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祭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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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年前，虚国内陆闹饥荒，百姓们纷纷涌到圣山祈福。女帝巫妨和族长哥哥巫樊一起，亲自来分发赈灾粮，安抚灾民。
沐妍带领着圣山上的众侍女送出一包包的粮食，熬出一碗碗的粥，虽然连轴转却难得的充实。
她累了大半天，忙忙碌碌的，脸也脏了，弄脏的衣服也换了一身，看上去和侍女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后花园的长廊上被人命令去请族长用膳，她也不介意，欣然答应。
就是在门外，她听见巫樊对什么人说：“这些饥民死得太可惜。”
沐妍还以为是族长体恤国民之情，哪里知室内的另一名男子的声音说道：“族长，术法还未大成，用这些饿的皮包骨头的人，就算延续一口气，祭术的威力也会大大减灭。”
“法师，我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你一日日一月月地拖延下去，那可不成。饥民不行，今日让你来此找人试炼，你也不愿意，到底作何打算，最好给我说清楚。”
“巫族长勿怪，你说这圣山之山祈福之民甚多，可如果拿他们练手，这些人的家人甚至亲朋好友知道他们来过此处，届时一并来此寻人，举众闹事，恐怕很难有个交代。”
“哼，你倒是为我着想了，血祭之术必然是要死人的，难道现在阻拦他们寻事，以后便不会么，我让你放手去做，便是不怕。你必须尽快行动了。”
“其实族长要快，也简单。”
“哦，你说。”
“用监狱里的死囚犯。”
“你不是说血祭最少是百人祭、再千人祭、万人祭，越多越好，死囚犯才能有多少。”
“是族长，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血祭术如若成了，威力实在骇人，若在都城大规模进行，万一控制不好，是要遭到反噬的。”
“法师你对自己的信心不足，就直接说，别跟我扯什么这个那个的。”
“那族长要是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吧，蔡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或者你杀了我灭口都行。”
那个房间内姓蔡的好像是拿捏住巫樊不会杀他，故意这么说。
“好好，别兜圈子了，说清楚点。”
“我的计划也很简单，先分散，再聚合。这些年我光是为了研究此术，也耗费了不少时日，总是机缘未成，就是因为凑齐百人祭民，又都要是没有灵力的凡人才能开启祭术，过程着实太难了。既然最后都是要死的，不如先杀掉一批选中的形成祭团，再用他们完成最后的法术……”
巫樊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这个新主意听着倒是有些可行，但法师你说过，祭术完成后的祭体必须马上投入战斗，不然就会贸然攻击身边的人，你收集好了又打算存在哪里。”
“我也想过了，族长，现在还不能说得太详细，但是海里有一种生物能够帮我们先吞下血祭之力，到时候需要之际，再将它们用灵气通道运输到法阵来即可，到时候一旦成功，族长你想怎么用怎么用。”
“哈哈哈，好，法师，虚国的未来和江山都靠你了。死囚犯你随意处置，就算不是死囚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要，尽管开口。哈哈哈。”
沐妍在外听得巫樊一阵狂笑，不由得心惊胆颤。
那法师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小声劝巫樊：“族长，还是小声点吧。”
“我都说了，不怕，万事有我盯着，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族人，都是为了打……就算是女帝来了，哼，也照样………”
沐妍听他如此狂妄，不敢再久留，也不想再听他们的计划，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对巫樊的印象极坏，之后皇室或者巫连族有任何仪式或者活动相请，只要有巫樊出面的，她是决计不会去的。
苗三听沐妍愤愤说完，又提到蔡这个姓名和海边，忽然脸色一沉，“我们渔村的村长，就是姓蔡……可是他和老孙早就来我们村里了。”
沐妍平复了一下呼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干系，只需要不要太巧合了。”
此时站立在一旁的阿漓忽然捧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声。
她似乎马上清醒过来，睁着血红的异色双瞳，急着催促道：“老爹，沐族长，快走吧，路上说。”
沐妍又看了看阿获，转头对眼中泛着诡异光彩的阿漓说道：“阿漓姑娘，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不想带着阿获这个孩子跟我们再去危险的地方。”
阿漓正要说什么，却诡异的双脚腾空，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内堂外冲去，直接撞到了灵镜的结界上。
苗三心疼地追了上去，拉住女儿的胳膊，将她放到地面上，却听得她浑身骨骼咯咯打架，在努力克制着不被什么东西牵引走。
她强行压制下来后，用力说道：“这里灵气太重，再不出去的话，这具身体也会爆掉，到时候我们都会死，阿获也不例外。”
苗三也转头祈求道：“族长，我们先出去吧，先去外面空旷的地方再说。”
“好吧。”沐妍实在不忍看苗三的紧张担忧，她走过去，也抱起熟睡的小阿获。
“开！”苗三以飞快的速度打开了结界，阿漓又是浑身被无形的线抽起一般，朝外飞去。苗三又赶快拉住她。
“老爹，对不起。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很难让你们相信。”
阿漓为了不再被牵走，主动搂住了爹爹的胳膊，她长大以后，到了叛逆期，和苗三斗嘴多，很少像小时候这般和老爹亲近了。
苗三难过的摇摇头：“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儿，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沐妍听罢，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表现得太过警惕，于是快步赶到他们前头去，就算是阿漓再要乱飞，她也会先拦住的。
“阿漓，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阿渔呢。”
苗三始终也没有忘记阿渔的下落未明，着急地赶着问道。
阿漓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起来：“老爹，对不起你，我救了你，却没能救出阿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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