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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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妈的！”陈石心说不好，狂追上去，看到一个岔道入口，远处正有个纤瘦的身影在飞快远离，“还跑？！”
他疾速追上去，却无法缩短跟林遇安的距离，林遇安的身影一拐，又不见了！
怎么跑这么快？！
陈石颇感震惊，也过了拐角，只觉得阳光越来越炽烈，周围开始有人声。
“哎，你在这啊！”不远处有人喊道。
紧接着，陈石看到林遇安跑到了一个人身后——是个安保人员！
“有人追我！”林遇安脚步不停，跑过了他。
那安保人员愣了愣，看见面目狰狞而来的陈石，也跑了起来，同时向对讲机说着什么。
陈石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投掷过去！
石头子弹般砸向安保的后脑，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抱着头一时没能爬起来。
陈石追过去时又在他后背上踩了一脚，那安保人员痛呼一声，一时间不动了。
林遇安边往前跑边回头看，看到安保人员倒在地上，大惊失色，微微慢下来，等陈石朝他全力追来，才又飞奔而去，又转了个弯，身形消失。
陈石跟着拐过去，一道黑影突然迎面而来！
“碰”的一声，陈石脑袋向后一坠，剧痛传来，仿佛头盖骨被当中劈开，身子摇晃几乎倒下去！
青蓝制服的保安手中拿着黑色的治安棍，指着要爬起来的陈石厉声道：“老实点，不然这就打死你！”
林遇安正在那个安保身后，让另一个安保报警。
陈石龇牙咧嘴，捂着脖子晃晃悠悠站起来，眼中满是狠意，要掏什么东西。
然后，他的手顿住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被四名人高马大的保安围在中间——其中包括被他打中后脑的那个。
而对方正在火冒三丈地瞪着他，眼中泛着一片血红。
陈石二话不说，掏出甩棍向一个安保打去！
那个安保躲闪不及，肋骨受击，大叫一声，陈石再要打另一个人！
一只脚突然伸出来，陈石一个躲闪不及被绊倒在地，同时，安保棍重重地打在他背上！
“呃……”陈石又被打得跌倒在地。
一棍两棍……其他三个安保趁势追击，棍子暴雨般落在陈石身上！
陈石死死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怒吼一声，“你们他妈……管什么闲事？！”
他猛击一个安保的膝盖，那安保跪了下去，又被他狠狠砸在了后颈，发出“啊”的惨叫！
“管他妈……什么闲事，他给你们钱了？！”
最魁梧的安保一棍子打在陈石脑袋上，“我们就是保护这位老师的，你他妈要疯？！”
陈石闻言一愣，硬生生挨了一下，猛然跪倒在地。他头脑发晕，惊愕地望向在后头拿着安保的手机报警的林遇安。
“老师，他？”陈石指着林遇安，讥讽一笑，“出来画墙的烂种，学都考不上，还成老师了？”
一个安保横眉冷目，一棍打在陈石后颈上，“你放得什么屁，人家是美院高材生！”
另一个安保对陈石连打带踹，“是得全国大奖的艺术家！”
还有一个捂着自己的肋骨，狠狠踢在陈石脸上，“是国际知名的画家！”
最后一个安保一棍子打在陈石头上，“是著名大网红！”
林遇安紧张万分，管不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厉害身份，对警察说：“小镇安保拦住了他，但我怕他们撑不住，拜托你们快来啊！”
“什么？”鲜血从陈石头顶流下来，他趴在地上，艰难地撑起来，满面震惊，“不可能，你们……被他骗了？！”
这边的嘈杂引来越来越多的人，那帮围观看画等不到林遇安的都聚了过来。
“怎么回事，好多血！”
“报警，快报警！肯定是这个流氓闹事！”
嘈杂声让陈石头大如斗，四面八方的目光让他烦躁至极，他怒吼：“看什么看，干你们什么事？滚！”
胆子大的围观群众说：“我来看我们家漂亮艺术家小哥哥，你是什么东西，犯了事还在这嚎？！”
陈石又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漂亮艺术家小哥哥”也是林遇安。
他更为震惊暴怒，“艺术家？他能是……你们都没有脑子吗，他，还艺术家？！”
“人家就是艺术家，你这臭流氓懂什么？！”
“不可能！”陈石想要爬起来，又被一脚踩在地上，“他怎么可能是……”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别人多有才华！我们都是来看他画画的！”
陈石说：“刷个墙而已……”
“人家就是牛逼，你又是什么东西在这边吠？！”
陈石俨然要崩溃，目光震颤，青筋凸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遇安明明跟他是一类人，甚至还不如自己。
从初中开始陈石就看出来，林遇安也一直被抛弃和虐待，是条在泥地里不断下陷等死的狗。
甚至林遇安比自己还不堪，他是弱小无力的狗，而自己是强大的，是会反抗的。
只是有那么一两次，他好像看见了林遇安眼中的狠劲，但没有任何具体表现，转瞬即逝，估计只是自己的错觉。
后来林遇安好像去了什么不错的高中，但陈石始终觉得，对方仍然是垂死挣扎的狗，总有一天，会落回自己该在的位置。
今天看到林遇安在烈日下画墙，他有种推测验证的爽感，他就知道林遇安这种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堕落，像自己一样干脏活累活，像狗一样活着！
而自己如今也是会咬人的狗了，是能咬死人的，林遇安呢，还是比自己更不如的，任人欺凌的孬狗！
可这些安保居然会保护他，那么多人会为他说话，叫他“老师”叫他“艺术家”？
一定是哪里错了！
“他，他怎么可能……林遇安，你给我过来，给我说清楚……”
他要暴起去抓林遇安，被保安一脚踩在地上，又发狠猛冲，再次被踹倒在地。
最终，他猛地撞出包围圈，踉跄着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林遇安，给我过来，不然……谁护着你，我就捅死谁！”
保安忙退了一步，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陈石拿着刀往前逼近，仿佛穷途末路的匪徒，吼道：“林遇安，你给我出来！你给我……”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冲出人群！
他抄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对着陈石的脑袋就是狠狠一下子砸下去！
陈石顿时被打得几乎转着飞出去，一下跪在地上，扶着脑门晕了好一会他双眼血红，举着刀弹起来要捅对方，突然愣住！
“……斌，斌哥？！”
那是这一片的地头蛇，他的大哥！
面带刀疤的斌哥毫无表情，继续举起石头一下一下往陈石头上砸。陈石企图反抗，持刀的手腕却被斌哥一把抓住，“咔”的一声，好像应声折断了！
陈石被砸得额头鲜血直流，一点点跪下去。
斌哥不说话就是砸，往死里砸！
简直砸出了榜三的气势，砸出的榜三的风采！
妈的，让你骚扰我新关注的漂亮小画家！
有你这样的小弟的小弟简直是老子的耻辱！！
很快，陈石被打得瘫在地上，满脸鲜血，洒在周围的地砖上，身子微微抽搐，怎么也爬不起来。
“斌……哥……”
斌哥一把抓住陈石的头发，将他提起来又面朝下狠狠砸在地砖上。
鲜血飞溅，伴随着清脆的“咯嘣”声。
陈石彻底不动了，斌哥直起身拢了一下乱掉的双排扣西装，显得深沉而凶悍。
“别再让我抓到，不然……”斌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用皮鞋踹了陈石的肚子一脚，气势沉沉地走了，路过安保身后的林遇安，站住脚步。
他一眼看过来，气势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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