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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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后,屠苏把背上的少恭轻放在床上,给他施了一个暖身的法术,便匆匆离去了。他迅速找来一个装满水的大浴盆,并加热水,确定水温既不会太烫又不会太凉,屠苏便去找少恭,打算抱着他将他放入盆中。
察觉到屠苏想法的少恭连忙制止了他,“屠苏……我自己来。”
屠苏这才发觉自己有些慌忙失去了思考,带着些许歉意,“抱歉,是我逾距了。”
“在下并无此意,”少恭摇了摇头,“在下只是想着这几步路自己还是能走的。”
屠苏点了点头,“刚刚淋了雨,少恭一定要好好泡一泡。”
说罢又不放心地检测了一下水温,确定没有凉后才打算离开。
欧阳少恭忍不住调笑起来:“我们何不共浴?方才屠苏不也是淋了雨吗?”
屠苏落荒而逃,“不……不用了。还请少恭好好泡。”
说罢阖上房门,步声渐远。
少恭确认屠苏离开后开始解衣裳,将身体缓缓沉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热气氤氲,少恭的心思不经飘散。他开始思考,抓住了屠苏后要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以后又该如何摊牌……思绪像一团乱麻,越想越迷糊,热气蒸腾中,少恭渐渐入睡,身体开始下滑。
住在隔壁的屠苏见少恭房间久久不传来水声,想也没想,就冲进隔壁。
看着少恭滑入水中,连忙将他抱出来。光洁的躯体露出水面,水顺着身子流淌,汇聚到一处开始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害怕少恭受凉,屠苏连忙用被子包裹住少恭,然后将少恭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
当少恭醒来时,便是先看到身边的屠苏,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眼里藏着担忧。少恭近乎贪婪地享受着屠苏的关心,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实。少恭没有惊讶,没有呆愣,只是淡定地回忆刚才的事情,……是在水里睡着了。然后笑意盈盈地对屠苏说:“既然看了,就要负责。”
看到少恭身上并没有着凉或发热的情况,人又比较精神,便放下了悬着的心。回答到:“这是自然,”说着不禁笑了,他看着少恭的眼睛,“还请少恭放心。”
屠苏看了窗外逐渐下来的天,转而对少恭说:“不知少恭是否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确实,早上出门遇雨,一回到客栈就泡澡睡觉,睡到傍晚,肚子自然饿了。
少恭点头应允,两人一起吃了晚饭。
临阳确实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屠苏和少恭第二天在村中逛了逛,看到的村民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快乐。怀着对这块地的祝福,两人离开了临阳。
半路上,屠苏突然一时兴起,抱起少恭就施展腾翔之术。
一时不察的少恭一开始平衡没有把握好,差点把两人都掉下去。屠苏便紧紧抱住少恭,同时控制着速度,防止风太大,使少恭着凉。
两人在一片群山中停下,少恭带着些许诧异,“屠苏……”话只说了一半,却在看到屠苏的表情后停下了。
屠苏的表情,有些哀伤,有些怀念。
突然,屠苏开口了:“我是从这里下山的。”
虽然满心都是疑惑,但少恭还是静静地听着。
“我师门名曰万花谷。我本来因为自己技术不成气候而迟迟不远告知,今天我许下承诺,便理应告诉你。
“我小时候被师兄捡到,带回万花谷,在这里学习,成长。
“万花谷有医圣孙思邈,书圣颜真卿,画圣林白轩……”
少恭听到孙思邈的名字若有所思。
屠苏看了一眼少恭,“没错。万花谷似乎在另一个时空。我早就察觉到了,不同的灵力运行方式,以及从未见过的妖魔鬼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大概回不去了。
“我努力地劝说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一看,……万一还有呢?”
屠苏看着眼前绵延的青山,眼眶湿润了。“果然……已经真的不在了啊。”
泪水一下子滑了下来下来,打在石头上。
“师父……师兄……柳斐师兄……”屠苏喃喃着那些另一个时空遇见的人的名姓,突然升起一种极度的悲伤。
少恭看着屠苏的眼泪,遮住了那双一向明亮的黑色眼眸,突然有些心疼。他轻轻地擦拭着屠苏的脸,“没事,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找回去的方法,好吗?”
少恭认真地看着屠苏,“我也有秘密要告诉屠苏,不过我们先坚强起来,好吗?”
“恩。”
屠苏点了点头。努力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恢复平常的样子。
看着少恭看着自己的眼神,屠苏突然升起一种感觉。
能在这个世界遇到你,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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