看新故事,是这样吗?”
“我也喜欢《尼伯龙根之歌》,它很有意思,”我比划了一下它的厚度,“但为一部叙事诗,它冗杂的部分有些多,确实不适合表演,我理解潘多拉的厌倦,嗯……并且你也说过,传说故事也很适合演手影戏,对吧?”
“我是说过。”
阿方索承认,但是不继续说下去,也不表态,安静地坐着。
对话陷入僵局,我抚摸了一下月光莳萝的楔形叶子,纯粹是想要找话说。“嗯……它长得很好,你照料得很用心。”
他捧着花盆沉思,不置一词,月光莳萝的叶子时而卷起时而舒展,它们对种植者的情绪很敏感。
我挠了挠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把《尼伯龙根之歌》演完,我们两个,然后我们和潘多拉演精灵的传说,”我觉得这是我能想出的最高明的两全之计了,“你的书看到哪里了?我看到西格弗里死了,他——”
他一惊,月光莳萝也跟着缩了缩叶子。“什么?西格弗里死了?”
我意识到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剧透了,懊悔里带了一点愧疚,他的表现让我怀疑,他是真的很崇拜西格弗里这位英雄,而我提前给他心中的舞台落下帷幕,这种想法让我愧怍,但也无可奈何,话是收不回来的。
“对,”我硬着头皮点点头,“前半部是以西格弗里的死为结束的。”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说他可能想要考虑一阵。
“抱歉,”我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脸色,“提前给你剧透了。”
他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岔开了话题开始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业,随后又聊了一会儿魔咒学的论文。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见五年级的级长挥挥魔杖,变出了全新的蓝银玫瑰放在拉文克劳女士的脚下,随手把昨日的枯枝捡起来丢进了壁炉里,温暖的火光里散发出一阵若隐若现的、略带苦涩的、清新的香气。
阿方索最终还是妥协了,把《尼伯龙根之歌》的小人像全部自己收了起来。
对我这样一个并不想要在学校里获得名声的人来说,我现在所受到的关注远超过自己的接受范围,虽然这不是坏事,但我还是无法在他人善意的注视下集中精力看书。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躲在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和阿方索、潘多拉准备《精灵、矮妖与矿山》,不动声色地钻进书本垒出来的阴影里。
“头发要长,要……那么长,”潘多拉比划了一下腰的位置,“浅色的和深色的都可以。”
我在纸上勾着线,画出一个女性的侧影,身穿长裙,脖颈纤长,丰茂的长直发垂在背后。
阿方索看了一眼我的画,打开颜料罐开始调色,淡得几乎发白的金色。
我把勾好线的羊皮纸递给他,转而问潘多拉:“矮妖呢?”
“绿色衣服,皮围裙,脚上要穿扣鞋,”潘多拉激动地比划着,仿佛一只小矮妖正在她眼前添着壁炉里的木柴,“帽子要是红色的,嗯……尖尖的鼻子上要架着一副眼镜!”
霍格沃茨的春天漫长而阴冷,阳光是奢侈品,因为天气寒冷,我非常嗜睡,准时起床成了难题。不幸的是,蒲蒲鸟合唱队的排练照样放在礼拜天的早上,那天我抱着蟾蜍冲下塔楼,知道自己已经赶不及早餐了——希望排练不要迟到就好了。
粪蛋是在这时候在我面前炸开的,当我走到塔楼和走廊的拐角处时,一个看不清颜色的东西突然从角落里飞了出来。
我根本看不清它是从哪里来的,只见它直接砸在距离我一步左右的位置,紧接着是一阵令人呕的臭味。
这是一颗粪蛋。一种在拉文克劳里不常见的恶剧玩具——因为我们很少恶剧。
大蟾蜍吓了一跳,呱呱乱叫着从我手臂里挣脱出来,顺着楼梯风一般地逃走了,留下一串聒噪的轨迹。
我下意识地去追,但蟾蜍一眨眼就跑得没影了,我心里着急,一晃神就踩空了一节楼梯。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跌坐在了冰冷的楼梯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猜测这又是布莱克干的,突然出现的粪蛋,肯定是他的手笔。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到底要烦到什么时候?并且更要命的是,我排练真的要迟到了,弗立维教授一贯要求守时。
布莱克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像是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似的,抱着我的大蟾蜍,表情怪异,满脸局促的愧疚,涨得通红——显然不是因为喜悦,眼神闪躲着。不得不说,他一点也不适合这种表情,乍一看像是戴了不合适的面具。
我原本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吵闹地发表一下看法,还多半不是什么好话,但他抿着嘴勉强地忍住不说话,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安静又这么尴尬的时候。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他的来意,他就直接拉着我的袖子,粗鲁地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把不知道他怎么抓住的大蟾蜍塞回了我手里。
我下意识地想说谢谢,但是一想到他是始俑者又满脑子都是咒骂他的话,还想要拿出魔杖揍他一顿。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面无表情地抱着大蟾蜍一路飞奔跑去了排练教室,把他晾在原地。
天才一秒记住【七零文学网】地址:70wx.com,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