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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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屠苏洗漱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白日欧阳少恭的种种。说实话,对于欧阳少恭的异常表现,屠苏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他暂时有些难以衡量两个人的关系。
若是说两人是知己,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比起其他知己,二人之间更多一种难以捉摸的氛围。特别是当合奏时,两人情感与心灵的交流融合,带来一种空前的契合。没有感情经历的屠苏很难识别这种氛围,他只是知道这样和少恭一起呆着很舒服,两人一起游历很舒心,但是他知道,他要藏住这种情思,至少不能说破,屠苏总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说破后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起床后,屠苏一如既往地与欧阳少恭君子之交,没有更近一步,也没有疏远一丝。
欧阳少恭察觉到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微笑地问屠苏:“今天又有什么安排?”
屠苏沉思片刻,抬手把落下的头发撩至耳后,说道:“虽然昨天在茶馆听到些消息,但还是再在汾州市里再搜索一下灵力的痕迹,确定一下吧。”
欧阳少恭点了点头,“少侠果真心细,倒是在下马虎了。那么我们何时出发?”
“吃完饭喂好阿翔便可。”
屠苏转了转手上的笔,想起阿翔,屠苏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应当是想到有趣的事了。
看着屠苏无条件地宠着阿翔,少恭无奈地摇了摇头。
吃饭后,屠苏与少恭在街上缓缓步行。与上次吃完饭消食不同,这次屠苏努力地调动着灵力去感知与那怪物同源的力量。虽说身体有过使用法术的经历,但终究接触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如此细致的工,屠苏额间冒了几滴汗珠,脸微微泛红。少恭在一边看在眼里,一时间有些好奇屠苏为何会如此吃力,对屠苏的身份来历更想探索了。同时,他还不免有些心疼,但是他只是将这心疼暗暗地藏在心中。
突然,少恭一把抓住一个少年的手,“将钱袋还来。”
屠苏有些惊异,或许是方才太投入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他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瘦黄的肌肤,蓬乱脏的头发,破烂的衣服,小小的脸上到处是黑黑的脏脏的泥巴,不过眼睛却是眼泪汪汪,写满了歉意与无奈。
他还是一个少年,年龄并不大,但由于少了那么一件得体的衣服,很可能在这个繁华的城里受到压迫,蔑视,侮辱,打骂。
屠苏看着少年的眼睛,突然心里一动,“为何要偷我钱财?”
“我……我只是……想给我爷爷治病,”少年说道这个眼泪就刷的往下淌,“我父母有一次上城里路上遇见了匪徒,后来他们再也没能回来。当时爷爷就伤心地倒下了,但他一直撑着身体照顾我,但是他撑不住了,一直晕着……我好怕,好怕再也看不见爷爷了。我记得爷爷说过,城里有大夫可以看病,我就带着爷爷来这边,但是过来才发现还要钱。……我和爷爷都没有钱,只得在城里角落将就住着。但是,爷爷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我却仍然没有一分钱,所以我才想通过偷来给爷爷看病。”
孩子眼里满满的都是真诚与担忧,屠苏循着自己的心里,“带我去看看吧,我也是个大夫。”
孩子点了点头就开始引路。
少恭有些好奇,没忍住问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真的是大夫呢?万一我们是骗你的呢?”
少年步伐加快,难掩激动,但仍旧条理清晰地回答着少恭的问题:“像我们都没啥可图,再说我能闻见你们身上的药香,我以前去过药房……虽然那边大夫不理我,但是闻到过药味,和你们身上差不多。”
屠苏带着赞许的眼神看了少年一下,却没有多说,只是跟着少年加快步伐。
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终日阴暗,没有太阳照射到。空气中漂浮这一股发霉的气味,少年的爷爷就躺在这样一个地方。
他瘦的近乎皮包骨头,手脚十分虚弱,几乎抬不动,而且人清醒的时间也少,大多数时间在昏迷中。
屠苏蹲下来为老人把脉,又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一下舌头,心里就有了个大概。欧阳少恭就站在屠苏旁边,一并看着,出了病症判断。两个人略微交流了一下,屠苏拿出一张纸写下药方。写完后,屠苏将药房递给少年。
“不用担心,按照这上面的药方去药房配点要,吃一段日子你爷爷会好起来的。主要是你以后要多关心你爷爷,别让他伤心,也别让他过度劳累。
“至于煮药……这样吧,我给药房一些银子,让他们来帮忙煮药,你只要去拿药给老先生喝就行了。但是,住在这边终究不方便,你就在药房先借住几天吧。”
少年连忙弯腰感谢。
“但是,老先生不能操劳了,以后还得你自己撑起家……我看你于辨别药材上似乎颇有天赋,不如去药房试试看当学徒吧。”
屠苏弯下腰,用帕子轻轻的擦去少年脸上的泥巴,“要工了,也要准备一套好一点的衣服,这里一些银子,自己去买吧。”
少年眼睛亮的几乎发出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
屠苏看着少年的欢乐,嘴角不禁挂起了微笑。
欧阳少恭看着屠苏此番行为,再次在内心感慨屠苏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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